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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圣叹《水浒》评点的理…
从金批水浒看金圣叹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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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圣叹与“魏晋风流”

时间:2009-8-8 16:42:14  来源:不详
的动机和目的是尊重个性的爱好倾向,其态度是审美性生命的内在超越。金圣叹放下了世事的竞逐浮沉之心,不再为妄想所鼓动,生命的过程本身便是全部意义,以外的则是“虚无”。金圣叹的“虚无”具有宗教的超脱意味,他找到了“虚无”,也就找到了“人”。在金圣叹那里,审美不仅是艺术的感悟,还是现实的、对于平凡、平淡、个体生活的参与式虔敬和感动。金圣叹以审美的态度显示了人生的终极关怀,因为其中包含了明朗、纯洁的人格,高尚的道德感和真理的挚爱,这种人生是高贵而富足的,也是合理而健康的。明清易代时,金圣叹约三十五岁。经历了时事的剧变,他的内心更加坚定和超然。廖燕在《金圣叹先生传》中写道:“鼎革后,绝意仕进,更名人瑞,字圣叹,除朋从谈笑外,惟兀坐贯华堂,读书著述为务。”金圣叹的“绝意仕进”,在某种意义上,是慑迫于现世生存的艰险和对政治时局的远离。其《柳》诗云:“陶令门前白酒瓢,亚父营里血腥刀。春风不管人间事,一例千条与万条。”他既申明自己洁身自好,又表达了不问时事的决心。其《访魏德辅不值》诗云:“访君无一事,不遇亦悠然。野菜绕门出,小虫当户悬。昼厨寒有鬼,童子倨如仙。我亦便归去,关窗独自眠。”金圣叹的心境闲适,恬然而自足。金圣叹谓“一部《史记》只是‘缓急人所时有'六个字是他一生著书旨意”,其实,“缓急人所时有”亦是他一生著书之旨意,它标示了一种“顺性”、“遂性”的人生哲学。

    “圣叹”一“名”也彰显了这一人生哲学。赵时揖《第四才子书?评选杜诗总识》云:“余问邵悟非(讳然),先生之称“圣叹”何义?曰:先生云,《论语》有两喟然叹曰,在颜渊为叹圣,在与点则为圣叹。此先生自以为狂也。”“圣叹”的出典,为《论语》的“侍坐”一则。孔子让弟子们“各言其志”,曾点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于是,“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关于此段文字的阐释,是理学的一个重大理论问题,王学与朱学在此有明显分歧。王阳明赞赏曾点,认为这种洒落的人生态度是心性修养的最高境界,并以此对抗朱熹提倡的“竞竞业业”的敬畏人生。王阳明赠夏东岩诗云:“铿然舍瑟春风里,点也虽狂得我情。”夏为程朱信徒,答诗云:“孔门沂水春风景,不出虞廷敬畏情。”可见,高扬“曾点之志”,就是重视主体的生命价值,追求洒落适性的人生境界,摒弃道学家拘谨敬畏的人生模式,亦即王阳明所肯定的“狂者胸次”。金圣叹之称“圣叹”,其深意正在于此。

              二 

    金圣叹的“狂者胸次”,及其对此在世界的规避与超越,让人联想到了阮籍、嵇康和陶渊明等人所代表的“魏晋风流”。“魏晋风流”又称“魏晋风度”,它是对汉儒为人准则的一种否定。在魏晋名士看来,汉儒提倡的名教是人生的执和障,我们必须破执除障,打开心灵的窗户,还自我以本来的面目,过一种符合自己本性的生活。嵇康《难自然好学论》提出:“六经以抑引为主,人性以从欲为欢。抑引则违其愿,从欲则得自然。”他把“从欲为欢”看作人性之自然,并以之对抗儒学及礼教,作为魏晋“名士”的人生准则。阮籍则在《大人先生传》里塑造了一个符合“风流”理想的典范:“超世而绝群,遗俗而独往,登乎太始之前,览乎忽莫之初,虑周流于无外,志浩荡而自舒,飘遥于四运,翻翱翔乎八隅”。阮籍、嵇康皆以大才处危世,率多放浪不经,逾越礼法,虽然同处于“克己”、“中庸”的主流之外,但是他们的人格各异,命运也自不同。钱钟书先生指出:“嵇、阮皆号狂士,然阮乃避世之狂,所以免祸;嵇则忤世之狂,故以招祸。……避世阳狂,即属机变,迹似任真,心实饰伪,甘遭诽笑,求免猜疑。忤世

    之狂则狂狷、狂傲,称心而言,率性而行,……既‘真性狭中,多所不堪',而又‘有好尽之累',‘不喜俗人',‘刚肠疾恶,轻肆真言,遇事便发',安望世之能见容而人之不相仇乎?……此‘龙性'之未‘驯',炼钢之柔未绕指也。”⑧金圣叹喜欢阮籍之狂,《杜诗解》云:“愁闷之来,如何可遣?要惟有放言自负,白眼看人,庶可聊慰”;其自号“圣叹”,便有白眼观人,痛贬时世之意。但他走的却是嵇康“忤世之狂”的路,以致“我辈一开口,便疑谤自兴”(《葭秋堂诗序》);“其书一成,便遭痛毁”(《随手通?南华字制》)。在魏晋名士之中,金圣叹心仪的还有陶渊明。其《王子文生日》一诗云:“曾点行春春服好,陶潜饮酒酒人亲”,明确提出以行春之曾点与饮酒之陶潜为人生之楷模,表明其人生道路的选择与人生价值观念上的认同。显然,金圣叹从“魏晋风流”中获得了精神上的支持。冯友兰先生在《论风流》一文谈到,风流是一种所谓的人格美,构成真风流有四个条件,即“玄心”、“洞见”、“妙赏”、“深情”。兹一一细论之。

    所谓“玄心”,即玄远之心,心放得开,想得远,于是免去了那些世俗的苦恼,获得一种超越感;“超越是超过自我。超过自我,则可以无我。……无我则个人的祸福成败,以及死生,都不足以介其意”⑨。与陶渊明一样,金圣叹关心的是人生的根本问题,即如何才能保持“自然”,做一个自由的真正的“人”。“自然”是老庄哲学特有的范畴。《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这里的“自然”是一种自在的、本来的状态,本来怎样就怎样,依自身固有的规律而变化,无须任何外在的条件和力量。庄子继承此说,主张“顺物自然”,又说“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在他看来,人只要顺应自然的状态和变化,无所待,无所使,便可进入自由的境界。陶渊明不仅以“自然”为美,更以“自然”化解人生的苦恼。在《形影神》里,“形”苦于人生的短暂,“影”苦于修名之难立,“神”辨“自然”以释之,认为他们的苦恼都源于不明“自然”之意,而表现为“惜生”;指出只有按照自己的本性生活,无求于世俗,才能真正得到“自然”,解除人生的痛苦,达到自由的人生境界。陶渊明的“自然”说虽汲取了先哲的思想资料,但主要还是从他本人的生活实践中来的,是自己生活体验的升华。他安贫守贱,陶然于穷巷墟烟之间,声称自己吟诗是为了“自娱”(《饮酒序》),正是这种“自然”之意的实践。金圣叹的精神血脉与陶氏是同源的。他有两首题画诗,所题同为“陶渊明抚孤松图”,画面取《归去来辞》中“抚孤松而盘桓”之意。其云:“后土栽培存此树,上天谪堕有斯人。不曾误受秦封号,且喜终为晋逸民。三迳岁寒唯有雪,六年眼泪未逢春。爱君我欲同君住,一样疏狂两个身。先尘已去莲花国,遗墨今留大德房。高节清风如在眼,何须虎贲似中郎。”这貌是咏陶,实则表明了自己的现实选择,标示出了一种“逸民”心态,其着眼点就在洒落、疏狂上。“桃花源”是陶渊明的理想国,集中体现了陶渊明的隐逸情调,金圣叹诗中亦反复提及。最为典型的是他的七言古诗《桃源行》:“武陵三月溪水平,鱼舟晓如天上行。况复新晴摇百草,夹岸万树桃花明。渔人爱春坐摇艇,山转林回乍冥冥。一片白云飞不动,中间小洞清冷冷。摇舟望花转又转,多闻鸟声渐闻犬。父老十数引儿童,笑迎生客相缱绻。问客‘此是何衣冠?秦王好封今几坛?六国昨来垂欲灭,何国尚存何国残?'渔人鄙夫不读史,初记遥遥赤帝子。只今典午作圣人,捉刀英雄久已矣。略闻此言皆太息,各随丰俭具饮食。灯火深房设酒浆,瓦盆半夜盛芳稷。阡陌纵横着处

    行,田无一寸未曾耕。老翁溏上闲牵犊,新妇花边学弄笙。讵有真经与灵药,松边偶此常来鹤。何曾天下可飞升,无过世外堪耕凿。桃花水深深千尺,由来不洗尘心客。无官乐郊不肯住,有限家缘怪云隔。自谓沿溪转转明,到家或亦觉家轻。后来更有重来意,此处落花此处莺。明朝凌晨果回浆,依旧桃花浩莽莽。左行右行不得路,前溪通天尔焉往。”与陶渊明《桃花源记》相对照,它们有着基本相同的叙事结构,在人物身份、叙述视角、时空设置、开头和结尾的方式等方面,也基本一致。二者带着一种超然的玄气,表现了金圣叹与陶渊明在类似时代的政治伦理冲突和社会理想,以及所择取的处世态度。当“只今典午作圣人,捉刀英雄久已矣”时,在贫贱而适意与富贵而受羁之间,金圣叹选择的是前者,因为他所看重是现世的我如何活得充实而自在。显然,“玄远”之心给了他以超然的心境而勘破死生,透悟宇宙,其人生由此呈现出一种超脱、风流之美。

   所谓“洞见”,“就是不借推理,专凭直觉,而得来对于真理底知识。洞见亦简称为‘见'。‘见'不是凭借推理得来底,所以表示‘见'的言语,亦不须长篇大论,只须几句话或几个字表示之。此几句话或几个字即所谓名言隽语”⑩。在金圣叹那里,“洞见”不仅体现在他所撰的《语录纂》、《随手通》等“言约旨达”的著述里,还寓于“妙赏”即“对于美的深切底感觉”11之中。他在《水浒传》第四十一回批云:“夫天下险能生妙,非天下妙能生险也。险故妙,险绝故妙绝,不险不能妙,不险绝不能妙绝也。游山亦犹是矣。不梯而上,不缒而下,未见其能穷山川之窈窕,洞壑之隐秘也。梯而上,缒而下,而吾之所至,乃在飞鸟徘徊,蛇虎踯躅之处,而吾之力绝,而吾之气尽,而吾之神色索然犹如死人,而吾之耳目乃一变换,而吾之胸襟乃一荡涤,而吾之识略乃一得高者愈高,深者愈深。”金圣叹所爱的山水是幽深绝顶的,“越变越奇,越奇越骇,越骇越乐”,在生命历尽险阻,饱受恐惧惊吓的心理过程中获得惊心动魄的震撼之美。审美是返归自身的。奇幻、无常的山水之美,只存在于一颗沸腾、灵动的“山水之心”,这份美张扬、强化着人的存在和参与。这种“山水之心”,金圣叹名之曰“别才”、“别眼”,其《西厢记?请宴》批云:“然而其胸中之一副别才,眉下之一双别眼,则方且不必直至于海山方岳,洞天福地而后,乃今始曰:‘我且探其奇也',而吾有以知其奇之所以奇,妙之所以妙,则固必在于所谓当其无之处也矣,……夫吾胸中有其别才,眉下有其别眼,而皆必于当其无处,而后翱翔,而后排荡。”有了此“别才”、“别眼”,便能发现自然山水细致入微之美。如《西厢记?酬韵》批云:“今夫清秋傍晚,天澄地澈,轻云鳞鳞,其细若毂,此真天下之至妙也。野鸭成群空飞,渔者罗而致之,观其腹毛,作浅墨色,鳞鳞然,犹如天云……草木之花,于跗萼中,展而成瓣,苟以闲心谛视其瓣,则自根至末,光色不定,此一天下之至妙也。”天下之至微,亦天下之至美。金圣叹的“闲心”与自然融为一体,随物宛转,发出了“至妙”之喟叹。

    金圣叹的“洞见”和“妙赏”更多的则体现在他对艺术作品的鉴赏上。金圣叹从小就别具一副手眼,对于文章之美的震颤常常表现出一种风魔之态。他在幼年初读《西厢记》里《酬韵》“他不瞅人待怎生”句,竟“悄然废书而卧者三四日”;而读到《闹斋》“梵王宫殿月轮高”句,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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