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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线性的性别叙述与文体创意——以西西编织文字飞毡的网结体为例

时间:2009-8-8 16:44:57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2005年,香港作家西西凭长篇小说《飞毡》①获有“华文文学奥斯卡”之誉的“世界华文文学奖”,继王安忆、陈映真之后获此殊荣。《飞毡》的文体特色在于采取蝉联衔接的增殖手法,具有女性的循环时间和网结编织的空间特点,有别于传统线性叙述,创造出独特的“蝉联网结体”。

    20世纪百年史有不同的讲法。传统正史叙述强调头中尾三段架构,多以线性时间为序。格拉斯《我的世纪》(1999)书写德国百年史,按年份顺序切分为一百节,并列组接各年有代表性的事件,反映时代风云。施叔青的《香港三部曲》叙述妓女家族发迹史,以性政治权力隐喻香港百年殖民与被殖民权力的此消彼长②,他们虽然反叛英雄传奇正史的宏大叙事,但依然采取线性叙述。西西的《飞毡》(1996)书写香港百年史,虽然隐约有叙述主脉——花家和叶家为首的商家如何成业直至花叶重生、飞毯飞翔,但它不着力于史诗构图,而着力于挖掘被忽视的知识、风物和史实等;在文体结构上,采取蝉联编织手法,形成反线性叙述。艾晓明是大陆最早评述《飞毡》的学者,她独具慧眼地认为它虚构香港百年史独树一帜,为“童话小说③”,融合知识小品、童话寓言、风俗史、地方志和框架杂录等,属于趣味社会学小说,洋溢轻盈哲学。本文从三个方面分析西西的性别叙述与文体创意,一是蝉联衔接与并缝编织,二是循环太极时间叙述,三是网结编织中的女性空间意识,以西西独创的“蝉联网结体”为例,探讨小说家如何挑战传统线性叙述。

              一  蝉联衔接与并缝编织

    有人说《飞毡》“段与段之间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其实它的语篇衔接独具匠心。西西的文体创意可从序言中窥见端倪,她区分毡(blanket)是压成之物,无经无纬,文非织非;毯(carpet)讲究纬经交织;毡的异体字为毡;小说文本的书面语用毯,在肥土镇人口中陈说时用毡。西西用心辨析文字异同,并不是马森说的掉书袋④;而是精益求精于小说架构策略;即小说文本表面无经无纬,内质经纬有致。在传统父系文化中,编织手工常被视为女性符码,是低艺术,而抽象艺术与纯装饰品才被视为高艺术。但编织对女性有特殊意义,如缝制百纳被(quiltart)能够联络感情或心理疗伤。西西以历史上被贬损的编织自况写作,表明她有意进行性别叙述实验。

    《飞毡》全书三卷,共204节,各卷分别有67、77、60节,一节一事,配别致的标题,标识叙述视角的转换。全书叙述线索虽然纷繁,但语篇衔接巧借汉语修辞中的蝉联法,或叫顶真、联珠,即前一句的结尾是后一句的起头,邻接的句子首尾蝉联,上递下接⑤,如AB、BC、CD、DE……这种语言模式源于童谣,如《飞毡?排排坐》乳娘教叶重生学儿歌:“年卅晚,摘槟榔槟榔香,摘子姜;子姜辣……”这些童谣不强调语义关联;而《飞毡》由语言局部的顶真联结,扩展为段落之间的蝉联编织,强调语篇语义连贯。小说开篇十节很有代表性,首先叙述“庄周梦蝶”原意是万物与我为一,也反映人类抗拒睡眠、渴望飞翔的集体无意识;再联结到法国领事夫妇抵达肥土镇后观看番语剧《庄周蝴蝶梦》;领事夫人观剧后看见飞毯;再联结到天文台台长论述三类飞行原理;分析两种异类飞行龙卷风和神话飞毯;人们编织地衣即地毯,保护自己和大地;肥土镇花顺记一家忙于卖荷兰水,晚上没见飞毯飞行;花顺记冬天把店租给卖地毯的花里耶;花一花二询问花里耶的飞毡是否飞翔;突厥人花里耶说家乡妇女不时成就一幅飞毡,它按自己的个性飞翔。章节内容虚虚实实,事件之间按理没有必然逻辑因果关系,但西西借用词语接龙手法进行联想接龙,语义首尾相连,它类于中国传统音乐的“鱼咬尾”,如《春江花月夜》首段“江楼钟鼓”,主题音调乐句的头尾音都用同度音贯串连接,荡气回肠。《飞毡》结构不像《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套盒”,总故事和子故事为层级关系;它也不完全是西西分析略萨《酒吧长谈》的“中国药柜”对话体,“如打开个个小抽屉,冒出许多话语⑥”,药柜只是荟萃摆放,《飞毡》是各节事件和谐平等地并列组接,像编织中针眼与针眼连接的“并缝”法,像波斯地毯每平方寸打320个结,经纬有致地编织成文字飞毯。西西的前期创作与晚期的《飞毡》也形成蝉联关系,她书写“肥土镇系列”,从《我城》到《美丽大厦》、《肥土镇的故事》、《镇咒》、《浮城志异》、《肥土镇灰阑记》,直至生成集大成小说《飞毡》,西西的肥土镇就像马尔克斯的马拉贡,是作品不断增殖的重要母题。所以,《飞毡》文体可以称为“蝉联网结体”。

    《飞毡》利用蝉联修辞扩充话题,这更接近于中国语言哲学思维。印欧语是形态优势语言⑦,讲究形式逻辑性,时态、语态、人称规则谨严;汉语是意念优势语言,以词为主,而不以语法为重,是意念词的直接连接,不必仗赖形式上的链接,所以,形约而义丰。西西化用汉语特点,形成了意念优势的组接缀段体式,既反叛西方逻各斯中心传统,反对语言和叙述学的规训和教化;也比中国笔记体小说更强调联系性,环环相扣,结构严密。

              二  循环太极时间中的叙述

    西西的蝉联网结体不同于后经典叙事学家米勒的理论⑧,他指出男性线性叙事以逻各斯中心为基础,源于亚里士多德《诗学》认为悲剧须合乎逻辑理性,他质疑亚氏的例证《俄狄浦斯王》无始无终,而且理性也无法揭示事件真相。米勒因此提出双线和多线条理论,“采用椭圆、双曲线、抛物线表达叙述中部的非连贯性⑨”。他虽然论及这对于男作者而言意味着阉割或恐惧;对于女作者意味着颠覆中心化和独白性秩序,引入离心或对话性因素,挑战男作家权威。但是他反叛线性叙述,选例依然以男作家为主;而且仍然使用线条术语。

    西西的蝉联文体更贴近于克里斯特瓦《妇女的时间》⑩的理论,女性时间是循环时间(cursive-time),女性身体的月经周期、妊娠和哺育周期等节奏与自然界循环和万物生长规律相连,使得女性与反复性和永远性相关。而线性时间(lineartime)以进步与发展为前提,趋向未来,是父亲的历史时间。西西在《飞毡》出版前两年已经论及循环时间11,还提到中国《易经》和印度佛教讲否极泰来,盛极必衰;拉丁美洲的魔幻写实体现信仰的轮回观念,生死和古今互通。

    《飞毡》的飞毯循环往复出现,从起笔到终结,到中间部分的飞毯寻觅史。开篇从逍遥派始祖庄周梦蝶谈起,属于中国早期的飞行神话;飞毯来自阿拉伯神话的波斯地毯,所以,小说设置了突厥人花里耶被抢去飞毯岛发明飞毯,他儿子花里巴巴发现肥土镇阁楼里有飞毯,肥土镇人最后也发现飞毯就在本土。小说结尾营造梦幻氛围,秋雨溶汇自障叶的花粉,肥土镇变得透明,飞毯神祗能不能否极泰来,又成为另一故事的开头。未来不知何如,结尾并为给读者水落石出的欢悦,而是“缠结和解结合一”,像articulate同时指涉聚合与拆散,所谓理性系统地划分故事首尾不过是戏剧性反讽。《飞毡》故事往前追溯,缘于寓言故事;往后追溯,结局开放,如“其卒无尾,其始无首”、“流之于无止”的“天乐”。

    所以,《飞毡》表现出无始无终的循环太极时间观念,有意抗拒线性叙事。小说中部的叙述时间并不按百年线性时间流走。如按时序本该先讲花家兄弟跟番人古罗斯的合作和发家,再讲儿子辈花一花二花初三,再讲花叶家联姻;但小说将花家与番人的合作放在第62节;将联姻提前到第35和36节。小说有意淡化叙述时间,如肥土镇首家百货公司开张出现女售货员,实指香港1900年;《庄子试妻》女主角应征,实指1911年12;这些叙述时间需要读者揣测查证。

    《飞毡》反线性叙述,还在于不断加插化学、昆虫学、植物学、天文学、考古学、炼金、乐器、文物等知识资料。如第十一到十八节,花顺记的荷兰水瓶要到红砖房子补充,那里虫蚁聚居,花一花二研究各色昆虫;他们找不到传说的天蚕和自障叶,转而培育不蜇人的蜜蜂;东西方的蜜蜂各有特点和方向感,聪明人拿方向作价值判断;花一花二策划用音乐训蜂温顺,唱南音《客途秋恨》,放巴洛克的唱碟;让蜜蜂采集阿花花alfalfa即紫苜蓿花粉,从中提取稀有钽金属,用于发展火箭卫星;花一花二认为只有叶重生才能融解金属钽。西西借助人物痴迷科学研究,蝉联串接动植物和文化知识,同时切断叙述的线性时间,制造停顿。西西的片段缀连体继承中国的笔记体小说,也创造性地使用蝉联法加插知识。钱钟书的“管锥法”联结片段之思,罗兰?巴特书写恋人絮语也是断片集锦。西西的片段神会,更贴近于零碎的民间记忆和妇女“基本中断性”经验,家务劳动是可侵入的,妇女写作也是可中断的;妇女是不断等待的。但对于男性经验而言,停滞是最大的恶,男性文学的故事主体情节是“探索”,所以男性文学经验不适用于女性13。西西另辟蹊径,加插叙述种种有趣的事件和知识,不重情节探索。略萨和巴特认为看小说如跳脱衣舞,尽可能拖延大白于世的时间,那么写小说应该像给裸体添衣,用非凡的想象编织,无事化小事,小事化大事。若按逻各斯理论完美的叙述应没有插曲,斯特恩《项狄传》戏称为“供基督徒行走的线、品德端正的象征”。但西西叙事的趣味正在于节外生枝,突破逻各斯叙述的一个高潮架构,不断寻找趣事作为切入口,利用悬念调动读者好奇心;穿插枝节,延长时间,逃避结局,逃避死亡。

    西西创设了一种女性叙事文体,采用蝉联衔接,循环往复,故事具有无限开发性。借用精神分析学术语分析西西的叙事欲望,是兴趣点不断,高潮迭起,无限增殖,突破叙事语法的线性思维模式,编织成为蝉联网结体。

             三  网结编织中的女性空间意识

    西西创作《飞毡》的动机之一源于对空间的思考,肥土镇在巨龙国映衬下小得像一块蹭鞋毡;她至爱的波斯地毯因居室逼仄展挂不得。所以,飞毯不仅是循环架构的基点,还是空间意识的触媒。莫里斯把社会冲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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