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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石词之人格情结及其表现艺术

时间:2009-8-8 16:42:39  来源:不详
,冷香二字是最能代表白石词整体风格与独创情韵的,这一看法也正是学界的共识。其实,所谓冷香,就是作者以一种审美移情的方式,通过寒、疏、幽、独、冷、暗、峭、瘦、寂寞、惆怅等表达主观感受感触的字面,给梅荷柳等自然物象笼上一层高雅、素淡、狷洁、隽峭、清冷、空寂、超逸、幽独的“清”“冷”调子,从而表现自己高洁狷介、超逸不群、幽寂自持的人品格调。白石之所以通过词创作取得了他意欲标显人格精神的预期效果,可以说,与他善于选择物象、敷施色彩、渲染情味是极有关系的。从对物象的选择方面来看,当一个作家有着非常明确的“格”意识的时候,他往往会对于外在物象有一种类似于审美投射的心理定向。正如不少学者所指出的那样,白石对梅、荷等物象往往情有独钟。刘熙载《艺概》谈到白石词之整体美感印象时,甚至认为“拟诸形容,在乐则琴,在花则梅也”。可见梅花更是白石所最倾心钟爱者。的确,在白石现存的八十余首词中,咏梅及与梅有关的词作就占了近三十首。这就似乎可以看出白石不仅仅只是具有一种对梅品梅韵的欣赏与契合,而是进一步希望将梅花作为自己精神生命的化身,作为自己高洁灵魂与人格的显现。其所以取象于梅,乃是因其暗香,因其疏影,因其凌寒的傲骨,因其不趋时不媚世不争芳不斗艳的幽独狷洁品格,唯其如此,白石词中的梅,才不仅有韵可品可赏,而且有格可彰可显。正是缘于借梅以彰显自己人格精神人品气质的创作心理,所以白石词中的梅花形象,大都呈现出一种极为清冷幽独的色调与情味。而清与冷,在情调上也有其相通之处。郭麐《灵芬馆词话》中“一洗华靡,独标清绮,如瘦石孤花,清笙幽磬”等说,也正是对白石词冷香色调的深切感受。所谓“清绮”,也可看作是“冷香”的另一种说法,二者都表达了白石词给人的那种既冷而香,既香而冷,既清而绮,既绮而清的美感印象。胡应麟《诗薮》外编卷四说:“清者,超凡绝俗之谓。”就白石而言,正是为了“独标清绮”这种彰显人品人格的需要,所以才会于其词中“一洗华靡”,偏重清冷寒素之色。换言之,“一洗华靡”,也正是为了“独标清绮”。由此出发,白石笔下的梅荷等物象便常常呈现出“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千树压,西湖寒碧” (《暗香》) ,“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疏影》) ,“一春幽梦有谁知?东风冷,香染茜裙归” 《小重山令》) ,“十亩梅花作雪飞,冷香下、携手多时” (《莺声绕红楼》), “回首江南春欲暮,折寒香,倩谁传语” (《夜行船》) ,“高花未吐,暗香已远” (《玉梅令》), “与客携壶,梅花过了,夜来风雨” (《月下笛》) ,“万古西湖寂寞春,惆怅谁能赋” (《卜算子》) ,“行过西泠有一枝,竹暗人家静” (《卜算子》) ,“日暮冥冥一见来,犹比年时瘦” (《卜算子》) ,“点点寒花小更垂,阿琼愁里弄妆迟” (《浣溪沙》) ,“春点疏梅雨后枝,剪灯心事峭寒时,市桥携手步迟迟” (《浣溪沙》) 等香冷、寒碧、寒素、幽冷、寒香、暗香、寒瘦、寒峭、疏雅、疏淡等形象,再加上寂寞、惆怅、幽独等明确表示情感意绪的语词,一种在冷清寂寞的情韵氛围中高洁自持、幽清自守的狷介、超逸的人品格调便极为自然地显现出来了。可以说,就在这种清冷并美丽着的梅花意象中,蕴含着的乃是诗人那一份以冷为美、以清为美、以幽独为美的自珍自爱自矜自信自足之审美愉悦。

其次,是白石词中隽永婉曲的情味,亦即所谓“幽韵”。柴望在推崇白石词时曾说到:“词以隽永委婉为尚。” (《凉州鼓吹自序》) 后人论白石词也多以“幽韵”许之。其所以会呈现出一种隽永委婉的幽韵,究其创作心理,也是与作者的人格意识有关联的。因为白石的人格理想,基本上还是属于儒家思想范式的。儒家虽然认为情感是人之本质的体现,但另一方面又强调,情感这种自然感性必须用严格的礼义来规范,把握住它的度,只有这样,才能既钟情重情而又不为情所役,符合中和之美的规范。如前所述,白石在其诗学理论中曾说:“意出于格……吟咏情性,如印印泥,止乎礼义,贵涵养也。”可见在他的人格意识中是非常重视“发乎情,止乎礼义”这种涵养的,而其“图书翰墨之藏充栋汗牛”的修为也映证了他对这种涵养的培育。故其词中虽然多言情之作,但大多都能含蓄有致,充分体现出既一往情深而又不失温文婉雅之精神气质。为了创作出这种具有儒家雅士人格美感特征的雅词,白石采用了“隐秀”这种写作手法。所谓隐秀,首见于《文心雕龙·隐秀》:“隐也者,文外之重旨者也;秀也者,篇中之独拔者也。隐以复意为工,秀以卓绝为巧。期乃旧章之懿绩,才情之嘉会也。夫隐之为体,义生文外,秘响旁通,伏采潜发,譬爻象之变互体,川渎之韫珠玉也。”白石词之所以常以“格韵高绝”为后世所推重,乃是缘于其往往能寄“隐”于“秀”,因此才能在表现出超逸之气格的同时,也显得神韵隽永,意味深长。何谓韵?何谓神韵?宋人范温说:“有余味谓之韵。” (《潜溪诗眼》) 清人况周颐说:“所谓神韵,即事外远致也。” (《蕙风词话》卷一) 可以说,白石词在表现言外之余味与事外之远致这方面是做得颇为精到的,比如《小重山令》这首赋梅词上片云:“人绕湘皋月坠时,斜横花树小,浸愁漪。一春幽事有谁知?东风冷,香远茜裙归。”这一树寒梅孤独地开在湘水之滨,尽管暗香浮动,疏影斜横,可是在这岑寂清冷的月坠时分,除了与它有着同样幽洁情怀的诗人,还有谁会来欣赏它那格高韵远的幽姿倩影呢?而“一春幽事有谁知?”句,即是词中最具画龙点睛意蕴的“隐秀”之处,它既是写梅之心思,也是写作者的心思,物与我之灵性情感,全在此圆融交会处传出。“有谁知”三字所表达出的乃是一种孤芳岑寂而独守标格、无人识赏之幽清感,当它与下片的“遥怜花可可,梦依依”暗相呼应时,诗人这种与寒梅惺惺惜惺惺的高人雅士冲寂自妍之情韵更是悠然自远,神余言外了。接下来的“东风冷,香远茜裙归”句,既照应前面“浸愁漪”之情思氛围,又宕开一笔,以梅写人,以人喻梅,无端枨触,无限韵味,皆于虚处传神,真可谓秘响旁通,风流自远,情辞兼胜,格韵俱高也。又如《鬲溪梅令》这首怀人词云:“好花不与□香人,浪粼粼。又恐春风归去绿成阴。玉钿何处寻。  木兰双桨梦中云,小横陈。漫向孤山山下见盈盈。翠禽啼一春。”上片四句虽道尽词人一生中与所爱之人有情无缘的最大恨事,然连用《诗经·汉广》与杜牧《叹花》诗两典,又终未说破,而是隐约其辞,神韵悠远,极为空灵要眇。下片写得更为超妙,也更隐然有致。词人时而说梦,时而说幻,而梦中有幻,幻亦似梦,如此则既避开了写实的直露,也更见其一往情深,缠绵沉挚。因此,这首词既是一篇最能传达出白石词幽情单绪的至情之作,也是最能体现白石词空灵清远、不粘不滞、具有“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清空”之艺术特色的上乘之作。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云:“所谓沉郁者,意在笔先,神余言外。……凡交情之冷淡,身世之飘零,皆可于一草一木发之。而发之又必若隐若现,欲露不露,反复缠绵,终不许一语道破。” (卷一) 我认为,以此来说白石词以“隐秀”入之,以“幽韵”出之的表现艺术当是最为恰当的,而究其本末始终,这种“隐秀”与“幽韵”,都与白石既纵情深诣,又终不为情所役的人格理想是至为关联的,所以白石词那些芳菲悱恻之音,便不似清真、柳永等人的直白浅露,一泻无余,面是多以一唱三叹甚至神余言外出之,这也正是张炎《词源》之所以激赏白石词的缘故之一 ① 。

再次,是白石词“以健笔写柔情”的深致笔意。白石这种强烈的人格意识甚至还影响到其词法的运用,如前所述,他本是极多情重情之人,故词中多写柔情,然而那种强烈的人格意识却时时提醒他即使是柔情词也不能显得软媚秀弱,而是同样要表现出铮铮气格甚至扛鼎骨力。所谓以健笔写柔情,本来包括笔意峭折、设色清冷、境象老苍等方面,但本文为了节省篇幅和避免重复,只着重讨论白石词用笔这一表现艺术。从词法的角度来看健笔,它一般是包括了硬笔、淡笔、拗折之笔、陡转之笔,简省雅洁之笔,甚至无情之笔等笔意的。就白石而言,一是以拗折之笔写柔情。正如不少学者指出的,他的词中明显有着以江西诗法入词的痕迹,而江西诗法在笔意方面的一个重要特点即是“作诗正如作杂剧,初时布置,临了须打诨” (《王直方诗话》引黄庭坚语)。 就是说在诗歌创作的章法安排上要如同参军戏中的“打诨”一样,通过陡折这种艺术张力显示出作者在精神本质方面不薄不弱的气度力量。这种笔法在白石不少柔情词中都有所表现,如《长亭怨慢》一首,明明是倾诉那种缠绵悱恻牵丝不断的脉脉离情,作者却故意几经旋折,于层层陡峭翻转中表现出一定力度,这样就既表现了愁肠百结、难解难排的凄怆情怀,也可见出人物苦苦追寻之精神挣扎的心路历程。麦孺博评为“浑灏流转,夺胎稼轩” (《艺蘅馆词选》丙卷,见龙榆生《唐宋名家词选》第272页) ,良为知音。二是以冷淡之笔写浓情。如《鹧鸪天》“肥水东流无尽期”一首,本是抒写极为深重浓郁的离别之情,词人思念情人,以致幻成梦境,可知刻刻不能释怀。但篇中“人间别久不成悲”的淡语,似又显得有些冷漠,然而“多情却似总无情”,谁又知道这一感受不正是长期饱经感情磨难的诗人最深切的人生体验呢?它与苏轼《江城子》中的“不思量,自难忘”一样,其实都是一种非有亲身经历者不能道出的极为笃挚的情至之语,对比那些浓烈炽热的爱情表白,它更像是一杯看似清淡而实则极为醇厚的清茶,蕴藏着令人久久回味的悠长情思。这种以健笔写柔情也包括了杨海明先生所说的那种将浓情柔情作冷处理后,最后在煞拍处出之的写法,如《踏莎行》中的“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的阔大清冷意境,《淡黄柳》中的“燕燕归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的凄凉冷清氛围,《鹧鸪天》的“沙河塘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的苍凉落寞心境,都是表现出一定气度的苍劲之句,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有一种阅尽人间悲欢离合后承担起人生忧患苦难的精神境界。如果我们再参照江西诗派那些强调瘦硬生冷、苍劲拗折以显示气格力度的理论来看,对其中的深层内蕴当会更加明白一些。正是出于这种尊崇人格气骨的意识,在白石词中尽管也不乏簸弄风月流连光景之处,也常常出现一些莺吭燕语等极妩媚的形象,然而,往往是这种妩媚旖旎的风情一出现,又马上用健峭瘦硬苍劲的句式或意象、情味以冲淡之,以纠其偏,以救其弱。故白石词虽能妩媚而终不软滑,盖自有清刚之气格持之矣。此种笔意,近祧江西,远窥杜甫,虽因文体、时风与个人审美情趣同老杜有异,然仍是劲健而不失空灵,婉曲而具有气骨,真可谓是刚柔相济,健婉相得,清奇有致。其所以白石词虽似清真之婉约,但又无其绮错软媚之态,虽含稼轩之劲健,但又无其直率粗豪之气,原因恐怕就在这里。故所谓“含刚健于婀娜”者,即是“骚雅”这种人格情结于辞章句法等方面的体现。

综上所述,白石词通过“冷香”色调所表现的乃是其人品的清远寒素,超尘脱俗;通过“幽韵”情味所表现的乃是其内涵的深厚,思致的悠远;通过“以健笔写柔情”所表现的乃是其虽极多情、重情、钟情,但终不为情所役,而是具有一种苍劲傲峭的力度与气骨。换言之,“冷香”结穴于“清”,“幽韵”结穴于“空”,而“以健笔写柔情”则显示出白石词独特的“古雅峭拔”一面。由此看来,张炎确乎是近千载以来最能窥知白石词心把握白石词艺的知音者。

白石的一生是十分清苦的。在张 钅兹 、张鉴弟兄一流放、一病故之后,他无枝可依,到处旅食,以至贫病交加而卒。但是“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在其身后,却获得了极高的赞誉。至清初,由于浙西派的大力倡扬,几至于出现了“家白石而户玉田”的盛况 (此说见近代蔡嵩云《乐府指迷笺释·引言》“降及清初,浙派词人,家白石而户玉田,以清空骚雅为归”。《乐府指迷笺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 虽然清代中期的常州派推举温庭筠、晚清时的桂派又特重吴文英,但对白石仍是好评不绝。此种状况直至清末民初才有所改变,其中尤以王国维《人间词话》对其微词颇多。如1908年至1909年刊登在《国粹学报》上的《人间词话》64则中论及白石词的就有8则,再加上后出的《〈人间词话〉未刊手稿》中的3则,共有11则之多。如其中云:“白石写景之作,如‘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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