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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的智慧现代应用: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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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书写

时间:2009-8-8 16:45:48  来源:不详
社会主义堡垒的意义;和轩尼诗广告所负载的跨国资本形象、消费主义所感召的奢靡、豪华的西方"现代"生活范本。这里无疑存在着某种"冷战"时代形同水火的意识形态对立,存在着F·杰姆逊所谓第三世界的的民族国家文化与帝国主义文化的"生死搏斗"5。但事实上,这正是一处颇为典型的90年代文化的共用空间:它所展现的与其说是一种冲突,不如说是一次合谋。在90年代中国的文化语境中,我们间或可以将这的一广告空间视为一个怪诞而和谐的文化符号,其中两组广告在持续的交替出现中展示了一种互为能指/所指的奇特连接。它抑或可以被视为一个过程:1:2的时空比,正是一次中心偏移与中心再置的过程。

  从某种意义上说,80年代终结与八九十年代之交通俗文化中的戏谑、冷嘲之声完成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最后坍塌,同时宣告了政治改革、或曰政治民主之路的无望。于是,经济拯救取代(经典社会主义的或政治民主的)政治拯救,成为别无选择的中国未来之路;作为全球化过程必然的伴生物:消费主义便成了90年代中国社会、文化景观最强有力的构造者。作为后89一种别无选择的统治策略,昔日广场成了一个更为深刻、繁复的禁忌:它是社会主义体制的标志,也是颠覆社会主义体制的象征。以Plaza之"广场"取代、至少是遮蔽群众政治集会之广场,便成了某种"明智"的步骤。

  然而,这里发生着的并非一个线性过程。如果说,在上海--中国第一工业都市,昔日的东方第一港,"十里洋场"、西方"冒险家的乐园"--人民广场确已连缀在消费风景之中;那么,在北京--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广场"仍并置在两种、乃至多种意识形态的社会运作之中。当众多的商城、商厦、购物中心、连锁店、专卖店吞吐并分割着都市的人流,天安门广场仍是国庆盛典及1997年6月30日,为庆祝"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政府组织彻夜联欢的场所。而在南中国的第一都市广州,一种更为"和谐"的组合是"青年文化广场":大商城间的空间成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项目--青年联欢及组织"文艺演出"的场所。因此,"广场"称谓的挪用,是一份繁复而深刻的暴露与遮蔽,它暴露并遮蔽着转型期中国极度复杂的意识形态现实,暴露并遮蔽着经济起飞的繁荣背后跨国资本的大规模渗透。但对于90年代中国,远为重要的,是迷人的消费主义风景线,遮蔽了急剧的市场化过程中中国社会所经历的阶级再度分化的残酷而沉重的现实。

   "无名"的阶级现实 90年代 ,围绕着Plaza/广场,在中国都市铺展开去的全球化风景,尽情地渲染着金钱的魅力与奢华的物的奇观。不仅是商城、商厦,也不仅是在短短几年间爆炸式地星罗密布于中国主要都市的麦当劳、必胜客;而且是充满"欧陆风情"的"布艺商店"(家居、室内装饰店)、"花艺教室"(花店)、"饼屋"(面包房,这一次是来自台湾译名)、咖啡馆、酒吧和迪厅(Disco舞厅),是拔地而起的"高尚住宅"区,以及以"一方世外桃源,欧式私家别墅"、"时代经典,现代传奇"或"艺术大地"为广告、为名称的别墅群。曾作为80年代精英知识分子话语核心的"走向世界"、"球籍"、"落后挨打"、"撞击世纪之门",在这新的都市风景间成了可望、可及的"景点":商业国际电脑网络的节点站的广告云:"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到底有多远?--向北1500米";长安街上的咖啡馆取名为"五月花",地质科学院办的对外营业餐厅名曰"地球村"。命名为"世纪"、"新世纪"、"现代"或"当代"的商城、饭店、名目各异的公司多如牛毛、不胜枚举。在此,确乎存在着一次深刻的替代与置换过程:不再是群众运动和政治集会(官方的或反官方的),不再是精英文化与精英知识分子的引导,而是休闲、购物、消费,成了调动、组织中国社会的重要方式;购物空间,成了分割、重组社会、重建社会秩序的空间。 一时间,中国人作为"快乐的消费者"取代了"幸福的人民"或"愤怒的公民"的形象。似乎是一次"逻辑"的延伸,"在消费上消灭阶级"的"后现代"社会图景,取代无阶级、无差异、各取所需、物质产品极大丰富以致涌流的共产主义远景,成了人们所向往、追逐的现世天堂。

  与此同时,于1994年以后再度急剧膨胀、爆炸的大众传媒系统(电视台、有限电视台、报纸周末版及周报、大型豪华型休闲刊物),以及成功市场化的出版业,不仅丰满并装点着全球化进程中的中国生活,而且屏壁式地遮挡起日渐繁复而严酷的社会现实。或许可以说,在极端混乱的90年代社会图景之中,新富(New Rich)阶级的崭露头角无疑是一个重要且引人注目的事实;但与此相关的文化呈现却是呼唤、构造中国的中产阶级社群。作为80年代知识分子话语构造成功的一例,90年代的社会文化"常识"之一,是精英文化与流行文化共享的对"中产阶级"的情有独衷。因为80年代的文化讨论中,尤其是在对战后实现经济起飞的亚洲国家之例证的援引中,一个庞大的、成为社会主体的中产阶级群体的形成,标识着经济起飞的实现,指称着对第三世界国家地位的逃离,意味着社会民主将伴随不可抗拒的"自然"进程(以非革命的方式)来临。此间,为80年代有关讨论所忽略、为90年代的类似表述有意遗忘的,是无人问及十三亿人口之众的中国,面对着瓜分完毕、极度成熟的全球化市场,背负着难于记数的历史重负,有没有可能成为一个以中产阶级为主体的国度;更没有关心那些无法跻身于中产阶级的人群("大众"或"小众")将面临着怎样的生存。

  一个更为有趣的事实,于90年代陡然繁荣之至的大众文化与大众传媒,至少在93-95年间,不约而同地将自己定位在所谓"中产阶级"的趣味与消费之上。然而,这与其说是一种现实的文化需求,不如说是基于某种有效的文化想象;作为一个倒置的过程,它以自身的强大攻势,在尝试"喂养"、构造中国的中产阶级社群。除却法国时装杂志ELLE的中国大陆版《世界时装之苑》外,大型豪华休闲刊物《时尚》、《新现代》、《How》等纷纷创刊。如果参照1996年国家公布的各城市贫困线收入,类似杂志定价高达中国"最低生活保障"收入的1/10或1/20(在国家公布的《全国部分城市最低生活标准》中,北京、上海、广州分别为170、185、200元人民币6)。相对价格低廉、因而更为成功的是形形色色商业型小报。后者索性名之为《精品购物指南》、《购物导报》、《为您服务报》。类似出版物不仅以其自身充当者"高尚趣味"的标识,而且确乎体贴入微地告之、教化着人们,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中产阶级"成员,如何使自己的"包装"吻合于自己的阶级身份。1995年的《精品购物指南》上索性刊载文章,具体告之,收入达五千元者应穿戴某一/某些品牌的时装、搭配何种品牌的皮带、皮鞋、皮包、手表;并依次类推出四千、三千元、两千元者又当如何如何7。某些售房广告引人注目地标明:"为名流编写身份的建筑"8。于是,商品的品牌文化便作为最安全、又最赤裸的阶级文化登堂入室。与此同时,以所谓"中国第一部百集大型室内剧(准肥皂剧)"《京都纪事》为标识,名曰《儒商》、《东方商人》、《公关小姐》、《白领丽人》、《总统套房》等等的电视连续剧,充斥在全国不同电视台的黄金时间段之中;所谓"商战"故事,显然在以不甚娴熟得法的方式,展示着中产阶级、或曰新富阶级的日常生活情境与魅力。如果说,在90年代初年,类似电视剧尚且是由Plaza/广场风景、五星级饭店、总统套房式的豪华公寓、一夜骤富的泡沫经济奇迹、红男绿女、时装品牌组成的"视觉冰淇淋";那么,到90年代中期,颇为风行的电视连续剧《过把瘾》、《东边日处西边雨》等等,已不仅准确地把握着一份温馨忧伤的中产阶级情调,而且开始以曲折动人的故事,娓娓诉说着中产阶级的道德、价值规范。恰是在94-96年间,曾在八九十年代之交被目为具有政治颠覆性的、以王朔为代表的通俗文化,开始有效地参与构造中产阶级文化、或曰大众文化,至少其颠覆性因素已获得了有效的吸纳与改写9;倡导后现代主义的文学批评者亦开始明确倡议"为中产阶级写作"。于是,在90年代、尤其是1993年以降的中国文化风景线上,种种话语实践凸现着一个形成之中的阶级文化;但除却优雅宜人的中产阶级趣味与生活方式,确乎处在阶级急剧分化中的中国社会状况,却成了一个"不可见"的事实。

  与其说,"让一部分人首先富起来"的国家政策,使90年代中国出现了一个稳定、富足的中产阶级社群,倒不如说,在所有制转换过程中(将计划经济的国家资产转化为企业、乃至个人资本),在泡沫经济的奇观内,出现了一个不无怪诞而洋洋自得的新富阶级;与此相伴生的,不仅是在有限的资源分配中必然出现了另一部分人绝对生活水准的下降;而且是在国营大、中型企业中所经历的体制转轨中,数量颇巨的失业、下岗工人,以及在中国都市化、非农化过程中,涌入城市、工厂的"打工族"所形成的阶级群体。从某种意义上说,93-95年间,中国最触目惊心的社会事实,是贫富间的两极分化。尽管相对于六七十年代,中国社会消费水准的平均值大大提高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正是这道热闹非凡的消费风景遮蔽并凸现了阶级分化的事实。1996年11月,登载在《北京青年报》上的一则消息堪为一例。有趣的是,这是一则讨论广告方式是否得当的文章,题为《浙江一条广告惹众怒》10。文章报道浙江一家服装公司为"树立企业形象"打出了一条广告,曰:"50万元能卖几套海德绅西服?"答案是10套。因为这是用进口高档面料,嵌宝石的纯金纽扣制作而成的豪华服装,定价分别为6.8万、4.8万及2万。报道云,这则广告大犯众怒,并特别引证了一则钢铁厂青年工人的来信:"我在炼钢炉边已战斗了5 个春秋,流了多少汗水,留了多少伤疤,你是无法想象的。这本是我的骄傲和自豪,但我现在感到很可悲,因为我五年的劳动所得,还不够买你公司的一套西服……"。因众怒难犯,该公司"向消费者致歉":"我们忽视了它带来的负面影响,这容易误导消费者,助长高消费,不利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但同一篇报道提及:"据悉,这10套豪华西服目前已有9套被人买走或订购。据称这9个买主绝大部分是生意人和建筑业主"。这篇关于一则"失败"(?)的广告报道,固然涉及了商品社会游戏规则的讨论;但它显然在有意无意间展露了无差异的消费图景背后,日渐尖锐的阶级现实;而且于不期然处,触及了并置在中国的社会现实中的、彼此冲突的意识形态话语系统,触及了转型期中国的身份政治与身份危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确乎只是一则失败的广告--它选择了不恰当的对象与不恰当的方式,因为在诸多专卖店、商城、"广场"中,高达数万元的时装屡见不鲜,而且常常迅速地"飘然"售罄。在此,且不论价值数万、数十万的低、中档轿车,在都市迅速"普及";数十万、上百万元的的私人公寓及别墅式住房在不断成交。

  或许更为深刻的是,除却以这种不期然的、或曰"化装"形式,阶级分化的现实绝少被提及,即使不得不涉及,也决不使用"阶级"字样,并且决不会借助有关阶级的表述。事实上,这或许是90年代中国最为典型的、葛兰西所谓的意识形态"合法化"与"文化霸权"的实践。这固然出自官方的有意识的遮蔽与压抑:"我们"无法对"社会主义"体制下的阶级分化,尤其是贫富两极分化自圆其说;但更为重要的是,历经80年代的文化实践及其非意识形态化的意识形态构造,"告别革命"间或成为90年代一种深刻而可悲的社会共识。与"革命"同时遭到放逐的,是有关阶级、平等的观念及其讨论。革命、社会平等的理想及其实践,被简单地等同于谎言、灾难,甚至等同于"文化大革命"的记忆;作为90年代中国的社会奇观之一,是除却作为有名无实的官样文章,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社会批判的立场,不仅事实上成了文化的缺席者,而且公开或半公开地成了中国知识界的文化"公敌"。取而代之的,是所谓"经济规律"、"公平竞争"、"呼唤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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