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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室南渡后的“崇苏热”与词学命运

时间:2009-8-8 16:42:30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靖康覆国,宋室南渡,宣告了“绍述”政治的结束和“党元祐”政治的开始,在“绍述”中惨遭禁锢的元祐党人苏轼及其文学,也随之获得了新生,并在高宗和孝宗两朝生发了奉之若狂的“崇苏热”。这一现象既属于政治的,又属于文学的。政治上是南渡后的“拨乱反正”。文学上则全面改变了词学命运,给宋词的发展注入了新的艺术生命力,也孕育了“雅正”说词学理论体系。但由于该体系是“拨乱反正”的翻版,具有严重的政治偏见,阻碍了词向主体的多重性、功能的多样性和流变的多向性的发展之路。

近人陈衍《石遗室诗话》提出了“三元说”,并视“三元”为中国诗歌史上的三大高峰。其中“下元”以苏轼和黄庭坚为代表,属于“苏黄时代”。然而,这个高峰是在激烈的新旧党争中形成的,难免党争的干扰。事实上,在元祐以后的“绍述”中,苏、黄等人的诗文遭到了严厉的禁锢。

新旧党争大致经历了熙丰新政、元祐更化和绍圣以后的“绍述”三个阶段。元祐更化期间,元祐党人在彻底废除熙丰新法和排斥乃至迫害熙丰新党的同时,又焚毁王安石《三经新义》。绍圣以后,新党重返朝廷,重执朝政。重新执政后的新党对元祐党人进行了报复性的打击,尤其是崇宁以后的徽宗、蔡京集团,不仅在全国各地设立“元祐奸党碑”,同时又对“元祐学术”实施了全面的禁锢。所谓“元祐学术”,包括了元祐党人创作的诗歌及其史学著作和表达政见、反映学术思想的文字。葛立方《韵语阳秋》卷五说:

绍圣初,以诗赋为元祐学术,复罢之。政和中,遂著于令,士庶传习诗赋者,杖一百。畏谨者,至不敢作诗。

周密《齐东野语》卷一六“诗道泰否”条也指出:“诗为元祐学术”,政和期间,御史中丞李彦章“上章论渊明、李、杜,以下皆贬之,因诋黄、张、晁、秦等,请为禁科。何清源至修入令式,诸士习诗赋者,杖一百。闻喜例赐诗,自何文缜后,遂易为诏书训戒”。不仅如此,大凡元祐党人所著文字,均被列入“元祐学术”而遭禁锢。崇宁二年(1103)下诏:“焚毁苏轼《东坡集》并《后集》。”“三苏集及苏门学士黄庭坚、张耒、晁补之、秦观及马涓文集、范祖禹《唐鉴》、范镇《东斋记事》、刘攽《诗话》、僧文莹《湘山野录》等印板,悉行焚毁” ① 。此为崇宁“元祐学术”之禁的基本情形。二十年后,其禁仍严。宣和五年(1123),“诏:‘毁苏轼、司马光文集版,已后举人习元祐学术者,以违诏论。’明年又申禁之” ② 。“明年又申禁之”,就是指宣和六年(1124)十月庚午之诏。《宋史·徽宗纪》录此诏云:“有收藏习用苏、黄之文者,并令焚毁,犯者以不恭论。”这是因为民间不顾朝廷禁令而“复尊事苏轼、黄庭坚”。又史载徽宗语:“朕自初服废元祐学术,比岁至复尊事苏轼、黄庭坚;轼、庭坚获罪宗庙,义不戴天,片纸只字,并令焚毁勿存,违者以大不恭论。” ③

但“元祐学术”之禁严重践踏了文学生命,也无法使“三元”中“苏黄时代”的典范起到应有的作用。据载,文同的家人为了避祸全身,将文同《丹渊集》中出现的苏轼姓名字号悉行窜改,对此,家之诚不无悲哀地叹息:“斯文厄至已如此,可胜叹哉!” ④ 靖康覆国,宋室南渡,宣告了蔡京朋党集团“绍述”政治的结束,“崇宁党禁”和“元祜学术”之禁也随之销禁,元祐党人苏轼、黄庭坚获得了政治上的新生,苏、黄在文学上的典范意义得到了全面阐释和张扬。但南渡后,随着对以王安石、蔡京为首的新党集团的声讨和在高宗“最爱元祐”的政治导向下,新一轮党争也随之展开,形成了“党元祐”的政治格局,而且“党元祐”被转化成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浓烈的政治情结,长期作用于高宗和孝宗两朝的士林。苏、黄在文学上的典范意义的阐释和张扬,便始终伴随着这一政治情结;并在这一情结的驱使下,掀起了崇尚苏、黄的文化运动。文学群体随之出现了分化与重组,文学命运得到了再造,其主要标志是以黄庭坚为宗的“江西诗派”成了诗坛的主流,以苏轼为宗的“苏轼词派”推进了南宋词的发展。这就是说,苏、黄文学意义的彰显,并非仅仅是文学自身规律的作用所致,而是在相当程度上依赖了政治上的动力。乾道九年(1173),孝宗作《苏文忠公赠太师制》:

……故礼部尚书端明殿学士赠资政殿学士谥文忠苏轼,养其气以刚大,尊所闻而高明。博观载籍之传,几海涵而地负;远追正始之作,殆玉振而金声。知言自况于孟轲,论事肯卑于陆贽?方嘉祜全盛,尝膺特起之招;至熙宁纷更,乃陈长治之策。叹异人之间出,惊谗口之中伤。放浪岭海而如在朝廷,斟酌古今而若斡造化,不可夺者然之节,莫之致者自然之名。经纶不究于生前,议论常公于身后。人传元祐之学,家有眉山之书。朕三复遗编,久钦高躅,王佐之才可大用;恨不同时,君子之道暗而彰。是以论世,傥九原之可作,庶千载 以闻风。惟而英爽之灵,服我衮衣之命,可特赠太师,余如故。

据《四部丛刊》本郎晔《经进东坡文集事略》卷首,该文为高宗作,但史称“乾道六年九月壬辰,赐苏轼谥‘文忠’”,“乾道末,苏文忠特赠太师” ⑤ ,据此则当出于孝宗之手。但这并非意味高宗不重视苏轼。李日华《六研斋三笔》卷三载:“宋思陵(高宗)得李伯时画人参、地黄二药,装潢之,御书东坡二赞,笔法浑厚纯美……。竹懒曰:‘思陵极爱苏公文词,力购全集,刻之禁中。此二诗应所熟诵而出之笔端者,且坡语二物皆北产而移之南土,遂而蕃茂。时当绍兴南迁之初,尤所感而欣然也。’”从中可见赵构喜好苏轼之一斑;而且在高宗时期,朝野掀起了一股“崇苏热”,其标志之一,即赵昱《南宋杂事诗》卷五所说“风骚散佚罕流传,力购开雕读御前。空废元嘉诗禁密,纷纷笺释斗新编” ⑥ 。该诗昭示了“元祐学术”解禁以后民间崇尚苏轼的盛况。所谓“力购开雕读御前”,就是指南渡不久,高宗购苏轼全集,“刻之禁中”之事。换言之,民间“纷纷笺释斗新编”的热潮与高宗对苏轼的喜好互为因果。这一热潮至孝宗朝愈演愈烈,孝宗也扮演了重要角色,且特赠太师之位予苏轼,并倾情制作敕文。文中“玉振而金声”一语,出于《孟子·万章下》“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将苏轼在文化上的建设与贡献与孔子相提并论。

从高宗与孝宗对苏轼的褒赞观之,南渡后所出现的“崇苏热”,并非是单一的文学现象,而是像一面多棱镜,折射出政治、文学与学术多个文化层面的内涵,所以其影响也是多方面的,正负并行、得失杂陈的。

南渡后,在高宗“最爱元祐”政治导向下,已故的苏轼从“崇宁党禁”中解放出来,政治地位不断提升:建炎二年(1128),“诏:苏轼立朝履历,最为显著,追复端明殿学士,尽还合得恩数”;绍兴元年(1131),“故追复端明殿学士、降授奉议郎苏轼特赠资政殿学士、朝奉大夫” ⑦ ;至孝宗朝,又赠为太师。自高宗到孝宗,对苏轼的褒赞追赠,可谓与日俱增,与时俱进,其因则在于“最爱元祐”的政治情结。乾道八年(1173),晁子健知毗陵,筑东坡祠堂“于郡学之西,塑东坡像其中,又于士大夫家广摹画像、或朝服、或野服,列于壁间,而晁侍郎公武为之记”:

崇宁间,贼臣擅国,颠倒天下之是非,人皆畏祸,莫敢庄语。公之葬也,少公黄门铭其圹,亦非实录。其甚者以“赏罚不明”罪元祐;以“改法免役”坏元丰;指温公“才智不足”,而谓公之斥逐出其“遗意”;称蔡确谤   “可赦”,而谓公之“进用”自其“迁擢”;章子厚之贼害忠良,而谓公“与之友善”;林希之诋诬善类,而云公“尝汲引之”。呜呼!若然,则公之《上清储祥》、《忠清粹德》二碑,及诸奏议著述,皆诞谩欤?……于是,不敢以不能为解,而辄载其事。惟公当元祐时,起于谪籍,等金门玉堂,极礼乐文章之选。及章、蔡窜朋党于岭表,而公独先;朝廷追复党人官爵,而公独后。立朝本末,彰明较著如此,岂有他哉!惜陈仲弓送中常侍父自葬,非以为贤;从者詈楚公子曰:“隶也不力”,非以为不肖,皆有为而发。岂少公之意,或出于此,非耶?后世不知其然,惟斯言自信,则为盛德之累大矣。 ⑧

所谓“少公黄门铭其圹”,就是指苏辙《亡兄子瞻端明墓志铭》,晁公武则认为其中关于苏轼对免役法的态度及与章惇、蔡确等人关系的记载,皆“非实录”。那么事实的真相是怎样的呢?元祐元年(1086),司马光主持废除新法的更化之政,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在废除免役法时尤其如此。由于在王安石所实施的新法中,免役法利多于弊,故部分元祐党人要求保留此法,苏轼为此与司马光面折于庭,争之不得,乃呼之为“司马牛” ⑨ 。在朝的蔡确、章惇 也为之据理力争,特别是章准,司马光“被他一一捉病痛,敲点出来” ⑩ 。最终是蔡京力助司马光,在五日之内强行废除了该法而重新恢复了差役之法,致使监司“迎合争先,不校利害,一概差定,一路为之骚动” 11 ,造成了不良后果。司马光去世后,元祐党人内部遂分蜀、洛、朔三党,交争不已。在交争中,苏轼罹“诽谤”罪离开朝廷。对此,苏轼曾作有解释:因反对司马光废除免役法,便为朱光庭、王岩叟、贾易等人“攻击不已, 至于罗织语言,巧加酝酿,谓之诽谤” 12 。也就是说,苏轼于元祐期间罹“诽谤”罪而被斥逐,虽与司马光无直接关系,但为洛、朔二党发挥司马光“遗意”所致。同时,在元祐党人以“车盖亭诗案”迫害蔡确时,苏轼确曾认为“可赦”而上疏营救 13 。至于苏轼与章惇的私人交情,从《苏轼文集》所收多封写给章悼的书信中可见一斑。建中靖国元年(1101),苏轼自海南北归,途中曾给章惇 之子援写有一信,信中说:“某与丞相(章惇 )定交四十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所增损也。” 14 由此也可知苏轼与章惇 私交至死未变。苏轼卒于建中靖国元年七月,葬于次年即崇宁元年闰六月;该年正是建中靖国元年宋廷调解新旧两党之间的矛盾失败后,徽宗与蔡京集团全面打击和迫害元祐党人的开始。不过所有这些事实,并不需要作任何考证,粗览《苏轼文集》便可知晓。晁公武于事实真相视而不见,并以纠谬求真的姿态,为东坡祠堂作记,是在特定的心理定势下,出于塑造苏轼作为元祐党人的完美形象之需。因为在他看来,废除免役、恢复差役,是元祐更化的重要步骤,而元祐更化则是“天下大治”的范例;蔡确与章惇 则属新党党魁,是“贼害忠良”的奸诈小人。倘若苏轼反对废除免役、论救蔡确、与章惇 友善,岂不是与司马光主持下的更化之政背道而驰而与蔡、章同流合污了吗?实际上,这是南渡后士大夫所普遍具有的历史观和认识论。质言之,晁公武是怀着弥漫于广大士林之中的“党元祐”情结撰写这篇《东坡祠堂记》的;高宗以来的“崇苏热”赖以形成和日趋高涨的内在驱动力正在于此。

将苏轼从“崇宁党禁”中解放出来,使之获得新生,既出于政治上的拨乱反正,又为全面阐发苏轼在文学上的经典意义提供了保障。但这一拨乱反正的原动力却来自“党元祐”政治,其性质与压制以苏轼、黄庭坚为代表的“元祐文学”的“崇宁党禁”一样,都是朋党相争的产物。也正因为如此,在“崇苏热”的背后隐含着文化上的悲哀。晁子健在地方学馆建东坡祠堂,置苏轼画像、塑像及其服饰于其中,并配以晁公武无视历史真实的记文,供人拜祭,不仅被打上了极不健全的朋党政治的色彩,而且明显具有了庸俗的宗教意味。类似这一现象,在南宋屡见不鲜。陆游《玉局观拜东坡先生海外画像》说:“整衣拜遗像,于古尊正统。” 15 周必大《跋三苏画像赞》称:“侍读公赞苏氏父子兄弟之盛,游、夏不能措辞矣。英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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