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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李商隐诗的隐秀特征

时间:2009-8-8 16:43:20  来源:不详
重言的运用正是这种“潜气内转”运动模式的外化。李商隐一生受朋党排笮,失意困顿,身世凄凉,兼之晚唐衰亡破败的社会现实,家中亲人的生离死别,给李商隐一生涂上一层悲剧的色彩。心怀愁苦,情郁于中,而性格内向,故抑其喷薄外运,因此沉潜于心而回肠九转。《暮秋独游曲江》云:“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李商隐与王氏结婚原借李十将军曲江池畔南园旧宅,正是荷叶生时。俗言“不是冤家不聚头”,所谓“春恨生”也。王氏逝于秋日,故二句云“荷叶枯时秋恨成”;不仅点明妻子逝去的时令,且暗寓因荷枯而丧耦(偶通,谐藕),诗意隐含不露。一、二句“荷叶生时”与“荷叶枯时”的重言复辞,表现了时间的推移,又显示了自结婚至妻逝13个春秋荷生荷灭的往复回环。“春秋代序,我生行休”的感慨,以及对亡妻的无限眷念,亦于往复回环之中于言外得之。而“春恨”与“秋恨”的重言,“生”与“生时”、“春”与“成”的双声,又构成另外两组回环,其重旨复意可谓有神无迹。三句“身”和“情”并举,字面是“身在情在”,言外则“身亡情不亡”。由于两“在”的重复和“深”、 “身”、“知”、“在”的两组双声字,不仅音声迂回,亦使此情语更显沉挚。末句“江头江水”,两“江”隔一音重叠, “水”与“声”之双声,又回复与“深”、“身”交互双声,使三、四句形成多层次之回环往复,则诗之脉络自然婉曲。

李商隐诗运用复辞重言手法,从而使节奏回环、诗脉婉曲之诗约70首。有同句单步往复,如“一弦一柱/思华年”、“此花此叶/长相映”、“江南江北/雪初消”、“如丝如线/正牵恨”。有同句双步往复,如“一夕南风/一叶危”、“自埋红粉/自成灰”、“半留相送/半迎归”、“浣花笺纸/桃花色”、“地险悠悠/天险长”、“别时冰雪/到时春”、“雏凤清于/老凤声”、“不是花迷/客自迷”、“相见时难/别亦难”、“不拣花朝/与雪朝”、“送到咸阳/见夕阳”。这种同句不同音步的重叠往复,又可以组成对仗的一联,如“池光不定/花光乱,日气初涵/露气干”,“昨夜星辰/昨夜风,画堂西畔/桂堂东”;“座中醉客/延醒客,江上晴云/杂雨云”;“纵使有花/兼有月,可堪无酒/又无人”;“集仙殿与/金銮 殿,李将军是/故将军”。还有同联内前后一次单复的,如“可羡瑶池碧桃树,碧桃红颊一千年”;“壶中若是有天地,又向壶中伤别离”;“行到巴西觅谯秀,巴西惟是有寒芜”;“只知解道春来瘦,不道春来独自多”;“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莫羡仙家有上真,仙家暂谪亦千春”。还有同联前后句蝉联,“上下相接,若继踵然”(陈《文则》),具上递下接、滚珠反荡之曲折感,如“巴江可惜柳,柳色绿侵江”;“春日在天涯,天涯日又斜”;“回头向残照,残照更空虚”;“莫将越客千缘网,网得西施别赠人”;“东南日出照高楼,楼上离人唱石州”。也有同一联前后句首尾衔顾,使回环增大,涵盖全联,如“春风为开了,却拟笑春风”;“武关犹怅望,何况百牢关”;“啼笑犹不敢,应防啼与笑”;“回肠九回后,犹有剩回肠”。且有一首诗内多次连环回复,大小回环相套的情况,如《石榴》云:“榴枝婀娜榴实繁,榴膜轻明榴子鲜;可知瑶池碧桃树,碧桃红颊一千年。”

在诗歌脉络上,李商隐还常用近离远合、点情染景、翻转透跃、宕出远神等艺术手法,使情感走向更趋委婉迂曲、不直不露。李商隐诗很少纯为情语,也很少纯为景语,从出句到对句,常先情语点之而后景语染之。乍看似乎出、对之间跳跃过大、横隔语脉,实则“上意本可接下意,却偏不入,而于其间传神写照,乃愈使下意栩栩欲动”(《艺概·词概》)。《无题》:“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巷垂杨岸。”出句情语“点”,对句则以景语“染”之。又如《碧城》之二:“对影闻声已可怜”,亦情语点之,“玉池荷叶正田田”,景语染之。《无题》云:“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冯舒曰:“第二句毕世接不出。”(《义门读书记》引)冯舒所以极称誉第二句,其不可及究在何处?窃以为正在点、染之间。出句点情人相见之难,相别又难舍难分,是为情语。而对句乃就相见相别之情,以景语染之。其妙在:一、为情人相别设置背景,时在暮春三月,春风绵绵(东风无力);二、移情于景,春花凋谢、木叶飘零(百花残),从而使情人相别更加具象化,为两情相别营造、渲染一种悲愁伤感的氛围;三、暗示与象征此情已如春之消逝,不可复返,如百花凋残,不可复开。

义山诗脉络,常以景结情或宕出远神之手法而使诗歌境象迷茫、旨义含隐深曲。沈义父《乐府指迷》云:“结句须要放开,含有余不尽之意,以景结情最好。”诗有以理结,以情结,以景结,而以景结,境象最为朦胧,有烟水迷离之致,而诗旨亦含蓄隐曲。《过招国李家南园》末云:“春风犹自疑联句,雪絮相和飞不休。”《王十二兄与畏之员外相访见招》结云:“秋霖腹疾俱难遣,万里西风夜正长。”《春雨》结云:“玉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日射》云:“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鹦鹉对红蔷薇。”《华师》云:“院门昼锁回廊静,秋日当阶柿叶阴。”《吴宫》云:“吴王宴罢满宫醉,日暮水漂花出城。”此皆以景结情而得篇终混茫之致。有些诗之结语,不仅景中含情,且“有声有情”、“声情并茂”、声、景、情谐和合一而收余音缭绕之致。《柳》云:“巴雷隐隐千山外,更作章台走马声。”《宿骆氏亭》云:“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二月二日》云:“新滩莫悟游人意,更作风檐雨夜声。”《出关宿盘豆馆》云:“清声不远行人去,一世荒城伴夜砧。”《无题》云:“归来辗转到五更,梁间燕子闻长叹。”《十字水期韦侍御同年不至》云:“西园碧树今谁主,与近高窗卧听秋。”有些诗之结语,抒情主体之所见、所思、所问、所作,既以景结情,又具作者之神韵,使收尾不仅得混茫之景,景中之情,而亦得作者之“神”。《艺概》云:“神有我神、他神之别。”《桂林道中作》结云:“欲成西北望,又见鹧鸪飞。”《到秋》云:“守到清秋还寂寞,叶丹苔碧闭门时。”《寄怀韦蟾》云:“却忆短亭回首处,夜来烟雨满池塘。”《如有》云:“良宵一寸焰,回首是重帏。”《夜冷》云:“西亭翠被余香薄,一夜将愁向败荷。”此皆以景结情中有“我神”也。《池边》云:“日西千绕池边树,忆把枯条撼雪时。”《送同年独孤云之武昌》云:“武昌若有山头石,为拂苍苔检泪痕。”《汴上送李郢之苏州》云:“苏小小坟今在否?紫兰香径与招魂。”《白云夫旧居》云:“墙外万株人绝迹,夕阳惟照欲栖乌。”此皆以景结情中有“他神”也。李商隐诗又多有“宕出远神”者,以“宕出”而使境象迷茫而诗旨含蓄。《杨本胜说于长安见小男阿衮》末云:“语罢休边角,青灯两鬓丝。”杨本胜语罢,恰好边角停吹,夜亦已深。而末接青灯之下见镜中己之两鬓已经斑白,宕出远神,似与上句无关,实则悼亡之痛,思子之情,身世之感,尽蕴此“青灯两鬓丝”之中。《暮秋独游曲江》末云: “怅望江头江水声”,既切题目又宕出“怅望”之神。《七月二十八日听雨后梦作》末云:“独背寒灯枕手眠”,以“独背”、“枕手”而宕出梦境。《昨日》一首云:“平明钟后更何事,笑倚墙边梅树花。”透过一层拟想所思之人平明情状:她于回味昨日“少得团圆”,定有会心之满足。然不落言筌,而以其“笑倚梅树花”之远神足之,则篇终自显混茫之境。《艺概》云:“有混茫之人,而后有混茫之诗。”义山气质粘滞,性情含蓄,故诗脉多婉曲而诗境多混茫也。

《文赋》云:“立片言以居要,乃一篇之警策。”殆即刘勰所云之“独拔”、“卓绝”之秀句。《沧浪诗话》:“汉魏古诗,气象混沌,难以句摘;晋以还方有佳句。”沈德潜《说诗语》云:“汉魏诗只是一气转旋,晋以下始有佳句可摘。”李商隐诗音节流美,兼有一气转旋和秀句连篇之妙。唐以后律绝(词曲同),每先得其中一联,甚或一句,然后前后连贯,补苴成篇。若通篇浑成,则句与篇融,未有接榫痕迹;若未能浑融,则虽有秀句,而难免横隔语脉。贾岛有“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然后成《题李款幽居》,温歧有“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而后有《商山早行》;晏殊先有“无可奈何花落去”,而后足成整阕之《浣溪沙》。李商隐诗之一气转旋,主要在气势与音节:气溢而抑之使沉,然后以实字撑柱,虚字斡旋,音节流美而秀句与隐篇谐和合一。赵翼《瓯北诗话》摘陆游七律佳句24l联,认为“放翁以律诗见长,名章俊句,层见叠出,令人应接不暇”。李商隐亦然,如果要摘句,亦当在百数十联,至今仍脍炙人口,活在人们口语或书面语中。有喻性秀句,有诗性秀句,有融景秀句,有哲理秀句;词句清俊、形象真切、感情深挚,议论精警;佳句、秀句、独拔、卓绝,叠出不穷。

即以咏物一体言之,便可见其美秀无匹,其句意秀、情秀、境秀、辞秀。“皎洁终无倦,煎熬亦自求”(咏灯);“落时犹自舞,扫后更闻香”(咏落花);“不须并碍东西路,哭杀厨头阮步兵”(咏乱石);“桃李盛时虽寂寞,雪霜多后始青葱”(咏松),此意秀也。“人世死前惟有别,春风争拟惜长条”(咏柳);“争将世上无期别,换得一年一度来”(咏七夕);“不先摇落应为有,已欲别离休更开”(咏紫薇);“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咏荷),此情秀也。“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咏落花);“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咏蝉);“掩灯遮雾密如此,雨落月明俱不知”(咏屏风);“清漏渐移相望久,微云未接过来迟”(咏七夕),是乃境秀。“回头问残照,残照更空虚”(咏槿花);“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咏落花);“初生欲缺虚惆怅,未必圆时即有情”(咏月);“巧啭岂能无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咏流莺),是又辞秀也。意秀、情秀、境秀、辞秀,几无意不可托,无情不可寄,而又境象朦胧,词句清俊,独拔卓绝而又含蓄蕴藉。

有的诗不仅一联,甚至四联皆为秀句,如《无题》、《锦瑟》、《碧城》诸篇。即以“春蚕”一联言之,就堪称千古绝唱。葛立方云“取无情物,作有情用”,谢榛、朱竹从“丝”、“思”之相谐,极其称赏,钱牧斋以为“深情罕譬,可以涸爱河而干欲火”。从移情、谐音、刻画、譬喻,乃至情之感人等各个方面给予很高评价。现在人们引用此一联,亦往往取义于诗外之意,实在是警策独拔,境象迷茫、意义深广而又高度典型化了的语言。诠释者可以根据自己的思想感情、生活体验和艺术情趣等,越出“春蚕”、“蜡炬”在诗中的意象,进行文外之旨、象外之象、韵外之韵、弦外之音的再创造。只要寻绎出原意象与新质象之间的同构对应点,都能就诗句进行类比、暗示、象征、演绎,可以理解为对爱情的坚贞不渝,也可以理解为对一种崇高理想的执著追求,不为原象原义所束缚,所谓“可以言情,可以喻道”,即在于它的独拔、卓秀,在于它的“形象大于思想”的高深度的概括。

其实不仅此联,即如首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亦为一卓绝之秀句,既是自然会妙,亦研虑所得,乍看似平常语,却又是千锤百炼而入纯青之语,是炼而不炼,不炼而炼的秀句。“相见时难别亦难”,出梁武帝《丁督护歌》“别日何易会日难”。商隐化“别易”为“别亦难”,是对于两情相别情感体验更为深刻的表现。因为“别易”,若非意外而别或别后可常时会见,则两情当不是深挚;若情之至深,则别时依依难舍,难解难分,别又何能“易”!而 梁武帝诗句又是从陆机《燕歌行》“别日何早会何迟”脱化而来。李商隐后又有唐彦谦、韩、李煜用过类似的诗句:唐《无题十首》之五云:“谁知别易会应难”;韩《复偶见三绝》之一云:“别易会难长自叹”;李《浪淘沙令》云:“别时容易见时难”。前后五家五句,皆不如李商隐对聚合离散情感体验之深刻,究不如商隐此句之深情绵邈,荡气回肠。

类似“相见时难”与“春蚕蜡炬”,或为诗性的警策语,或为喻性之警策,均为诗中“片言居要”之使人省悟深警、卓绝挺秀之秀句。高尔基说:警言在人们的想象中会引起一系列的形象与表象。而这些被“引起”的形象与表象,就是“隐”在“秀”中。它是无数个别的一般,诠释者能够演绎出许多新质象;这些新质象由原意象涌动而出,一幅幅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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