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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的游世思想

时间:2009-8-8 16:36:24  来源:不详
梦的比喻:

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齐物论》)

人与外部世界之间联系的偶然性、不稳定性,便如梦境一样。这里要注意的是,庄子描写的人生存在的梦境感,不只是一层梦。如果是一层梦,似乎还可以等待梦醒以后的真实,似乎存在的根据还有希望显露。庄子特别指出,人生在梦中,是犹如梦中之梦,是所谓“梦之中又占其梦焉。”一个人即使明白了人生如在梦中,能够告诉别人大家都在做梦,这告诫之言还是梦中之言。《齐物论》篇借孔子之口告诉别人:“丘也与汝,皆梦也,予谓汝梦,亦梦也。”《大宗师》篇又借孔子之口对颜回说:“不识今之言者,其觉者乎?其梦者乎?”就是讲这种层叠的梦境。这里不是玩弄文字游戏。这种层叠的梦境,喻示存在的背景构架一片混乱,毫无坚实性稳定性,而且看不到通向坚实稳定的可能。个人的存在,从本体论的意义上就是悬浮在偶然性的虚空之中。个人不可能对未来有任何希望,因为他明白,最终的合理性是不存在的。

人与世界之间找不到稳定的联系,人无法对宇宙的终极存在怀有信赖,这使得个人存在成为一粒无根浮尘。然而,游戏的姿态并不到此为止。在这种无根的状况中,连个人自我存在的确定性也变得飘忽可疑起来。“自我”是确定的吗?如果是确定的,它应当呈现为某种稳定的存在特征。可是由于自我与世界相互关系的不确定性,这种稳定特征是找不到的,于是我是不是真的“我”也变成了值得怀疑的问题: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齐物论》)

庄周做梦成了蝴蝶,醒来又成了庄周。究竟是庄周梦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为庄周,这是搞不清楚的。所以庄子主张不要固执于“我”。《逍遥游》篇说“至人无已”。《大宗师》篇说:“庸讵知吾之所谓吾之非吾乎?”(我怎么知道我所谓的我究竟是不是我呢?)7)表面上看,“我”现在呈现在这里,显得很真实,但依照《齐物论》“方生方死”之说,我之真实呈现说不定只是暂时的,转瞬之间就可能由生变死(如《大宗师》篇之子来),或由健康变病态(如子舆);或在梦中(也可能是梦醒以后)变成它物诸如蝴蝶之类。这样毫无确定性的“我”,如果对之加以自负和珍惜,那是很可笑的。用子来形容“自我”之处境的话来说:

今大冶铸金,金踊跃日:‘我且必为镆铘!’大冶必以为不祥之金。今一犯人之形,而日:‘人耳!人耳!’夫造化者必以为不祥之人。今一以天地为大炉,以造化为大冶,恶乎往而不可哉。(《大宗师》)

这里才是游戏姿态最彻底的表现。彻底的游戏,还不只是不在乎生死,不只是消解对宇宙的终级期待,而是连自我是谁也不肯确定。一个人来到世上,恰好具有人的形状,又恰好具有某种社会角色,那是很偶然的,并没有什么合理的来由,因此不必过于当真。当然,既然已经偶然地成了“我”,那也用不着拒绝,不妨就暂时客串“我”这个偶在的存在角色。如果转眼之间“我”变成了别的什么,那就接着客串新的角色。根本就用不着对我是“我”过于认真,“人耳人耳”地大惊小怪。我就这样任随造化的播弄,不企盼也不抗拒,变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并且还怀着与己无关的冷淡,静静观赏这出“我”在其间客串角色的存在荒唐剧。

客串存在的角色,这是庄子游世思想最终的归结点。这种客串意识,形象一点讲,就像是抱着演员和观众的双重心态。生而为人,就串演人的角色,为人必有社会身份,诸如是儿子、官员、农民等等,那就串演这个身份。不必演得太投入,也不必拒绝演。世俗人众就是演得太投入,隐者一流人就是拒绝演,这都是做人太固执。人生在世,本来就是一个偶然的过程,可是这偶然过程既出现了,也不能抗拒。所以要一边客串这偶在的存在角色,一边又能使自己始终置身事外,以事不关己的冷淡静观世事变幻。庄子把这叫做“观化”,就是观看万物的运化。这种“观化”与后来寺庙中僧人从尘世之外观看世人悲苦又不同,因为后者自己拒绝演戏和承担悲苦角色。前者却不拒绝。庄子笔下的高人在悲苦降临时是这样表达他的心情的:“且吾与子观化而化及我,我又何恶焉?”(《至乐》)

客串存在的角色,在形式上又回到了世俗社会,可以和世俗社会的大众一样生活,但就是有一点区别:这个人的心死了。他不再有任何期待,不再有对宇宙最终合理性的信赖,也不再对“自我”有任何坚执,因为他没有任何需要坚持的东西。同理,他也不再拒绝任何东西。这样一个游戏的人,把他理解成“为了”任何目的都不恰当。有的解庄者以为游世是为了自保和内心安宁,这只是有时看好像是这样,但实质上却不是。彻底的游戏,它的含意就是什么都不“为了”。所有一切这种游戏姿态可能暂时带来的好处都不可以视为摆出这个姿态的目的。如果说庄子在理论上摆出这个彻底的游戏姿态确有目的的话,那么这个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宣告,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是值得当真的。但这种宣告还只是表面上的。

庄子彻底游戏思想的真正目的实际上隐蔽在表面戏谑的语言背后,那就是以自我毁灭的决心,与黑暗的存在对抗到底。这个隐蔽的目的出自一个激烈的不肯妥协的灵魂。隐者传统一直在黑暗世道里寻找个人出路,这种寻找从宗教的意义上说,就是信赖存在的深层合理性,企图在否弃现实社会以后,以个人的某种稳妥生活方式与存在和解。事实上,隐者所追求的长寿以及诸如此类的稳定温良生活姿态,本质上都体现了个人与存在的和解。庄子对黑暗世道的激烈内心对抗使他不能接受这种和解。他描述的游世者无法在任何形式的稳定温良姿态中定格下来,变成世俗人众可以追随的样板。这些游世者只能不停地否定、怀疑、调侃,把一切可能的目的虚无化,把生存的本质游戏化。


四、彻底游戏的意义


庄子的游世思想是十分复杂的。这不是因为游世思想的内容有多么玄妙深奥,而是因为其中包含了不易清晰分辨的感情变化。在庄子描述人生游戏态度的文字中,我们感到,有的时候庄子确实是想以轻松的游戏来消解人生的悲苦,贯穿其间的是懒洋洋的温和感。但是这一面自来就被人们理解得过了头,不仅以为这种轻松就是庄子人生思想的全部宗旨,而且产生出庄学目的是寻快乐这样极其浮面的说法。8)事实上,以游戏的轻松解除悲苦只是庄子部分的真实想法。有的时候庄子提倡的游戏姿态,从文意与文气看都不是为了追求轻松,而是为了表达对世界的嘲讽与敌意。我们说庄子有一种把游戏姿态贯彻到底的意识,这种彻底游戏,诸如游戏对待生死,游戏对待人生一切可能的期待,以及游戏对待自我存在的真实性,等等,所有这种有意识走向彻底的游戏姿态,都不能视为追求通常意义上的那种游戏的轻松。在这些表面过火戏谑言辞背后的真实感情,实质是冷峻和孤傲的。这一点却不幸向来少有人注意。

真正理解庄子的游世思想,一定不能忽略庄子把游戏彻底化的含意。彻底化意味着游戏已不是寻常意义的游戏,而是以刻意选择的方式表达一种关于存在意义的叙说。这种叙说本质上是严肃的。游戏原来意义上的轻松已经消失。本来,在一般的人生意识中,都有某种游戏的成分。如果一切人生遭遇,事无巨细,全都认真对待,那人一定不堪重负。可是一般人的游戏姿态,有一个限度,在有些重要问题上是不肯游戏的,一定要保留某种认真的追求和期待,例如真正利害攸关的问题,前程问题之类。我们前面提到隐者传统有游戏的成分,这实际上是指,隐者是自觉地扩展了人生的游戏姿态,把游戏姿态变成了自我保护的精神武器。在一般人通常重视的诸如个人利害、前程一类问题上,隐者也有意地游戏处之。但是隐者的游戏姿态也不能扩展到“彻底”,在有些问题上他们还是不肯游戏,例如个人的健康和生死。而庄子的游戏姿态是有意识地突破一切限度,不再保留任何“认真”的东西。这一点区别尤其重要。游戏姿态有限度,这意味着游戏是一种使生命能够选择适当时候松弛下来的方式。生命的某种内容和目的是真实的,必须认真对待,这是做人的本质。为了不使这个本质沉重到把人压垮,于是选择无关紧要的问题来游戏松弛。在这种意义上,游戏就是真正的游戏,就是寻求轻松。

而游戏姿态没有限度,这意味着游戏不再是单纯的寻求轻松,而是在消灭一切可能的人生目的或者说生命本质的前提下,故意把整个生命置于无根的虚无境地。这种无根的虚无,与其说是轻松,还不如说是一种灵魂的紧张。因为无根的虚无决不是疲倦时的随意放松,而是每时每刻都把自身置于不肯向温和的稳定性妥协的对抗姿态。一切能使人灵魂软化下来的可能稳定前景的诱惑,都被庄子以嘲弄的言辞揭穿为骗局。在这种彻底游戏中,由于自觉地否定一切可能的生命本质,并且始终警惕对本质这种灵魂归宿地的怀念,人的内心深处实际上始终坚守着一种不肯软化的冷漠。冷漠被这样深刻地坚守着,这就是冷峻和孤傲。庄子彻底游世思想最深刻的感情底蕴,实际上就是这种冷峻和孤傲。

问题的本质是,庄子思想中实际上有一种书生气的认真。游世思想虽然意在彻底消解认真,但其实这种彻底消解的意图,骨子里还是书生气,还是因为对世界的看法太过认真。其实不仅庄子,许多隐者,例如批评孔子救世的楚狂接舆、长沮桀溺等人,以游戏姿态对待世界,都是因为认真。如果没有理想主义的洁净感,乱哄哄的世界何尝不可以视作暖洋洋的混水摸鱼之地?何必一定要避世而居?战国时谋臣策士们奔营私利,个个干得起劲。这些聪明的实利主义者才不会有避世游戏这样的想法。拿避世的隐者与他们比,显然隐者内心要认真得多。但是一般的隐者虽然为了内心的洁净不肯与世俗生活妥协,他们对世界的反感却没有那样激烈。隐者避世而居寻求个人安宁的生活方式本来就一向被人视作温和的方式。这里面的温和意义不仅仅在于常被人们提到的不主动反抗黑暗,而且更深刻地在于内心深处走向某种对存在的满意。长寿、健康、闲适、自在种种古代隐者的经典目标,背后都是由这种内心满意支撑着的。这种满意的潜在含义就是前面提到的个人与存在和解。真正的洁净世界是没有的。必须使自己能在某种程度上向存在妥协,接受一个被既已如此这般安排好了的世界,并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有意义的支撑点,生活才能有一层温暖色调。所以多数隐者的出发点固然是认真的,归结点却是温和的。

庄子的独特就在于他对世界的反感太过激烈,始终不愿意对存在妥协。表面看来,庄子笔下的游世者非常能接受被如此这般莫名其妙安排好了的世界,但是他们坚决不承认这个世界有任何有意义的事务,决不肯因为妥协(承认可能有某种意义)而使生活带上一丝温暖。这就是因为庄子书生气的认真最终使他保持着埋在内心深处的对洁净的渴望。从形式上说,游世思想是最不肯认真并故意取消一切认真,但从实质上看,游世思想的灵魂却是在不肯软化的冷漠孤独中坚守着最原初的认真。

实际上,游世思想骨子里的书生气是一目了然的。游世主义要经过那样复杂的论证和极端的比喻来说明做人为何不必认真的理由,这恐怕在世俗的聪明人看来,本身就是书呆子气十足。世俗的聪明人才是最善于以“不认真”的方式生活的人。他们很乐于遵守主流社会的准则,并且煞有介事地拥护道德,但他们随时准备暗中戏弄一切准则而谋求个人的好处。战国谋臣策士大多为此类人。这种人反而永远不会像庄子那样毫无必要地否定和嘲笑现实准则。这样一种对比使我们可以退回到最初始简朴的做人道理上理解庄子鼓吹彻底游世的本来含意,而不至于被字面意义迷惑。


五、一点说明


本文分析庄子游世思想,主要根据内篇七篇。在晚出的外、杂篇中,游世思想有所淡化,而道论则趋于成熟。在道论中,庄子提出了一种与游戏态度不同的人生哲学。游世思想与道论在形式上有某种相通之处,如两者都讲“无我”,而道论中也时常有“游”于天地之说。但二者毕竟有本质的不同。游世思想的中心是孤独的个人,这个人的生存背景是一个混乱不可信赖的世界。人与世界不能建立任何稳定的联系,从而任何外部经验也不能提供持久可靠的幸福,人只有努力割断或戏弄地对待外部经验,退回彻底孤独和纯粹冥想之中。道论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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