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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折的天使与怒放的奇葩

时间:2009-8-8 16:37:42  来源:不详
罗私奔,公然挑衅父权使苔丝狄蒙娜不仅公开得罪了父亲,也冒犯了父权价值体系。她的抗议坦率而又直接,男权社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在幕启之时,苔丝狄蒙娜就以一个公开挑战父权的叛逆女儿的形象出现。勃拉班修对女儿由爱生恨,竟不惜中伤女儿,在奥瑟罗的心中播下猜忌的种子。男性同盟在面临女性挑战时,便立即超越了个人恩怨。典型的“厌女症”患者伊阿古更是刻意搬弄是非,“她在与你结婚时,欺骗了父亲。”(III.iii.206)勃拉班修充满恶意的告诫与伊阿古肆无忌惮的无端诽谤,不可避免地在奥瑟罗心中灌注了对苔丝狄蒙娜的不信任,甚至激发了他谋杀苔丝狄蒙娜的邪念。猜忌之火一旦被点燃,奥瑟罗就再也无法将纯真的苔丝狄蒙娜与放荡的妓女分立开来。于是,在奥瑟罗心中,妻子成了妓女,女人也就成了荡妇。当奥瑟罗激动地狂吼,“我要把她剁成一堆肉酱。叫我当一个王八!”(IV.i.200), 他不仅陷入了一个疯狂世界,也自命为一个神圣的正义执行者。这样,各怀心事的三个男人便踏入了男权模式的同一条船,同舟共济,共同对付苔丝狄蒙娜这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由于没有任何伪装与掩饰,苔丝狄蒙娜没能象鲍西娅那样解构男人们的统一战线,反而在不知不觉中加强了男人们对女人的根深蒂固的猜忌。

  再者,她们对男性创造的神话持有不同态度。苔丝狄蒙娜虽然敢于公开挑战父权,却也是男权社会某些既成观念的虔诚信徒。在奥瑟罗无端指责她后,她说,“我们不能把男人当作完善的天神。”(III.iv.148)这实际上表明一直以来她都把奥瑟罗奉为神明。奥瑟罗是男权社会塑造的楷模,毕竟男人世界需要英雄。就如每座城市,每支军队都需要领袖,而领袖们必须得到尊重,甚至被偶像化。神话总是诞生于大众需求,奥瑟罗便是威尼斯社会缔造的军事英雄。他被奉为能干的将军,伟大的战士,盛名远播。面对这个神明般的英雄,苔丝狄蒙娜着魔般地迷恋上了他的故事,他神化了的个人英雄主义。一旦与他私奔,苔丝狄蒙娜便心甘情愿地附属于他。她曾谦卑地向奥瑟罗说,“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总是服从您的。”(III.iii.88-89)当受到奥瑟罗的斥责时,苔丝狄蒙娜哀怨地说,“小孩子做了错事,做父母的总是用温和的态度,轻微的责罚教训他们;他也可以这样责备我,因为我是一个该受管教的孩子。”(IV.ii.111-114)在苔丝狄蒙娜的眼中,奥瑟罗就是神,是守护者,而她自己则是他美丽的囚徒,是令人生畏的成人庇护下一个无知无助的小孩。实际上,她一直把自己放在一个孩子,一个谦卑者,一个他者的边缘位置。就在她崇拜着奥瑟罗那些不可思议的壮举和他所经历的无法想象的灾难时,她便心甘情愿地接受了社会为她所匡定的柔顺、恭从的妻子角色。

  与苔丝狄蒙娜不同,鲍西娅从不相信男性神话。她智胜了周围的男人,她总是满口不屑地提起自己的求婚者。选择巴萨尼奥这个并不出众而又一贫如洗的没落贵族是对男人主宰一切的男性权威的极大讽刺。根据伊丽莎白时代的习俗,只有在准新郎考察过准新娘并对她的外表表示满意后,才能签署婚约。⑤新娘是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结婚对象的,更无权评论他的外表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鲍西娅选择巴萨尼奥就好象男人选择新娘那样,很大程度是由于巴萨尼奥年轻、英俊而又高贵的外表。他的超前消费意识差点让朋友搭进一条命,却在救助朋友时显得懦弱无能。巴萨尼奥的形象多少有些象男权社会定义的女性模本,而不是传统男性小说中富有男性气息的角色。除此之外,鲍西娅敢于扮演律师去解救安东尼奥时的自信也闪耀着朴素的女性主义光彩,使她成功解构了男权神话。

  第四,苔丝狄蒙娜是爱情信物的奴隶,而鲍西娅却扮演着主人角色。苔丝狄蒙娜被丈夫所谓的神奇手帕抑制得神魂颠倒,而鲍西娅却以一枚结婚戒指牢牢地套住了巴萨尼奥。

  奥瑟罗赠送手帕给苔丝狄蒙娜时,声称那是一块富有神奇魅力的手帕,只有妻子好好地珍藏它,才能维系丈夫的宠爱。只要妻子稍有不恭,那就会触犯男权社会。关于手帕的神奇魔力深深地困扰着苔丝狄蒙娜,所以一旦发现手帕遗失,苔丝狄蒙娜便变得惊慌失措。她对爱米利娅说,“这手帕一定有些不可思议的魔力;我真倒霉把它丢了。”(III.iv.82-83)在奥瑟罗树立起自己在苔丝狄蒙娜面前的权威时,手帕起着帮凶的作用。由于担心手帕丢失所带来的后果,苔丝狄蒙娜竟然失去了在威尼斯元老们面前口若悬河的辩才,反而故意遮遮掩掩地向奥瑟罗撒谎,这更是加深了已经疑心重重的奥瑟罗的猜忌。这样,自认为已对苔丝狄蒙娜的不忠握有确凿证据的奥瑟罗便“义愤填膺”地剥夺了苔丝狄蒙娜的生命。

  鲍西娅却是用一枚小小的戒指作为试探丈夫爱情的试金石。在发表了谦卑的定婚宣言后,鲍西娅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巴萨尼奥与戒指共存亡的承诺。在鲍西娅挑战婚姻中的男性权威时,戒指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当巴萨尼奥在安东尼奥的鼓动下将戒指赠与鲍西娅装扮的博士后,鲍西娅便找到充足的理由教训巴萨尼奥,“要是您知道这指环的价值,或是识得了把这指环给您的那人的一半好处,或是懂得了您自己保存着这指环的光荣,您就不会把这指环抛弃。”(V.i.199-202)在咄咄逼人的鲍西娅面前,巴萨尼奥自觉理亏,不得不承诺,“原谅我这一次错误,凭着我的灵魂起誓,我以后再不违背对您发出的誓言。”(V.i.247-248)有了巴萨尼奥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的承诺,读者有理由相信鲍西娅今后的婚姻生活会得到平等和幸福。

  苔丝狄蒙娜和鲍西娅都是莎士比亚成功塑造的文学女性。苔丝狄蒙娜从一个刚毅、自信、能言善辩的快乐女孩变为一个顾虑重重、犹豫不决的怨妇。尽管这名夭折的天使曾经桀骜不驯、敢作敢为、口若悬河,但后来她认同了男性世界的女性价值原则,被男权社会成功推向了话语的边缘位置,而被驯化为一名宽容、无私、充满爱心的他者。当她蜕变为一名“人人都想娶其为妻”⑥的女人时,她的自我便让位于男性叙事的女性气质。西蒙娜·德·波伏娃曾说,“女人并不是生就的,而宁可说是逐渐形成的。”(波伏娃 309)女人气并非天生,相反,它是男性中心文化强加在女性身上的。这种边缘化的“女人气”扭曲了苔丝狄蒙娜的心态,使她成为一名虚弱、驯顺的受害者,遭受了为男性中心文化所忽视和排挤的厄运。鲍西娅身上没有这种扭曲了的“女人气”,她以其独有的自立女性的气质冲破了环境的藩篱,打破了父权社会强加于女性的羁绊,成功超越了“女人气”和边缘地位。在清醒意识到凭一己之力绝对无法颠覆男权社会的陈规旧习时,鲍西娅便时而采用迂回曲折的方式,时而采用伪装示弱的方式,时而采用公开出击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凭着五颜六色的门票,鲍西娅成功绕过男权世界的大门,成为傲立于霜雪中怒放的奇葩,也为在男权重压之下的姐妹们树立了一个机智斗士的光辉形象。如果说苔丝狄蒙娜的悲剧展示了男权模式怎样消解女人意志并最终扼杀女人的过程,那么鲍西娅在男权社会的成功则体现了生存技能之于女性的重要性。然而,虽然鲍西娅从某种程度上遏制了巴萨尼奥展示男性权威的冲动,但是关于女性平等地位这个渊源流长的问题却始终没有解决。鲍西娅终究只是一枝奇葩,而夭折的苔丝狄蒙娜才是男权社会追捧的天使。阿德里安娜在《错误的喜剧》中深深的疑惑“为什么他们(即男人)的自由要比我们的多”(II.i.10)已经传过一代又一代,至今仍然是当今世界的难题之一。

 

  注解[Notes]


   = 1 \* GB3 ①文中所引剧本台词所在幕、场、行数均按照G. Blakemore Evans, ed., The Riverside Shakespeare (Boston: Houghston Mittlin Company)标出。剧中人名及台词均参照朱生豪先生译本(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本句“Nay, it is true, or else I am a Turk.”由于朱生豪先生译本为意译,故笔者此处自行采用直译。

   = 2 \* GB3 ②持此观点的有评论家T.A.Ross, Graham Midgley, John D. Hurrell,以及Barbara Tovey等,参见 Shakespearean Criticism, Vol. 4(Detroit, Michigan: Gale Research Company,1987)第188-190页

   = 3 \* GB3 ③ = 4 \* GB3 ④参见Juliet Dusinberre, Shakespeare and the Nature of Women (London : The Macmillan Press Ltd.,1996) 第52和53页。

   = 5 \* GB3 ⑤参见Helen Wilcox, Women and Literature in Britain(1500-1700)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6)第4页。

   = 6 \* GB3 ⑥英国浪漫主义诗人(1772-1834)S.T.Coleridge曾有此言论。参见Irene G. Dash, Wooing, Wedding, and Power: Women in Shakespeare’s Play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81)第104页。


  引用作品[Works Cited]

  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年

  [Beauvior, Simone de. The Second Sex. Trans. Tao Tiezhu. Beijing: China Books Publishing House,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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