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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亚儒家思想史脉络论「经典性」的涵义

时间:2009-8-8 16:51:36  来源:不详
人合一的」(anthropocosmic)的秉赋,而「天」则既有本体论的而又有其实存的(onto-existential)的性格。

(二)以孔子「吾道一以贯之」的诠释为例
    正因为儒家经典中具有以上所说的特殊性,而且经典的社会政治面向、形上学面向以及心性论面向绾合为一,所以东亚儒者常常在同一部经典之中,读出不同的意涵。在思想史或经典解释史上,不同的经典解释意涵之间,虽然互相争胜,但是在哲学上,不同的诠释意涵之间却各得经典之一体,未必此是而彼非。我们以东亚儒者对《论语‧里仁‧15》「吾道一以贯之」章的解释为例加以说明。
    儒家经典中最重要的概念之一就是「道」。孔子毕生慕道求道,欣夕死于朝闻,他求道之心的坚贞,使颜子叹欲从而末由。孔子说:「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论语‧雍也》),又鼓励学生「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论语‧述而》),但是,孔子所向往的「道」之内涵又是如何呢?孔子很少加以定义,但曾两度以「一以贯之」形容他自己所抱持的「道」。《论语‧里仁》:「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论语‧卫灵公》:「子曰:『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这两段《论语》原典中的「一以贯之」的涵义,「自汉以来不得其解」,东亚儒者对「一以贯之」一语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清代学术中汉宋之争的问题点之一就是对「一以贯之」含意的争辩,我们扣紧本文主题,看看孔子「一以贯之」的「道」,如何被东亚儒者赋予不同的解释。
    孔子所说「吾道一以贯之」这句话,东亚儒者大约有三种不同的解读:
    (1)社会政治的解读:第一种解读主张所谓「一贯」之「道」就是指「忠」「恕」等政治及社会行为的规范而言。清儒王念孙(1744-1832)、阮元(1764-1849)、洪颐(筠轩,1765-1833)等人都引《尔雅‧释诂》「贯,事也」,《广雅》「贯,行也」,以论证孔子之「道」指社会政治行为而言。德川时代日本儒者伊藤仁斋的言论,在社会政治解读方式最具代表性,他说:
    论曰:圣人之道,不过彝伦纲常之间,而济人为大。故曾子以忠恕发挥夫子一以贯之之旨。呜呼!传圣人之道而告之后学,其旨明且尽矣。夫子尝答樊迟问仁曰:「与人忠」,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夫子唯曰:「其恕乎。」孟子亦曰:「强恕而行,求仁无近焉。」可见忠恕二者,乃求仁之至要,而圣学之所成始成终者也。盖忠恕所以一贯之道也,非以忠恕训一贯也。先儒以为,夫子之心一理浑然,而泛应曲当。惟曾子有见于此。而非学者之所能与知也。故借学者忠恕之目。以晓一贯之旨。岂然乎哉?
    仁斋以「彝伦纲常」及「济人」解释孔子的「一以贯之」,正是扣紧「道」的社会政治内涵而言。仁斋以「统」字解孔子「一贯」的「贯」字说:
    贯,统也。言道虽至广,然一而不杂,则自能致天下之善,而无所不统,非多学而可能得也。…曾子以为,忠恕足以尽夫子之道也,因为门人述夫子一以贯之之旨如此。…夫道一而已矣。虽五常百行,至为多端,然同归而殊涂,一致而百虑。天下之至一,可以统天下之万善,故夫子不曰「心」,不曰「理」,唯曰:吾道一以贯之也。
    仁斋以属于社会政治范畴的「忠」「恕」之「道」,「贯」通「五行百常」等诸般行为。
    除了仁斋之外,年代较晚的荻生徂徕(物茂卿,1666-1728)也采取类似的解释进路,他说:
    孔子之道,即先王之道也。先王之道,先王为安民立之,故其道有仁焉者,有智焉者,有义焉者,有勇焉者,有俭焉者,有恭焉者,有神焉者,有人焉者,有似自然焉者,有似伪焉者,有本焉者,有末焉者,有近焉者,有远焉者,有礼焉,有乐焉,有兵焉,有刑焉,制度云为,不可以一尽焉,纷杂乎不可得而究焉,故命之曰「文」。又曰:「儒者之道,博而寡要。」然要其所统会,莫不归于安民焉者。故孔门教人,曰:「依于仁」,曰:「博文约礼」,为学先王之道以成德于己也。学先王之道,非博则不足尽之,故曰「博文」。欲归诸己,则莫如以礼,故曰「约礼」。然礼亦繁矣哉,故又教之以「仁」。仁,先王之一德也,故谓先王之道仁尽之,则不可矣。然先王之道,统会于安民,故仁,先王之大德也,依于仁,则先王之道,可矣贯之矣。故不曰「一」,而曰「一以贯之」。
徂徕以「安民」解释孔子的「道」(即「先王之道」),所着重的是「道」的「人间性」,也就是「道」的社会政治性。
    (2)形上学的解读:对于「吾道一以贯之」这句话,进行形上学解读,最具代表性的是朱子。朱子解释这句话说:
    贯,通也。唯者,应之速而无疑者也。圣人之心,浑然一理,而泛应曲当,用各不同。曾子于其用处,盖已随事精察而力行之,但未知其体之一尔。夫子知其真积力久,将有所得,是以呼而告之。…夫子之一理浑然而泛应曲当,譬则天地之至诚无息,而万物各得其所也。自此以外,固无余法,而亦无待于推矣。曾子有见于此而难言之,故借学者尽己、推已之目以着明之,欲人之易晓也。盖至诚无息者,道之体也,万殊之所以一本也;万物各得其所者,道之用也,一本之所以万殊也。以此观之,一以观之,一以贯之之实可见矣。
    朱子以「通」解释「贯」,将「一贯之道」解为「浑然一理,而泛应曲当,用各不同」,显然是从朱子「理一分殊」之哲学立场解释孔子,将孔子的「道」解释为抽象的「理」,这是朱子融贯《四书》为一体所采取的一贯的解释立场。例如《论语‧里仁‧8》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一句,朱注云:「道者,事物当然之理」,也显示朱子将孔子的「道」解为作为不占时间与空间的形上的范畴:理。
    (3)心性论的解读:第三种解读是对「吾道一以贯之」的「道」,采取心性论的进路加以解读。以这种进路解释「一以贯之」的,滥觞于王阳明,大畅于近代熊十力(子贞,1885-1968)。
    王阳明以「体用一源」概念中之「体」解释孔子「一以贯之」的「一」,《传习录》有一段对话:
    国英问:「曾子三省虽切,恐是未闻一贯时工夫。」先生曰:「一贯是夫子自见曾子未得用功之要,故告知,学者果能忠恕上用功,岂不一贯?一如树之根本,贯如树之枝叶,未种根,何枝叶之可得?体用一源,体未立,用安从生!谓『曾子于其用处盖已随事精察而力行之,但未知其体之一』,此恐未尽。」
王阳明在上述对话中批评朱注,认为所谓「一贯」是指「体」,但这个「体」的具体涵义如何,王阳明在此并未明言。但从阳明思想脉络推测,应是指「良知之本体」,颇具心性论之意涵。我的推论可以获得王阳明自己的印可。王阳明〈答顾东桥书〉云:
    夫子谓子贡曰:「赐也,汝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欤?非也。予一以贯之」。使诚在于多学而识,则夫子胡乃谬为是说以欺子贡者邪?一以贯之,非致其良知而何?易曰:「君子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夫以畜其德为心,则凡多识前言往行者,孰非畜德之事?此正知行合一之功矣。好古敏求者,好古人之学而敏求此心之理耳,心即理也,学者学此心也,求者,求此心也。
    阳明以「致良知」解孔子的「一以贯之」,明显是从心性论着眼。到了二十世纪熊十力更大畅此一解释进路说:
    此云「一」者,正谓本心耳。孟子云:「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者,此「心」字,亦指「本心」。人皆有「本心」,而不自识,即其心便放失,将任私意私欲作主于内,而一切闻见,莫非意欲之私,妄生分别,妄起执着,云何而非蔽塞。若本心呈露,即一切闻见之知,皆是本心发用,故得此心者,便「一以贯之」。
    熊十力以「本心」释「一以贯之」的「一」,以「闻见之知」释「之」字,将孔子「一以贯之」的「道」的内涵,从朱子学中作为形上之「理」的「天道」,拉回到人间,赋予心性论之内涵而成为人之所以为人的「人道」。
    综合本节所论,我们从东亚儒者对孔子「吾道一以贯之」一语的诠释言论中,可以看到社会政治论的、形上学的、心性论的三种诠释进路,在东亚儒学诠释史上都有儒者加以运用,从经典文本中别创新解,这三种诠释进路各得经典之一体,并与东亚儒学史脉络所定义的「经典性」遥相呼应。

四、结论:儒家的「经典性」的再思考
    本文尝试从东亚儒学史的思想脉络,厘清构成儒家「经典性」的主要质素。本文第二节指出儒家的「经典性」包括三个主要面向:社会政治性的、形上学的、心性论的内涵。本文第三节也指出:儒家的「经典性」依这三个面向而被定义,儒家的「经典」也在这三种思考进路中获得诠释。
    现在,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是:儒家「经典性」的三大界面之间如何划清其界限?这个问题之所以值得深究,乃是因为所谓「经典性」,并不是经由经典本身努力而获得,而是由后代的「知音」(经典诠释者)对经典予以定性,并加以定位。我们上文的论述已说明,「经典性」之取得关键在于后代诠释者这项事实。但是,如果后代的经典诠释者才是建购「经典性」的主要动力,那么,「经典性」的界限之厘定,就成为极其复杂的问题了。
    「经典性」的界限之所以复杂而不易厘定,原因很多,但以下列两项原因最为重要:第一,儒家经典中「道」有其普世性。诚如王阳明所说:「经,常道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儒家经典中的「道」的普世性更是超越华夷界限,德川日本阳明学者佐藤一斋(坦,大道,1772-1859)说:「茫茫宇宙,此道只是一贯。从人视之,有中国,有夷狄。从天视之,无中国,无夷狄。中国有秉彝之性,夷狄亦有秉彝之性。」儒家经典中这种超越人我、古今、夷狄界限而深具普世性的「道」,人人皆可求而得之、安之、乐之、舞之、蹈之。
    第二,东亚儒者解经相当强调以解经者之「心」遥契经典作者之「心」。陆象山说「心只是一个心,某之心,吾友之心,上而千百载圣贤之心,下而千百载复有一圣贤,其心亦只如此。心之体甚大,若能尽我之心,便与天同。」张载(横渠,1020-10277)甚至提倡以「心解」之方式解经,他说「心解则求义自明,不必字字相校。譬之目明者,万物纷错于前,不足为害;若目昏者,虽枯木朽株,皆足为梗。」佐藤一斋也强调以「心」解经说:「经书文字,以文字注明之可也。意味则当以我心透入得之,毕竟不能着文字。」又说:「穷经须要考据于此心,引证于此心。如徒就文字上考据引证,辄谓穷经止此,则陋甚。」东亚儒者所提倡的这类解经方法,洋溢着「自由的」(”liberal”)精神,因诠释者的个人具体而特殊情境的不同,而对经典提出不同的解释。陈昭瑛最近很有创意地将传统儒家的「经」「权」概念,运用到经典诠释学上,她说:
    放在经典诠释的脉落,我们可以说「经、权」关系中的「经」相当于经典的文本本身,是「一」,是「原」,是掌握一切变化的基地;而「经、权」关系中的「权」,即上面引文中的「应变」、「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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