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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狂人形象的精神先驱

时间:2009-8-8 16:43:55  来源:不详
(着重号为笔者所加)果然林黛玉接过一看,便“越看越爱,不顿饭时,已看了好几出了,但觉词句警人,余香满口。一面看了,只管出神,心内还默默记诵。”正是这种共同的志趣和追求使他们心灵更加接近和亲密。第32回贾宝玉更是当着花袭人的面批评史湘云说仕途经济之类“混帐话”,赞扬林黛玉从来不说“这些混帐话”。实际上,林黛玉的前身“绛珠仙草”便是贾宝前身“神瑛侍者”的亲密伴侣,现实的林黛玉更是贾宝玉所向往的“水”的女性意象的化身。林黛玉爱“洁”,不仅把贾宝玉送她的北静王的串珠斥为“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这东西”,遂掷还不取。而且她把这“洁”——即保持她人格的纯洁与尊严——奉为她人生的终旨和毕生的追求。她不但在葬花词中以桃花来寄寓自已的人生理想——“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而且把理想转化为她自己人生的真实写照。虽然她身子虚弱,需吃燕窝,但自己毕竟是寄人篱下的外家人,故想吃,也绝不能去要(第45回)。虽然她与贾宝玉真心相爱,并在潜意识梦境里向贾母求助(第82回),但她绝不将这梦想变为现实。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即使她去求助贾母,贾母也不会成全她的心愿(梦境已经暗示),而且还会贬损她的人格尊严。她唯一所有的就是这“洁”,因而她必须保持这唯一的资本。林黛玉是多泪的,这泪也正表示出她这弱女子对丑恶现实的抗争和对人世污淖的冲洗。例如在贾宝玉被父亲痛打后,她在宝玉赠她的手帕上题诗道:

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更向谁?

尺幅鲛绡劳惠赠,为君那得不伤悲?

正是为了宝玉的不幸遭遇,为了人世的污浊她痛洒热泪。所以贾宝玉唯一的知音便是林黛玉,他们在许多事情上都是心有同感,感同身受。例如第81回,当贾宝玉因为迎春出嫁受苦,海棠社友飘散,大观园景萧瑟,探春远嫁而感伤落泪对,林黛玉在听了他的一番哀肠之后,也不觉“把头渐渐的低了下去,身子渐渐的退至炕上,一言不发,叹了口气,便向里躺下去了”。而当紫鹃走进屋里时,“黛玉的两个眼圈儿已经哭的通红了。”真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正如脂批所指出:宝玉这个“今古未有之一人”,“恰恰只有一颦儿可对”。他们双方都是互以对方作为自己的人生理想和目标的。正因为如此,在贾宝玉的孤独寂寞中,与黛玉的心灵交流便成为他反抗人生的污淖寻求人生幸福的唯一慰藉与手段。他不仅早就私下里对紫鹃等人说过“活着,咱们一处活着;不活着,咱们一处化灰、化烟”,而且最后他更公开要求花袭人去回明老太太:“横竖林妹妹也是要死的,我如今也不能保,两处两个病人,都要死的!死了越发难张罗,不如腾一处空房子,趁早把我和林妹妹两个抬在那里,活着也好一处医治、服侍,死了也好一处停放。”(第98回)。当然由于强大的社会规范的压迫,贾宝玉和林黛玉都很难直率坦诚地呈露自己的心愿,而难免不用一些“假情假意”来相互试探。结果“两假相逢,终有一真”,又闹出许多恩怨和缠绵。不过正是这种缠绵才更显出他们爱情的细腻,深沉和委婉。实际上不只是他们的性格决定了他们之间的爱情难以顺利地实现,更主要的是整个家庭、社会决定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不能实现。虽然宝玉也乖戾怪异,但他毕竟还不是一个失去常人理智与思维的狂人;他毕竟是贾母、王夫人的嫡传子孙,“命根人”,且又“聪明灵慧”,因而贾母王夫人是把他当作宝贝来骄宠和溺爱的。但是这种宠爱是有一定限度的,那就是不能违背光宗耀祖,建功立业的正道。例如王夫人虽然知道宝玉喜欢晴雯,但担心晴雯勾引坏了她的宝贝,便以她模样儿比别人长得标致些为由将晴雯赶出了大观园。对因此而“如丧魂魄”的宝玉也一改平时的温和与慈祥而为“回去好生念念那书!仔细明儿问你;才已发下狠了”的训斥与责备。同样对宝玉与黛玉之间的爱情她们也是不会赞成和同意的,虽然林黛玉作为贾母嫡亲的外孙女,曾激起过她无比爱怜。但黛玉乖僻孤独不随时入俗的个性渐渐使贾母把疼她之心冷淡下来。特别是比起“稳重和平”的薛宝钗来,林黛玉离贾母心目中的“贤德”范型,就有更远的距离。所以贾母不止一次地称赞薛宝钗,而对林黛玉的评价则是:“要赌灵性儿,也和宝丫头不差什么;要赌宽厚待人里头,却不济她宝姐姐有耽待,有尽让了。”所谓“耽待”,“尽让”不过是懂规矩知名分而已。用这样的标准来为贾宝玉选择人生伴侣,自然是薛宝钗而不会是林黛玉。贾母临终时,拉着宝玉说:“我的儿,你要争气才好!”争什么气?不外乎是可以炫耀于人的建功立业,显亲扬名而已。在这一条道上,林黛玉不但不会是贾宝玉的贤内助,而且还会成为贾宝玉背离这条道路的同路人。应该说贾母对贾宝玉和林黛玉总角之情是非常清楚的。后来宝玉因紫鹃一句林妹妹要回苏州去的话而迷失本性,贾母也是明白的,但她用一句“原来是这句玩话”敷衍了过去(第57回)。再后来林黛玉也是因误听一句话而致绝粒,又误听一句话而骤然好转,众人都有些疑惑,而贾母又早已“略猜着了八九”。但她却并不促成他们之间的爱情和婚姻,而是告诉邢王夫人和凤姐说:“宝玉和林丫头是从小在一处的,我只说小孩子们,怕什么?以后时常听得林丫头忽然病,忽然好。都为有了些知觉了。所以我想他们若尽着搁在一块儿,毕竟不成体统。”贾母后来更一语道破天机:“林丫头的乖僻,虽也是他的好处,我的心里不把林丫头配他(宝玉),也是为这点子;况且林丫头这样虚弱,恐不是有寿的。只有宝丫头最妥。”其实林黛玉身子虚弱并不是理由,因为她不是一时病,也一时好吗?主要是因为林黛玉“乖僻”。正是为了这一点,到林黛玉即将断气时,贾母也没有宽恕她。当林黛玉风闻宝玉宝钗的婚事而郁气伤肝,口吐鲜血,躺在床上“神气昏沉,气息微细”时,贾母看过后一面令人预备后事,一面仍责备她不懂“做女孩儿的本分”,说:“咱们这种人家,别的事自然没有的,这心病也是断断有不得的!林丫头若不是这个病呢,我凭着花多少钱都使得;就是这个病,不但治不好,我也没心肠了!”(着重号为笔者所加)(第97回)。

然而贾母们并不知道,在她们逼死林黛玉的同时,也就逼死了她们“命根子”的贾宝玉。贾宝玉在孤独寂寞中,是以林黛玉作为精神伴侣的,特别是随着他耳闻目睹了这世族大家里更多的罪孽和丑恶(“先有可卿自经;秦钟夭逝;自己又中父妾厌胜之术,几死;继以金钏投井;尤二姐吞金;而所爱之侍儿晴雯又被遣,随殃”。[5])后,贾宝玉更是把林黛玉作为心灵的唯一慰藉与知音,作为他在人间寻求的唯一一线光明。林黛玉的死亡也就宣告了贾宝玉在人间的精神的死亡。虽然他的形骸还生存于人间,但是他的精神却已经随林黛玉的芳魂而飞升到另一世界。贾宝玉这种精神“死亡”,仍然是被贾母敏感到的:“宝玉这孩子,头里很伶俐,很淘气;如今因为家里的事不好,把这孩子越发弄得话都没有了”(第108回)。不过她只捕捉住了现象,而难以体察出真正的原因。贾宝玉在听了“冰炭不投”的甄宝玉的一番“酸论”之后,由反感而失玉(魂)而发呆和傻笑,正象征性地展示出他灵魂超越凡尘而飞往“太虚幻境”的精神历程。

但是贾宝玉又难以就这样骤然超升,因为他毕竟是贾府的嫡传子孙,受过贾母、王夫人等过多的恩泽。贾宝玉曾经向林黛玉剖露心迹说:“除了老太太、老爷、太太这三个人,第四个就是妹妹了。有第五个人,我也起个誓。”(第28回)这种排序已经显示出贾母们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虽然贾宝玉在精神上与她们是隔膜的,但是她们毕竟给了他生命,并在物质生活上为他提供了无微不至的关爱和温暖。他还必须报答她们。所以宝玉的“玉”(魂)失(超越现实)而复得(回归现实),最后干脆把“玉”(贮魂之器)交还和尚带走,因为他已经有了“心”。但这“心”已不再是俗世凡人之心,而是超凡脱俗之心。果然痊愈以后的贾宝玉与以前的贾宝玉判如两人,“不但厌弃功名仕进,竟把那儿女情缘也看淡了好些。”紫鹃开始埋怨他“无情”,“见他林妹妹灵柩回去,并不伤心落泪,见我这样痛哭,也不来劝慰,反瞅着我笑”。好不容易进来的五几也委屈宝玉没向她说一句好话。(第116回)。李纨等人则认为他入了“魔”了(见第ll8回)。实际上这种隔膜仍来源了两个世界的对立。如果说王夫天们还是站在此岸世界上的话,那么贾宝玉便已经超越到彼岸世界去了。因而人们对他根本不能理解。学术界长期流行一种观点,认为贾宝玉最后步入科举考场而博取一个功名是对他先前所反对的功名利禄思想的妥胁。笔者以为持这种观点的人也没有真正理解贾宝玉。其实贾宝玉与功名利禄思想始终是对立的。在他进考场前夕与薛宝钗关于“赤子之心”的论辩中.贾宝玉的“赤子之心”是要回归到“无知、无识、无贪、无忌”的太初一步地位”,即超越现实的尘网而回归于一种原始的自然人性,而薛宝钗的“赤子之心”则是“忠孝”和“不忍”,实际上就是要认可并接受既成的社会规范和准则。这种“超越”与“认可”的对立正表明贾宝玉与薛宝钗始终的原则分歧。不过在有一点上贾宝玉还是接受了薛宝钗的观点。薛宝钗说:“况你自有生以来自去世的老太太,以及老爷太太,视如珍宝。……但能博得一第,便是从此而止也不枉天恩祖德了。”正是报恩言中了贾宝玉的难言之隐,使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一第呢,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倒是你这个‘从此而止’,‘不枉天恩祖德”,却还不离其宗”“一第”不难是因为贾宝玉巳看过册子,知道了未来的命运;“不枉天恩祖德”则揭示了他“一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报答贾母们的恩情而已。但是这种报恩形式——“一第”又是他平生最讨厌的,只是为了使贾母们满意,他才不得不如此.因而必须“从此而止”。但是“从此而止”以后贾宝玉的出路何在昵?作为一个封建末世的贵族公子,他既不可能铤而走险成为一个山盗强梁,也难以加入一个先进的社会阶级与社会公开对抗(这样的阶级还没有产生),因而他最后的出家隐逸回归自然便成为他必然的归宿。果然在他刚考完了科举,还未及享受它的荣华富贵(这根本不是他的目的)的一刹那,他便跟一僧一道超离了凡尘。然而这种归宿又是贾宝玉多么不情愿的事啊,他原来对人世是那样的“痴迷”;可是在这热闹的红尘里,他的愿望,他的理想又根本无法实现;因而他选择了无可选择的选择。所谓“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正说明了他满腔的痛苦和悲愤。

狂人也经历着这种痛苦和悲愤。虽然在新时代曙光的鼓舞下(“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今天见了,精神分外爽快”。),他已经开始与非人(“吃人”)的世界公开对抗,但是他要实现“劝转吃人的人”的目的又是何等的艰难!虽然狂人知道自己“有的是义勇和正气”,压在他身上的横梁和椽子的“沉重”是假的,但是当他去劝转人们,去诘问人们的时候,他所遇到的却只是人们的“冷笑”,“铁青”的脸和“凶狠”的眼光。由于价值观念的隔膜和对立,他们之间还缺乏对话与交流的文化语码。寻找和创造这种文化语码对狂人来说,还是一个未竟的课题。因而就狂人的前途来说,是继续停留于这一疯狂的世界却只能发出一些空嗣无益的呼号(如鲁迅《长明灯》中的疯子)呢?还是回归于常人的世界,去切实地研究和寻觅与他们交流对话的文化语码但同时必须放弃自己先前所发现的语言和真理呢?狂人选择了后者(“已早愈,赴某地候补矣”)。这种选择无疑也饱含着深广的忧愤,是狂人难以实现自己目的的无可选择的选择!

虽然鲁迅先生在谈到他的《狂人日记》的创作渊源时说过:“大约所仰仗的全在先前看过的百来篇外国作品和一点医学上的知识,此外的准备,一点也没有。”[6]但是一个不可忽略的事实是,鲁迅从小便富有深厚的中国古代文化素养,从I912年起他又转入了对中国古代文化典籍的系统整理和研究,后来又在大学讲授中国小说史,并于l923年出版了《中国小说史略》。在该书中鲁迅对贾宝玉作出了深切的理解和独特的评价,贾宝玉“于外昵秦钟蒋玉函,归则周旋于姊妹中表以及侍儿如袭人晴雯平儿紫鹘辈之间,昵而敬之,恐拂其意,爱博而心劳,而忧患亦日甚矣。”“悲凉之雾,遍被华林,然呼吸领会之者,独宝玉而已”。虽然鲁迅对贾宝玉忧患的内涵还估计不足,但对贾宝玉寂寞孤独的精神个性却是慧眼独具地切中肯綮的。1924年在西安暑期讲学所作的《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中,鲁迅更对《红楼梦》在中国小说发展史上的崇高地位作了高度估价:“总之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的确在中国小说的发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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