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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与“醒”的罅隙间——一种精神向度上的鲁迅小说

时间:2009-8-8 16:51:39  来源:不详
鲁迅小说之中,常常可见他的种种幻梦,然而透过纸背,那些字句经反复折射,又仿佛现出一个全然醒着的作者。“梦”,以及“醒”,这双重感觉凑成一条危险的裂隙,鲁迅长年徘徊于其中,并为此深深迷惑。

在著名的《呐喊·自序》里,鲁迅写道:“我在年青时候也曾经做过许多梦,后来大半忘却了,但自己也并不以为可惜。所谓回忆者,虽说可以使人欢欣,有时也不免使人寂寞,使精神的丝缕还牵着已逝的寂寞的时光,又有什么意味呢,而我偏苦于不能全忘却,这不能全忘却的一部分,到现在便成了《呐喊》的来由。”

非但于《呐喊》,鲁迅后来的诸多小说中,也划上了那不可忘却的“梦”之痕迹。

鲁迅也曾经以“梦”作为麻木、自欺或一种昏昧精神状态的譬喻,然而此处的“梦”却指向他年青时改造社会与改造国民的理想。鲁迅在青年时代做过医学救国的“梦”,也做过用文艺改造国民精神的“梦”,他称创办《新生》时的理想为“将来的好梦”,也称正在追求理想的青年为“也如我那年青时候似的正做着好梦”,这些作为理想的“梦”,因时代的挟裹而夹杂着强烈的启蒙主义色彩。

与“梦”相对,便存在着“醒”。梦不能做下去,便会醒来,理想破灭人就必定归于现实。而如鲁迅言,“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1),而他在《呐喊·自序》中就是以在那“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铁屋子”里的“醒”者自居的,这带着“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的“醒”的绝望同样成了鲁迅小说的创作动因和表现对象,因此,与“梦”一样,“醒”也是鲁迅小说重要的来由。

鲁迅小说中“梦”与“醒”的交错状态首先就在于题材与主题。鲁迅在作品中也充满深情地写“梦”,如《故乡》月光下的小英雄和对后代“应该有新的生活”的希望,《伤逝》中子君与涓生自由恋爱幸福生活的愿望,笔调都清新动人,但鲁迅更多写“醒”,且即使写“梦”也表现出一种醒者的目光,使行文在“梦”终究要“醒”的不祥预感中流露莫名的感伤。然而更重要的在于,鲁迅小说不仅是对“梦”与“醒”的直接描写,它们还提供了对“梦”与“醒”的问题进行形象思索的场所,主人公们的言谈与故事渗透着鲁迅的反思与启示。因此,鲁迅与此相关的小说既具浓厚的自传色彩--包含人生经历,也包含心路历程--,也具有了深刻的思想性。同时,鲁迅自己在“梦”与“醒”中强烈的情绪体验也不可避免地在小说中传达出来。

其次,“梦”与“醒”作为两个对立的因素,在被表现的同时也起到了结构表现过程的作用。这一对因素的对立、转换影响到小说的技巧、结构,围绕着“梦”与“醒”,鲁迅的小说叙事或被动或主动地带上了种种诗学特征。

一  梦中犹醒

尽管鲁迅表示写《呐喊》“大半倒是为了对热情者们的同感”,是因为“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罢,所以有时候仍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2),但作为对未来绝望的“醒”者,鲁迅小说表达出来的仍然是一种绝望的情绪。他的“呐喊”是给同为“醒”着而反抗绝望的勇士的慰藉,而非给“梦”者以希望的鼓励。鲁迅于“五四”低潮期写作的“战斗的意气却冷得不少”(3)的《彷徨》,绝望的情绪流露得更加分明。现实主义的态度于这一点上贯穿鲁迅小说创作的始终,通过一个“醒”着的作者,其作品里回荡着的是一曲“梦”的哀歌。
  鲁迅笔下的现实是一个“梦”注定要灭亡的现实。鲁迅曾经谈及写作目的,“例如,说到‘为什么’做小说罢,我仍抱着十多年前的‘启蒙主义’,以为必须是‘为人生’,而且要改良这人生。……所以我的取材,多来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4)然而我们看到,在他有着“表现之深切”的小说创作中,为了“引起疗救的注意”而揭出的病苦,却也显示了“疗救”的渺茫乃至无望。我们在《呐喊》、《彷徨》刻画的时代众生相中可以看到麻木怯懦的阿Q(《阿Q正传》)、虚伪浅鄙的伪道学家(《肥皂》、《高老夫子》)、自私软弱的农民(《风波》、《离婚》)、无聊的看客(《示众》)、贪婪而又凶残的士绅(《药》、《长明灯》)、无用可怜的读书人(《孔乙己》、《白光》)……,其间虽有一个给人希望的洋车夫(《一件小事》),但也淹没在庸众的泥流中而至于不可闻见。于是很难想象在由这样愚弱的国民形成的空气里,“梦”者能有什么作为。鲁迅小说处处表现出对现实之沉滞不变的感受,《祝福》中“我”回到故乡,所见之人“都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时间之轮滚滚向前,留下了它的印痕(“老了些”),而所谓“进化”之事却并没有发生;《端午节》中的方玄绰愤激于世事而宣扬起他的“差不多”论,在他看来,现在骂着官僚的学生将来做了官僚,跟老官僚也不会有什么两样,虽然变换了角色,历史却是“换汤不换药”的循环。鲁迅称写小说“不免夹杂些将旧社会的病根暴露出来”(5),但由于他首先是作为一个“醒”者而非“梦”者来进行“暴露”,故而其“暴露”本身即不自觉地染上了绝望的色彩。

“梦”注定是要灭掉。“你看我们那时豫想的事可有一件如意?”多年后,吕纬甫如此感慨(《在酒楼上》)。而《幸福的家庭》的男主人,只能在柴堆和白菜堆的包围中以及妻子阴凄凄的目光和抱怨下,在三岁女儿挂着眼泪的笑靥、通红的嘴唇间捕捞一点“梦”的碎片。中国恰如不无偏激的N先生所评价的,“造物的皮鞭没有到中国的脊梁上时”,便“决不肯自己改变一支毫毛”(《头发的故事》)。在如许中国,“梦”者最为不幸。若不象“狂人”一般,于传统无所不在的重压下高呼“救救孩子”后便“好”起来而赴任做官(《狂人日记》),就免不了困顿(吕纬甫、魏连殳、涓生)以至死亡(夏瑜、子君)。曾为“梦”者的鲁迅在作品里对“梦”与“梦”者寄寓了极其强烈的情感,这种情感由于作者的亲身参与而逾出一切如“同情”之类带有超越视角的词汇所能把握的范围。其难以表述的力度来自作者自己要求的那种“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的“爱”。尤其在《彷徨》中几篇第一人称叙述的小说(《孤独者》、《伤逝》等)里,情感本身即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而所有这些情感都是与绝望的情绪相关联,离开对“梦”的绝望将无法理解那样的情感。

面对使人绝望的现实,鲁迅也塑造了一批不屈不挠的战斗者形象。《长明灯》中,“疯子”被告知即使吹熄了灯也不能改变什么时,“沉实地说道,‘然而我只能姑且这么办。我先来这么办,容易些。我就要吹熄他,自己熄!’”而后来创作《理水》、《非攻》等作品时,鲁迅还借助历史传说中的人和事,表达了他对“中国的脊梁”的期待之意。这些具有理想主义光芒的形象折射出鲁迅作为“斗士”的一面,然而同样真实的是,不论从他的作品还是传记材料中我们都可以发现鲁迅身上与N先生、吕纬甫等形象相通的另一面:怀疑与悲观。从后者出发,我们可以进一步考察鲁迅小说对于“梦”的内向反思,即对于“梦”本身的怀疑与否定。

富于理性精神的怀疑使理想性质之“梦”的大厦从内部开始动摇。在鲁迅各种体裁的文本中我们都能看到对所谓“黄金世界”的质疑,而N先生的口中也就说出了《工人绥惠略夫》里的名句,“我要借了阿尔志跋绥夫的话问你们:你们将黄金时代的出现豫约给这些人们的子孙了,但有什么给这些人们自己呢?”历经现实种种打击,N先生的牢骚终于触及到“梦”的本身,这使他对行动采取消极与否定的态度,他劝告“梦”者,“你们嘴里既然并无毒牙,何以偏要在额上帖起‘蝮蛇’两个大字,引乞丐来打杀?……”(《头发的故事》)如果N先生的话毕竟出于一种偏激的态度,那么吕纬甫、魏连殳的故事则代表作者更冷静的怀疑。

早已为生计压迫而放弃“梦”想的吕纬甫,回乡来所做的又无非是与当年的“梦”背道而驰的事情。他清楚自己的改变,所以对“我”说,“是的,我也还记得我们同到城隍庙里去拔掉神像的胡子的时候,连日议论些改革中国的方法以至于打起来的时候。但我现在就是这样子,敷敷衍衍,模模胡胡。”(《在酒楼上》)然而在对吕纬甫转变的叙述中,我们却难以听到批判的声音。尽管吕纬甫自己都觉得“迁葬”等事的可笑,但做这些事情却并非如他所说的只是“敷衍”,而有他自己真诚的情感与动机。那个一边叙说一边自责的吕纬甫也许远不如那个一边叙说一边“眼圈微红了”的吕纬甫更为真实。平常生活有它自己的逻辑,这种逻辑在批判面前筑起一道“人情”之墙。而年纪渐长的主人公有对于“人情”更深的感受,这种“人情”的真实将超越少年之“梦”简单而绝对的否定。《孤独者》也揭示了“梦”的反人情本质。做“梦”的吕纬甫将自己与众人隔绝,而本心却渴望与人的交流,于是他自欺欺人地制造了“孩子总是好的”这样的神话,对“坏”的“大人”不屑一顾的魏连殳,见了那几个在“我”看来“手脸和衣服都很脏,而且丑得可以”的孩子时,“眼里却即刻发出欢喜的光来了”,然而这空幻的希望也终于破灭,只不过使他亲手造的“独头茧”越来越厚地缠裹了自己。平常生活的要求使鲁迅对“梦”的态度陷入了某种困境,一方面,他从不放弃“梦”的立场(所以他永远摆脱不了绝望);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正视“人情”之类的制约力量。鲁迅常常说“凡富于感激的人,即容易受别人的牵连,不能超然独往”,“感激,……但我总觉得这是束缚人的”(6)之类的话,《过客》(《野草》)里的“过客”连小女孩一块破布的施予都不愿接受,然而一边要求“超然独往”的鲁迅,一边却不得不承认,“倘使我那八十岁的母亲,问我天国是否真有,我大约是会毫不踌躇,答道真有的罢。”(7)在这一问题上,鲁迅的写作与其说是给出一种结论,不如说只是一种理性的怀疑与拷问。

可以说,鲁迅小说刻画了从“梦”到“醒”的绝望之路,揭示了“梦”失败的必然性,这在某种意义上可被看成是对“梦”的否定。然而,鲁迅创作小说的初衷正出于一种对“梦”的深刻认同,它正好与对“梦”的否定构成矛盾,这决定了鲁迅小说中必然出现的另一种声音。

二   醒时织梦

现实中“梦”的失败及作者的感受与思考,于鲁迅小说中得到现实主义的反映。但另一方面,正如他在《呐喊·自序》中说的,对于过去的“梦”,“我偏苦于不能全忘却”,从中又体现出作者内心深处的认同。于是,被现实否定了的“梦”,在小说的精神或价值层面却发出肯定的声音,并对“醒”构成巨大的挑战。

现实努力遭受挫折的“梦”者往往转以寄托的方式构筑其“梦”想。如《故乡》中“我”寄希望于未来,希望水生、宏儿“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但尤为典型的寄托却是投向过去,主人公在记忆中以被“梦”美化的故乡抗拒“醒”的袭来。月光下的小英雄、好看的社戏、未经污染的友谊……在游子的心目中,“故乡”总是对应美好的存在而带有“梦”的光彩。而作为“梦”的“故乡”与现实的故乡有着不可避免的差距,这使鲁迅小说中的“回乡”历程不可避免地成为失望乃至绝望之旅。《故乡》中的“我”回到“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却惊讶地发现,“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于是,“在‘回乡’小说中,叙?述者寻求精神寄托的过程转化为无家可归的惶惑”(8),这在《在酒楼上》表达为“觉得北方固不是我的旧乡,但南来又只能算一个客子”的感受,其原因正在于“我”所寻求的其实是并不存在于现实的精神上的“故乡”。因此,也只有“《社戏》以心理上的‘回乡’对抗现实的感受,没有构成心理‘回乡’与现实‘回乡’的相互对立”(9),而《祝福》中的“我”回乡后则立刻萌生了“走”的决心,这并不是因为别处更好,而是由于无法承受现实故乡带来的失望。鲁迅的“回乡”小说,现实的回乡历程等同于“故乡”之“梦”的破灭历程,然而另一面,正是因为有“梦”之“故乡”,才导致主人公对现实故乡的失望,“梦”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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