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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李商隐诗的隐秀特征

时间:2009-8-8 16:43:20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本文论述李商隐诗的隐秀特征。指出其诗多托物寄情,亦物亦人;借史兴怀,亦古亦今;以仙喻世,亦道亦俗,故诗多复意重旨。在感情表达上多潜气内敛,回肠九转,而以复辞重言出之;近体则多采用近离远合,点情染景,翻转透跃,宕出远神等手法,因而脉络婉曲,含蓄蕴藉。而其诗歌语言卓绝、独拔,兼秀句连篇及一气转旋之妙。

李商隐诗的艺术特征,朱鹤龄以为“沉博绝丽”(《李义山诗集序》),冯浩则拈出“繁艳遥深”(《玉溪生诗笺注序》),似皆不如“隐秀”二字。《文心雕龙·隐秀》云:“隐也者,文外之重旨也;秀也者,篇中之独拔者也。隐以复意为工,秀以卓绝为巧。”可见“隐”就篇章而言,即诗外有“重旨”、“复意”,含有双重或多重旨义;而“秀”则就语言而论,即诗句应须“独拔”、“卓绝”,篇中有警策或形象鲜明的特出的字句。

孙联奎《诗品臆说》云:“含蓄大多用比兴。”贺裳《载酒园诗话》云:“魏晋以降,多工赋体,义山犹存比兴。”可见比兴是李商隐诗旨义含隐的重要手段。李商隐诗善以物态暗示人事,托物性兴寄人情,借物理以象征心志,且大多摹状而不即,托意而不离;不即不离而又若即若离,境象迷茫,旨义含蓄。

综观六朝比体,多思想浮薄,殊乏情致。初唐继六朝绮丽之风,亦只是摹写物象,无有寄托。李峤比物多至120首,未脱齐梁。其《莺》诗云:

“芳树杂花红,群莺乱晓空。声分折杨吹,娇韵落梅风。写啭清弦里,迁乔暗木中。友生若可翼,幽谷响还通。”全诗立意平浅,用事落套,不见诗人性情,有比而无兴。而李商隐《流莺》云:“流莺飘荡复参差,渡陌临流不自持。巧啭岂能无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风朝露夜阴晴里,万户千门开闭时。曾苦伤春不忍听,凤城何处有花枝?”有“风朝露夜”、“万户千门”的背景描写,有“飘荡巧啭”、“渡陌临流”的飞动姿态,有“不自持”、“曾苦伤春”的心志抒发,特别是末句对“凤城花枝”的企求,诗之寄托呼之欲出。读者可以认为是自伤爱情无望,为失恋之情诗;又可自“莺迁乔木”喻指企望登第。然仔细琢磨,诗又非早年在长安所作,“曾苦”二字透出此中消息。冯浩就敏锐地指出,三联“追忆京华莺声,故下接‘曾苦’。”因此,若为晚年于各处幕府“飘荡”后所作,似更切合。联系商隐生平,其“不自持”似自怨早年入令狐之门,后虽李党执政(良辰),却未能升擢(未必有佳期)。理想破灭,哀伤不忍卒听,即便飘荡一世,而“春”又何曾有!姚培谦笺云:“此伤己之飘荡无所托,而以流莺自寓也。”或自寓情感的失落,或寄托科举的失意,或感叹身世的飘荡,是所谓“重旨”、“复意”,亦即是“隐”。

如果进一步推求,《流莺》诗所以“隐”,所以含蓄蕴藉,主要在“流莺伤春”这一中心意象之迷茫窈渺,情韵之朦胧多义。考商隐诗伤春蕴含之情韵,有伤年华消逝,感叹头颅老大,似水流年;有伤情爱失落,感叹青春不再,知音难求;有伤身世飘零,感叹仕途迁降,理想破灭;有伤时日惟艰,感叹家国颓丧,百姓流离。李商隐诗所伤之“春”,有“年华之春”,有“情爱之春”,有“身世之春”,有“家国之春”。除《流莺》云“曾苦伤春不忍听”外,“我为伤春心自醉,不劳君劝石榴花”(《寄恼韩同年》),“莫惊五胜埋香骨,地下伤春亦白头”(《与同年李定言曲水闲话戏作》),显为“情爱之春”,其他如“年华无一事,只是自伤春”(《清河》),“君问伤春句,千辞不可删”(《朱槿花二首》之二),“天荒地变心虽折,若比伤春意未多”(《曲江》),“刻意伤春复伤别,人间惟有杜司勋”(《杜司勋》),连同“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无题》),“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锦瑟》)等等,究为自伤身世,抑忧念家国,或感叹似水流年,情爱失落,科考不第?似皆有之,又似非仅其中一种情愫。由于伤春意象蕴含有多种情韵义,则《流莺》诗似又不止上述三解,此即商隐诗所以境象迷茫而旨义含蓄蕴藉也。

商隐比兴诗多托物寄情,约有百首之多,或比而兼兴,或兴而兼比,取材非常广阔。上举咏流莺,我即流莺,流莺即我;状枯荷,枯荷亦我,我亦枯荷;借灯以道“煎熬自求”;托哀筝则音声怨乱,眼前之物,心中之意,笔底之境俱与情化。

商隐诗借史兴怀,案而无断,不落言筌;只述史事,不涉理路而理在象外。《北齐》云:“巧笑知堪敌万机,倾城最在著戎衣。晋阳已陷休回顾,更请君王猎一围。”一、二浓缩史事,言冯淑妃倾城一笑重于朝廷一日万机;其最为美艳动人,则在穿著戎装之时。三、四则直引史事。《通鉴·齐纪》:“齐主方与淑妃猎于天池,晋州告急者,自旦至午,驿马三至……齐主将还,淑妃请更杀一围,齐主从之。”所述史事,真实典型,而不加断语,不发议论。林昌彝评云:“但述其事,不溢一词,而讽谕蕴藉,格律极高。”(《射鹰楼诗话》)朱彝尊云:“有案无断,其旨更深。”(沈辑评《李义山诗集》)历史与现实,有时有惊人的相似,古今同构对应,故以史兴情诗,可以借古喻今而以史为鉴。诗人因此可言在古而意在今,并为后之视今提供借鉴,从而使诗歌隐含“重旨”、“复意”。程梦星就以为 “此托北齐以慨武宗、王才人游猎之荒淫”(《重订李义山诗集笺注》)。

但是,若仅借古以射今,则易流于机械比附,成一简陋粗疏之史评。故以史兴情要隐含不露,不仅须取事典型,更须取象鲜明,而以混茫之境象出之,从而可免“史笔”之枯脊少文。商隐《北齐》,于冯淑妃之形貌则“巧笑戎衣”,肖其声口则“更杀一围”,形象神情毕现,不言讽谕而讽谕可于象外得之。纪昀云:“含蓄有味,风调欲绝。”(《玉溪生诗说》)此亦义山“以史为比”、“以史兴情”之一大特色。《北齐》其一云:“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吴宫》云:“吴王宴罢满宫醉,日暮水漂花出城;”《隋堤》云:“春风举国裁宫锦,半作障泥半作帆”;《齐宫词》云:“梁台歌管三更罢,犹自风摇九子铃”,皆境象迷茫而旨义含隐。即便有少量议论入诗,亦必具备诗人独特之心理感受,融入诗人之性情韵致。“堪知”、“最在”、“已陷”、“更请”,一气转旋,“神韵自远”(纪评);不发空泛议论,而以指点出之,感慨系之,或寓理于象,或带情韵以行,故能惊心动耳,感人至深,发人深警。“何事荆台百万家,惟教宋玉擅才华”(《宋玉》);“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贾生》);“管乐有才真不忝,关张无命欲何如”(《筹笔驿》);“三百年间同晓梦,钟山何处有龙盘”(《咏史》);“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南朝》);“地下若逢陈后主,岂宜重问后庭花”(《隋宫》);“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马嵬》);“天荒地变心虽折,若比伤春意未多”(《曲江》),皆可悟商隐“以史兴情”之诗,言理、取象、抒情之谐和隐含,虽有议论而不乏神韵,作史事读,胜于史论;对应时事,使人会心;取作鉴戒,则垂于永久,是高深度、极广阔之概括,是亦“重旨”、“复意”之一体。

“物”、“史”比兴外,商隐诗之“隐”,更多采用“仙道比兴”,即托仙人仙境象征和暗示人世俗事,亦仙亦俗,充满一种仙道情韵。“楚雨含情皆有托”(《梓州罢吟寄同舍》),其无题诸作因摄取神天仙道、世外传谈的物象入诗而加以意化、情化,成为商隐诗的诸多意象群,故无题诗境象往往涂上一层窈渺的色彩,其旨义也就更显含蓄,多有“重旨”、“复意”。

据粗略统计,李商隐诗采用神天仙道、世外传谈的物象、故事有轩辕黄帝、羲和日御,帝阍守天、十二云梯,王母下凡、青雀西飞,佛爷世祖、白师惠始,鄂君绣被、锦帏南子,嫦娥奔月、仙人采芝,萼绿华来、杜兰香去,仙人掌冷、玉女窗虚,阊阖西风、巫山云雨,吹笙引凤、弄玉萧史,绛河云圃、赤城云紫,灵沙贝叶、留靴辟支,北极五星、勾陈紫薇,蓬莱三山、石桥东连,阆苑附鹤、女床栖鸾,麻姑搔背、徐福得仙,素女悲瑟、紫玉化烟,庄生梦蝶、望帝托鹃等等800余事。这些世外传谈已经从我们民族的文化折射到人们的心理,具有特定之意象与情韵,且象外有意,韵外有致。其《月夜重寄宋华阳姐妹》云:“偷桃窃药事难兼,十二城中锁彩蟾。应共三英同夜赏,玉楼仍是水晶帘。”28个字,用了东方朔、嫦娥、十二城、彩蟾、三英、玉楼、水晶帘7个神仙方外的典故,这就为诗境蒙上一层仙道的情韵,诗意显得十分的渺弥。诗中“三英”即窃药之嫦娥,即彩蟾,按诗题有“重寄宋华阳娣妹”,则“三英”自指宋氏三姐妹。

首句,“偷桃”用东方朔事,喻男女欢情,“窃药”用嫦娥事,喻入道求仙,全句言此二者不可得兼。二句言宋为道观所“锁闭”。三、四句言本可与“三英”一同赏月,无奈道观戒备森严,门帘垂阻,不可入内。诗中“十二”为义山无题一重要意象群,皆寓指道观。按《集仙录》:“西王母所居宫阙在阆风之苑,有城千里,玉楼十二。”又《十洲记》、《拾遗记》、《水经注》诸书均云昆仑天墉城有金台五所,玉楼十二,或瑶台十二。《汉书·郊祀志》亦言“玉城十二楼”。是“十二楼”、“十二城”、“十二台”皆寓指仙人所居之处。商隐诗除“十二城中锁彩蟾”外,又有“更在瑶台十二层”(《无题》)、“十二楼前再拜辞”(《赠白道者》)、“云梯十二门九关”(《日高》)、“十二玉楼空更空”(《代应》)、“碧城十二曲栏干”(《碧城》),“十二”均喻指道观;“十二层城阆苑西”(《九成宫》)、“十二玉楼无故钉”(《无愁果有愁曲北齐歌》)、“十二峰前落照微”(《楚宫》)、“只有高唐十二峰”(《深宫》)等之“十二”与宫院、神女有关,并皆具“重旨”、“复意”。

有三首“圣女”诗,借圣女祠以代指道观,是义山诗又一意象群,与“十二城”系列同为抒写道俗相恋,并同具仙道之迷幻色彩。所不同在“十二 城”以王母所居之阆苑为喻,此则以神女所居之圣女祠取境。试比较《碧城三首》其一及《圣女祠》。《碧城》其一云:

碧城十二曲栏干,犀辟尘埃玉辟寒。阆苑有书多附鹤,女床无树不栖鸾。

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晶盘。

8句取神天仙道8个物(事)象:碧城十二、辟尘辟寒、阆苑附鹤、女床栖鸾、星沉海底、雨过河源、晓珠明定、长对晶盘。商隐诗之取象神仙方外,是使诗歌旨义朦胧的重要表现手段。而《圣女祠》云:

松篁台殿蕙香帏,龙护瑶窗凤掩扉。无质易迷三里雾,不寒长著五铢衣。

人间定有崔罗什,天上应无刘武威。寄问钗头双白燕,每朝珠馆几时归。

诗用三里雾、五铢衣、崔罗什、刘武威、白燕钗等神仙方外故事,取象如轻纱雾,而圣女祠也如同十二城,喻指女道士所居之道观。商隐诗多托物寄情,亦物亦人;借史兴怀,亦古亦今;以仙喻世,亦道亦俗。物之与人,古之与今,道之与俗,或同构对应,或隐喻暗示,或比兴象征,言此意彼,故多含隐之致。

《诗品》云:“登彼太行,翠绕羊肠”,“以往已回,如幽匪藏”。言脉络须往复幽曲而不隐晦。《白石诗说》云:“血脉欲其贯穿,则其失也露。”此言脉络若直贯则旨义显露而不含蓄。商隐诗情感沉潜,脉络婉曲,“味有穷而炙愈出,钻弥坚而酌不竭;曲尽万变之态,精索难言之要”(《皇宋事实类苑》引杨大年语),有其独特的情感表达手段。

潜气内转,回环往复,而以复辞重言出之,此义山诗脉络婉曲之重要手法。张采田在纪昀评《曲池》诗的议论中,有一段批语道:“晚唐诗派,多有此种看似姿媚无骨,实则潜气内转,迥非后世滑调所能假托。”(《李义山诗辨正》)张采田认为,读李商隐诗除了字面上的推求外,还应深入到诗人内心的感情领域中,才能体味其“含思宛转”、“藏锋不露”、“有神无迹”的妙处。“潜气内转”最确当、最精切地道出了诗人进入创作时情感运动的一种特殊模式。而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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