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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鸳鸯蝴蝶派的兴起

时间:2009-8-8 16:41:36  来源:不详

    对于鸳鸯蝴蝶派的研究,近年来有过度拔高的倾向,这应该是对过去全盘否定的一种矫枉过正,或许还有其它什么原因。本文从社会学的角度,对鸳鸯蝴蝶派的兴起进行考察,提出它是晚清社会改革,尤其是废除科举的一个必然结果。循此,进一步研究了鸳鸯蝴蝶派作为一个职业化的社群如何进入口岸城市社会,成为一个结构性的社会共同体,解释了它的兴起的历史必然和经济基础。同时对鸳鸯蝴蝶小说的读者群体,即市民阶层进行了意识形态分析,指出市民文化对鸳鸯蝴蝶派文学价值生成的规约性和局限性。

    引言:鸳鸯蝴蝶派的发生之成为问题

    围绕“鸳鸯蝴蝶派”,似乎打了将近一个世纪的笔仗。自从它刚一诞生,就有来自外界很强烈的反应。最早为之总结,并发攻击的应该算1915年梁启超的《告小说家》,1再后来是钱玄同、周作人、鲁迅、郑振铎、沈雁冰等一大批新文学家的猛烈抨击。之后断断续续,对鸳鸯蝴蝶派的声讨仍是不绝于耳。在当时众多的责骂嘲笑声中,鸳鸯蝴蝶派作家们似乎并不为之所动,依然是我行我素:你说我是鸳鸯蝴蝶派,我就接受你的称谓,你骂我是“文丐”,我就用“文丐”的笔名发表文章。2只有到了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鸳鸯蝴蝶派得以存在的经济和政治基础才真正完全丧失,在文化上自然没有了立脚之地,作为一个流派便很快风流散。这时的批评更多的来自于文学史的写作。20世纪50、60年代几本通行的文学史几乎不约而同地称鸳鸯蝴蝶派为“小说逆流”、“小说的反动”、“文坛逆流”之类,3似乎要牢牢地把它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但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中国实行改革开放以后,尤其是1990年市场经济地位确定之后,中国文坛便不期然涌现出大量休闲、娱乐、武侠之类的作品,似乎又接续了中断了将近半个世纪的香火,鸳鸯蝴蝶、风花雪月、江湖武侠等等被尘封多年的东西又潮水般涌来。文学研究界对此也并非无动于衷,“超越雅俗”、“鸳鸯蝴蝶派‘倒是中国小说的正宗”、“被压抑的现代性”等命题也接踵而至4,纷纷为鸳鸯蝴蝶派争取理论的合法性和现实的合理性。在思想解放的旗帜下,在追求学术独立的口号下,抑或在追求学术研究的创新和突破的一片呼声中,鸳鸯蝴蝶派连同张爱玲、苏青等人的价值放在新的天平上被重新掂量。于是,在放逐诸神,推翻典范的同时,自觉不自觉地重造新神,再立经典。所谓“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经过多半个世纪的埋没,鸳鸯蝴蝶派重新被打捞出来,几经打磨,又放光彩。

    一个文学流派,乃至一段文学史在某个特定的历史时期遭到贬抑,悄然隐入历史的背景中,而在另一个特定的时期又复被重新发现,得以复活,给它重新赋予意义,这其实是平常的历史现象,古语称之为“借尸还魂”,用当下时尚的语言叫做恢复“文化记忆”,重理“思想资源”。尘封多年的鸳鸯蝴蝶,在20世纪末叶的中国文坛和学界又翩翩飞舞,而且愈加色彩斑斓,这其实是人们重新挑剔出一段遭到压抑的历史线索,为当下的某种思想困境寻找突破的一种策略。似乎不必煞费苦心地去寻找其背后的意识形态支撑——这样做倒不是因为其间涉及的线索和面相太过复杂,只是因为如若单纯究诘话语背后的意识形态内容,往往又会遮蔽掉另一些更重要的认知向度。比如说,你可以指出自上个世纪80、90年代以来,中国文学研究界对鸳鸯蝴蝶派——乃至对整个50、60年代否定或批判过的文学流派、作家作品——开展了持续不断地历史面貌的“恢复”工作,其实是配合了上世纪80年代中国的主流意识形态,即所谓“思想解放运动”,不过是文学上的“拨乱反正”,仍然是一种政治行为,只不过这种政治行为与80年代以前的方向恰恰相反而已。你还可以进一步指出鸳鸯蝴蝶派以及张爱玲等海派文学家的重新发掘,他们作品中的通俗性、市民性、娱乐性被给以重新评价,甚至被推至高出另一些新文学作家——比如鲁迅和茅盾——的作品水平的地位,也不过是与90年代以来中国经济的商品化、市场化地位的确立有关,因为文学的商品价值、文学运作的市场形式、文学创作的商品取向、文

学价值的货币化评价标准等等这些现今流行的东西,都在鸳鸯蝴蝶派那里,在鸳鸯蝴蝶派发生的年代最早确立。90年代人们重新发现鸳鸯蝴蝶派,所产生的相见恨晚的感觉,以及当下过度拔高的鸳鸯蝴蝶派研究其实也是符合当前文学资本化的新的意识形态,仍然不脱政治的羁绊。你甚至可以沿着这个思路梳理出一条文学与政治经济之间相互关联、纠缠的理论线索来。

    但这些工作都必须首先解决一个前提:鸳鸯蝴蝶派是怎样进入历史的。进一步引申的问题便是,在清季民初,这个文学集团是怎样嵌入世纪初上海那个纷繁动荡而又相当活跃的文学时空的?历史给它提供了怎样的机遇?它的哪些特质恰恰契合了彼时的文化神经?那些作品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启发了人们的想象力,提供了哪些思考问题的向度?它在艺术创造上究竟为自己预留了多少发展空间?它的美学含量究竟有多少?它的致命伤在哪里?它缘何成为新文学家攻击的对象?等等。若想切实解决这些问题,在话题里面兜圈子只能是自逐其尾,徒费周章。有效的途径则是做一些沿波讨源的工作,尽量回到现场;另一方面,因其涉及到鸳鸯蝴蝶派的发生问题,仅仅在文学内部讨论似乎缺乏一种宏观的视野,因而这里尝试着用社会学的角度对此加以考察。

              一、发生背景:晚清的废科举与江南士子的社会变动

    关于鸳鸯蝴蝶派,历来有两种理解。一种观点认为发生在民初,并在以后若干年仍活跃在文坛上的言情、哀情、艳情、武侠、侦探、滑稽、历史、宫闱甚至黑幕小说,都属于鸳鸯蝴蝶派,因为所有这些小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以游戏的、消遣的、趣味主义文学观为基础。另一种观点则认为真正的鸳鸯蝴蝶派应该是那些专描写才子佳人故事的作品,包括哀情、悲情、艳情、苦情、惨情等等涉足“情”字的那一类才是名副其实的鸳鸯蝴蝶派。于是,有论者认为,“前一说是从它们的基本倾向出发,后一说是从内容和形式着眼,二者都有道理,不过后一说比较形象化,能够概括出作品特色。”5这两种划分由来已久,历来被当作鸳鸯蝴蝶派的广义和狭义两种解释。表面看来,这种区分有一定的道理,其实是一种误解。鸳鸯蝴蝶派只有一个,并非只有专写言情小说的鸳鸯蝴蝶派,鸳鸯蝴蝶派发生和发展是一个不断建构的过程,也是一个经过历史累积和意义叠加的存在。

    他们并非只是固定地写一类作品,而是因着时尚的更替,随时变换笔墨。包天笑写过哀情小说《一缕麻》,也写历史小说《留芳记》,还写滑稽小说《新西游记》。再比如以写武侠小说著称的顾明道,是以首先写《芳草天涯》、《啼鹃录》等哀情小说、社会小说起家的;被誉为“哀情巨子”的李定夷有《香闺春梦》、《茜窗泪影》,也有《僧道奇侠传》、《武侠异闻》、《尘海英雄传》这样的小说。大致而言,鸳鸯蝴蝶派在中国文坛经历了二三十年的时间,其创作思潮也经历了几度变迁:民初刚刚走上文坛的所谓哀情、艳情小说,骈四俪六,才子佳人,遂被冠以“鸳鸯蝴蝶派”的形象称谓,自此难以摘掉“帽子”,干脆以此名行世;随后鸳鸯蝴蝶派渐渐关注社会问题,但仍离不开儿女情长,只不过以风月看取社会,这就是所谓社会小说的流行;由于作家与社会真正接触不多,写作多半向壁虚构,有的为了取巧、为了赚取稿费,竟专门搜集黑暗事件,编写成书,走入末流的便成了黑幕小说。五四运动时,鸳鸯蝴蝶派经受了新文学运动的打击,曾一度一蹶不振,但20年代后,这个流派忽然兴起写作武侠、侦探、滑稽小说,而且十分火爆,原来许多写言情小说的作家,也都开始创作此类作品。30、40年代,由于民族危机加重,鸳蝴派所赖以生存的口岸城市渐渐陷入敌手,出版印刷工业遭到重创,文化中心渐渐转入重庆、桂林、昆明等内地城市,这个流派只能在上海等沦陷区城市艰难维持。随着新中国的成立,它存在的社会基础崩解,于是鸳鸯蝴蝶派很快消失。因此我们以为,谈鸳鸯蝴蝶派,不能只突出言情、哀情的一方面,应该把它作为一个完成得流派来对待比较符合实际,也容易探索这个流派的本真面目。

    在民初时期,鸳鸯蝴蝶派以言情、爱情为主题,这本无疑义;但问题是,为什么鸳鸯蝴蝶派首次在文坛亮相是以“言情”的面目示人,为什么那些骈四俪六的文句,哭哭啼啼的男女,藻采纷披的文体就如此动人,获得人们的青睐?这是怎样的一群人?他们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上海这个地方扎住阵脚,形成流派?

    在20世纪之前,中国葆有一个相当稳定的社会结构。所谓“四民社会”就是由士、农、工、商四个阶层组成,各就其职,各思其位。“士”是最高阶层,“士”与“大夫”相连,是社会的管理者和统治者,但“士”与其它三个阶层并不隔绝,农、工、商阶层可以通过科举,获得功名,进入“士”的行列。这是一个人的上升性社会变动的循环结构。通过读书,普通百姓家的子弟可以晋身到士大夫的阶层。而在农村的读书人,虽然有的没有获得更高的功名,进入权力中心,但因他是“士”这一阶层,成为农村无形的管理者,即所谓的“士绅”,同样得到人们的尊重,获得一定的社会地位。因而,科举对于国家而言是选拔人才、政府机构获得源源不断的官僚人员的有效机制,同时使农村和国家的稳定获得制度保障。对于普通百姓而言,科举则成了一个向上的台阶:没有特权和贵族背景的青年,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和勤奋,通过逐级的考试,步步进入国家权力中心,获得地位、财富和权势。科考,是每一个普通百姓家庭都孜孜以求的富贵事业。

    但是,到19世纪末,中国几度遭到列强的痛击,所谓“自改革”不得不行,整个稳定的社会结构也随之变动,而1905年的废科举、兴学堂对中国社会的打击则是十分深重,影响巨大的。6在此,其他问题暂且不谈,我们主要关注的是晚清废科举对江南士子的社会流动的影响。谁都知道,江浙文风鼎盛,为全国之冠冕,且有悉心培养士子的传统,读书人醉心于“进学、中举、中进士、点翰林”,人人苦读经传,家家经营举业,为的就是搏取功名,所谓“十载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显达荣耀,进入社会上层,进入主流社会。明清两朝,甲第首选,大都由江浙士子获售,常州庄氏一家三代,出了4位翰林、8位进士、4位举人7,可见江南科考风气之盛。而一旦停止科举,实际就堵塞了人们的上升的一个重要台阶。辛辛苦苦学来的知识,十年寒窗练就的制艺本领,一切都付诸东流。

    既然科举考试获得功名的路子走不通,多数江南士子除了留在本土固守田园或跟随亲友走南闯北以经商为业之外,大多选择了三条道路。一是当兵。晚清是一个动荡的时代,军人的社会地位逐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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