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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与“醒”的罅隙间——一种精神向度上的鲁迅小说

时间:2009-8-8 16:51:39  来源:不详
君同居前住的会馆(而且是同一间屋)。至于事件的重合,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孤独者》第一句所点出的,“我和魏连殳相识一场,回想起来倒也别致,竟是以送殓始,以送殓终。”另外,《在酒楼上》“我”和吕纬甫的重逢,《故乡》开头和结尾“我”都是在船上赶路(一是回乡,一是离去),也都是循环式的重合。“循环”首先总是带给人“相同”的感受,涓生回到会馆发现:

事情又这么不凑巧,我重来时,偏偏空着的又只有这一间屋。依然是这样的破窗,这样的窗外的半枯的槐树和老紫藤,这样的窗前的方桌,这样的败壁,这样的靠墙的板床。

前面曾经提到鲁迅用循环中的没有变化表达他对沉滞不变的认识,而此处分析的“循环”结构,更主要的却是为突出变化。每一个循环中,“梦”破灭了,失败的“梦”者或颓唐,或死亡。涓生回到与一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的地方,但是,在一年之前,这寂静和空虚是并不这样的,常常含着期待;期待子君的到来。

一年后子君死了,当初的“梦”永不再来。《故乡》中“我”回来时满怀的期望被故乡的现实碰得粉碎;《在酒楼上》与“我”重逢的,竟是一个与过去全然不同的吕纬甫;而《孤独者》中“我”的两次送殓之间,是魏连殳从“梦”到“醒”,从“醒”到死的剧变。其实再没有比重复本身更能衬托对不可重复的绝望了,就象《伤逝》里的阿随,它的归来只会引出涓生“物是人非”的感伤。“循环”结构在这些小说中,烘托出了由“梦”与“醒”的冲突所带来的绝望。

这些循环并没有使小说止于“绝望”,它们是开放的而非封闭的,循环结束处又有新的开始。新开始的并不是又一轮从“梦”到“醒”,从希望到绝望的循环,而是对“梦”与“醒”的超越,是进行“绝望的抗战”。《故乡》结尾写“我”又在后辈身上看到新的希望与绝望,小说并未到此为止,而是在“我”的进一步反思中结束于对所谓“希望”的超越认识:“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伤逝》末尾涓生于忏悔之后,也决心“向着新的生路跨出去”,并“要将真实深深地藏在心的创伤中,默默地前行,用遗忘和说谎做我的前导……”《在酒楼上》与《孤独者》都采用双线结构,在吕纬甫和魏连殳之外,叙述者“我”都被戏剧化为另一主人公,于是在完成了通过“我”的视角叙述的友人故事之后,都由“我”来继续新的道路。两篇小说的结尾“我”结束了对友人故事的“旁观”之后,都在对绝望的形而上体认中获得超越的心境,分别感到了“爽快”与“轻松”。四篇小说的结尾都出现“走”的意象: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故乡》)

他所住的旅馆和我的方向正相反,就在门口分别了。我独自向着自己的旅馆走,寒风和雪片扑在脸上,倒觉得很爽快。(《在酒楼上》)

我的心地就轻松起来,坦然地在潮湿的石路上走,月光底下。(《孤独者》)

我要向着新的生路跨进第一步去,……默默地前行……(《伤逝》)

“走”与“前行”不是要继续“做”梦,也不是要服从于“醒”,而是同时否定了这两者的面对绝望的挑战姿态。这种“走”不预示任何未来,甚至没有指出任何出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故乡》)主人公最后要走的,是一条试图超越“梦”与“醒”的无路之路。  

与鲁迅有着重要的传记性联系的“梦”与“醒”,是鲁迅思考及表现的重要命题。围绕“梦”与“醒”的冲突,小说出现众声齐鸣的复调风格;而鲁迅对“梦”与“醒”的超越,则凭借开放式的循环结构而实现。在作品中,主题内容和诗学特征既互相支持又互相制约,一方面,主题内容的表达要求并决定了最后的诗学特征;另一方面,借助于叙事风格、叙事结构等诗学特征我们才能够准确和充分地把握作品的主题。因此,应该以一种有机结构式而非单线因果式来理解它们之间的关系。而在鲁迅小说,“梦”与“醒”为我们提供了把握这种关系极好的线索。

透过鲁迅的杰出小说,历史见证着一个热烈时代中卓绝的冷静者。

注释:

(1)《坟·娜拉走后怎样》,《鲁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59页。
(2)《呐喊·自序》,《鲁迅全集》第1卷,第419页。
(3)《南腔北调集·〈自选集〉自序》,《鲁迅全集》第4卷,第456页。
(4)《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鲁迅全集》第4卷,第512页。
(5)同注(3),第455页。
(6)《书信250411·致赵其文》,《鲁迅全集》第11卷,第442页。
(7)《且介亭杂文末编·我要骗人》,《鲁迅全集》第6卷,第487页。
(8)汪晖《反抗绝望:鲁迅小说的精神特征》,《无地彷徨》,浙江文艺出版社1994年10月版,第400页。
(9)同前注,第393页。
(10)M·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白春仁、顾亚铃译,三联书店1988年7月版,第29页。
(11)同前注。
(12)此处及此后在这个意义上使用的“作者”概念沿用了巴赫金的用法,实际上它相当于当今叙事学中的“叙述者”。
(13)《两地书·四》,《鲁迅全集》第11卷,第20-21页。
(14)[美]李欧梵《鲁迅的小说--孤独者与大众》,伍晓明译,《当代英语世界鲁迅研究》,江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12月版,第26-27页。
(15)《两地书·二》,《鲁迅全集》第11卷,第16页。
(16)同注(10),第58页。
(17)[法]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此处译文采用谭立德译《米兰·昆德拉访谈录》中引文,见《20世纪世界小说理论经典》(下),华夏出版社1995年4月版,第444页。
(18)同注(10),第1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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