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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石词之人格情结及其表现艺术

时间:2009-8-8 16:42:39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本文认为,“清空”只是白石词貌,“骚雅”才是白石词骨,而白石词中的“骚雅”所寄者乃是一种极为强烈的人格情结。正是出于对人格的自尊自立,使他产生了通过文学创作来彰显自己清高脱俗之人格气质的自彰自明意识,其词作之所以呈现出冷香、幽韵、清刚、峭拔等美学风貌也与其特定的创作旨趣与表现艺术有所关联。概言之,词不仅化作了白石精神生命的物质存在,也确立了他的生命精神、生命意志。正是通过对其词作的自矜、自赏所获得的审美愉悦,他才在极为清苦的生活中“独善”“固穷”以终身。 

【关键词】 骚雅 人格 自尊 自彰 自立

一般人都认为张炎《词源》论词独以“清空”许白石,我以为此说固然有一定道理,但犹失之皮相。盖“清空”只是白石词貌,“骚雅”才是白石词骨。忽视了“骚雅”,既不能得白石词作之精神实质,也不能得玉田词论的苦心孤诣。仇远说玉田“当与白石老仙相鼓吹” (《玉田词题辞》) ,盖其中所通消息者,要在“骚雅”二字,以下细作论析。

何谓“骚雅”?简而言之,就是要有寄托。刘勰在《文心雕龙·辨骚》中说:“《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蝉蜕秽浊之中,浮游尘埃之外,皦然涅而不缁,虽与日月争光可也。班固以为:露才扬己,忿怼沉江。……故《骚经》、《九章》,朗丽以哀志,《九歌》、《九辩》,绮靡以伤情。”《离骚》者,牢骚也;《小雅》者,怨诽之辞也,都属于情绪感触。然此种牢骚感慨,不但是“不淫”“不乱”的,而且“蝉蜕秽浊之中”、“浮游尘埃之外”,“涅而不缁”,可“与日月争光”,是十分高洁的。可见,它已经不是一般的牢骚感慨了,而是作家深心中的一种怀抱,一种寄托 (关于“骚雅”乃姜、张词中之寄托说,详见方智范、邓乔彬等《中国词学批评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90—98页) 。(我认为因身世、时代之不同,二人词中之寄托也有差异。玉田后期词确乎大半为黍离之悲、兴亡之感,所谓“玉老田荒”是也。而白石还只是处在“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的时代,故其词中寄托系乎家国兴亡之慨者并不太多。玉田于此亦未必不察,其所以借白石之酒杯浇自家之块垒,乃如书中所言正因畏文网而故加隐约也。)而所谓寄托,因作家心中的情志感慨不同,故有着多种多样的内涵。即以唐宋词为例,同是吟咏美人香草,山川风物,有寄意于对君国之忠厚缠绵之致的,如冯延巳的《鹊踏枝》、辛弃疾的《摸鱼儿》;有寄意于年华流逝而怀才不遇功业无成的,如贺铸的《青玉案》、《芳心苦》;有寄意于亡国深哀黍离之悲的,如张炎的《解连环》、王沂孙的《眉妩》;有寄意于人格气骨胸襟怀抱的,如苏轼与陆游的两首《卜算子》,一写孤雁,一写寒梅,其格高韵绝、苏世独立,皆寓其幽清孤峭之人格精神也。凡此种种,皆为词中之寄托,亦即所谓“骚雅”意也。

关于词中的寄托,况周颐在《蕙风词话》卷五中说得最为明白:“词贵有寄托。所贵者流露于不自知,触发于弗克自已。身世之感,通于性灵,即性灵,即寄托,非二物相比附也。”其所以词中之寄托往往是“流露于不自知,触发于弗克自已” (《蕙风词话》,《词话丛编》本,中华书局1986年版) ,乃是因为它通于作者的性灵,而性灵,归根到底,又是来自于作者的身世感受。此种身世感受,向内来说,是深藏于作者内心中的一种极为深切或者极为隐秘的情感或者情结;向外来说,就是融贯于作品中的一种情思、情感,亦即所寄托的骚意。情思、情感,当然每个作家都会有,但如果在某个作家的作品中,有一种一以贯之的情思情感,始终或者反复出现在他的作品中的时候,这种情感,就可说是已经进入到情结的层次了。正是这种情结,使他在进行文学创作的时候往往会“流露于不自知,触发于弗克自已”,从而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题材,抒写何种情感,都会或隐或显或强或弱地表现出来。

那么,就白石而言,隐藏在其内心中极深的情结是什么呢?我认为既不是早年与合肥琵琶女的恋情,也不是一般的怀才不遇、自伤漂泊之感,追根究底,最深沉处乃是一种极为强烈的人格、人品意识。正如清人蔡宗茂所言:“词盛于宋代,自姜、张以格胜,苏、辛以气胜,秦、柳以情胜。” (《拜石山房词序》,见《清名家词》,上海书店复印本) 其所以白石的同时代人与后世评家一再以“格”、“气格”、“格韵高绝”等来评价赞许他,正是因为看到了他作品中那种一以贯之、时时彰显出来的极为高洁的人品气质、人格精神。而白石如此强烈的人格意识主要来自三方面,一是因早年失怙而造成的难与世偕的敏感、孤凄、伤感、幽独而又极思独立自强的心态(这种心态从他最早的词作《扬州慢》词境中就可以看出。其词作终生未能走出这种伤感情调,虽为以后的身世遭际所致,但早年的心理定势当也是一重要原因);二是在成年后长期依人作幕、漂泊江湖之生涯中因位卑才高的屈辱心态所逐渐形成的一种极为敏感与强烈的自尊心;三是因着杨万里、范成大诸公“以为翰墨人品皆似晋宋之雅士”、“甚似陆天随” (见周密《齐东野语》卷十二,中华书局1997年版) 等评语赞许他,时人也往往因其人品高洁而敬重他而形成的自重心理。可以说,正是这三方面的原因,促使他产生了远较当时其他清客文人明确的人格意识,并进而在其作品中自觉不自觉地彰显出一种高雅狷介、超尘脱俗的人格精神。

姜夔是一位才华卓越,修养极为全面的文学家,在周密《齐东野语》卷十二中载有一篇他本人所写的《自叙》,其中谓:“某早孤不振,幸不坠先人之绪业,少日奔走,凡世所谓名公巨儒,皆尝受其知矣。内翰梁公于某为乡曲,爱其诗似唐人,谓长短句妙天下。枢使郑公爱其文,使座上为之,因击节称赏。参政范公以为翰墨人品皆似晋宋之雅士。待制杨公以为于文无所不工,甚似陆天随,于是为忘年交。复州萧公,世所谓千岩先生者也,以为四十年作诗,始得此友。……嗟乎!四海之内,知己者不为少矣,而未有能振之于窭困无聊之地者。”可见他因其才华品格之高洁,曾备受当世闻人的赏识,但却困踬场屋,沦落不偶。为了生计,他不得不长期寄食公卿,作豪门清客。正是这种怀才不遇、困顿落魄的身世遭遇使他时时充满悲怨难平的感慨,进而成为积郁、困扰于心头的一种情结。请看他那首写得极为沉痛的《玲珑四犯·越中岁暮闻箫鼓感怀》,上片云:“万里乾坤,百年身世,唯有此情苦!”下片云:“文章信美知何用?漫赢得、天涯羁旅。”这种身世悲慨,是何等的辛酸沉痛,令人千载之下读之也不免心酸泪下。在现存的白石八十余首词作中,像这样坦陈直露的还很少见,可见这已经是词人久郁于心而不得不一吐为快的深衷了。词人借离情所抒发的这种怀才不遇的百年身世之悲,本来就是古往今来绝大多数文人的共同痛苦,而在姜夔他们这样一群清客文人那里就显得更为强烈,比如与他同时的史达祖也常有这种位卑才高的身世之感,在其《满江红·书怀》中就写道:“好领青衫,全不向、诗书中得。还也费、区区造物,许多心力。未须买田清颍尾,尚须索米长安陌。有当时,黄卷满前头,多惭德。  思往事,嗟儿剧,怜牛后,怀鸡肋。奈棱棱虎豹,九重九隔。三径就荒秋自好,一钱不值贫相逼。对黄花、常待不吟诗,诗成癖。” (《全宋词》第四册,中华书局1965年版) 对自己身为堂吏,只能着一领青衫,向长安“索米”,深感“惭德”。自己并不是没有才能,所谓“老子岂无经世术,诗人不预平戎策” (《满江红·九月二十一日出京怀古》) 。但身处豪门,充当的只不过是一“牛后”而已,下贱如此,岂能不羞辱惭愧?可以说,这种怀才不遇的愤懑与寄人篱下的屈辱,以及由这种心态所导致的敏感性格和人格意识,在南宋中后期的清客文人那里,是很具代表性的。

但白石高出南宋诸清客文人的地方正在于不仅有此种位卑才高的深感屈辱之人格意识,而且更有一种自尊自立的人格意识。这在其《诗说》等论著中也曾有过明白的表述,如在《续书谱》中,他强调作书要有风神气格,而风神气格则来自于“一须人品高,二须师法古” (见《佩文斋书画谱》卷七) 。今观其同时代人陈郁《藏一话腴》中“白石道人姜尧章气貌若不胜衣,而笔力足以扛百斛之鼎。家无立锥,而一饭未尝无食客。图书翰墨之藏充栋汗牛,襟期洒落如晋宋间人” (陈郁《藏一话腴》内编卷下,见张惠民编《宋代词学资料汇编》,汕头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166页) 等记载,可知确非虚论。然而,在诗词这种直接以语言文字抒情表意的艺术形式中,白石更具有一种进一步希望以其作品来表现情志、尊显人格的意愿,这从其《白石诗说》中可以看出,如第二十四条云:“意出于格,先得格也;格出于意,先得意也。吟咏情性,如印印泥,止乎礼义,贵涵养也。”第二十六条云:“意格欲高,句法欲响,只求字句之工,亦末矣。故始于意格,成于句字。”第十八条云:“体物不欲寒乞。”白石虽然没有留下词论著作,但《诗说》中所体现的文学思想无疑也涵盖了其词曲创作,所以有时也可以移来说词。正是从上述对诗中之格的高度重视中,可以看出他那种希望通过文学创作来彰明其人格的自觉自为意识。关于这一点,我们甚至还可以其《次韵诚斋送仆往见石湖长句》作参照,诗中称赞杨万里诗中的境界是“韵高落落悬清月”,这其实也正是白石本人对诗词创作的审美追求,即要于诗中表现出如同清月般澄澈无滓、高雅超诣的韵致气格来。换言之,“韵高落落悬清月”不仅是他理想中的诗词审美境界,也是他人格人品在作品中的审美象征。

出于这种自尊自立自彰自明意识,白石对自己的作品极为珍视,如其《除夜自石湖归苕溪十首》其九云:“少小知名翰墨场,十年心事只凄凉。旧时曾作梅花赋,研墨如今亦自香。”诗人在回首往事,不无凄凉之感的同时,却又因曾经写过的那些吟咏梅花的诗赋而稍感慰安。所谓“研墨如今亦自香”云云,就既有欣慰之意,亦具自豪之情。唯其如此,他才能于怀才不遇、落拓不偶的生涯中不仅将文学创作当作精神寄托,而且也视为自身价值之体现,并进而通过文学创作来彰显自己清雅脱俗、孤高狷介之人格气质。在另一首《寄时甫》的诗中他也说:“吾侪正坐清贫累,各自而今白发生。人物渺然须强饭,天工应不负才名。”所谓“天工应不负才名”云云,无疑也是包含了对自己才华人品极大的自尊自信的。可以说,正是出于对自我价值的承认,对人格的尊显,所以白石尽管不无身世之感,却终不肯于其词中作一卑弱语、衰颓语,才能始终以气格一以贯之,进而言之,白石词中所呈现出的冷香、幽韵、清刚、峭拔等美学风貌也与这种人格意识有所关联。

前人评论白石词作艺术时,有“清空”、“骚雅”、“古雅峭拔”、“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 (张炎《词源》) ,“清劲知音,亦未免有生硬处” (沈义父《乐府指迷》), “一洗华靡,独标清绮,如瘦石孤花,清笙幽磬,疑有仙灵,闻其声音者,人人自远” (郭麐《灵芬馆词话》) ,“如幽韵冷香,令人挹之不尽,拟诸形容,在乐则琴,在花则梅也” (刘熙载《艺概·词曲概》), “脱胎稼轩,变雄健为清刚,变驰骤为疏宕……辛宽姜窄,宽故容藏,窄故斗硬” (周济《宋四家词选序》) 等语。可以说,这些对白石词艺术特点的把握基本上都是中肯的。然而,这种艺术特点的形成与其人格情结又有何因果关系呢?换言之,白石那种对人格的自尊自爱自彰自信自矜自赏又是通过怎样的艺术手法表现出来的呢?下面略作探讨。

首先,是白石词中的“冷香”色调。陶尔夫、刘敬圻先生合著的《南宋词史》曾经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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