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怀。“曹操的《步出夏门行·观沧海》是诗歌史上第一首完整的山水诗,编过《古诗源》的沈德潜的评语是‘有吞吐宇宙气象’。”据私人医生回忆,1954年毛泽东在北戴河时也总背诵这一篇。
明朝的王阳明说:“莫要看轻了豪杰。能做一番大事业的人,总有一段真挚的精神在内。”
李剑冰说,从苏东坡、龚自珍一直到鲁迅,都对曹操的诗评价颇高。曹诗的品格,他认为钟嵘的《诗品》(“曹公古直,甚有悲凉之句”)和宋朝敖陶孙的《诗评》(“魏武帝如幽燕老将,气韵沉雄”)里说得比较准确。
曹操留下的短文,多是些公文性质的“令”、“表”,但清峻通脱。
“他的书信也很有趣,比如写给孙权的两封。一封是赤壁之战前:‘近者奉辞伐罪,旌麾南指,刘琮束手。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刘琮是荆州牧刘表次子,荆州实际掌权者。赤壁大战之前,曹军南下襄阳,刘琮举州投降。曹操意思是:‘你看,我大旗一挥,刘琮就束手投降。’这是在吓唬孙权;曹操的兵力是14万,他说80万,是在诈孙权。最妙的是用了‘会猎’二字——一场大战,不过打打猎而已,打猎的地方,就在孙将军您的地盘上。真是举重若轻,又含机锋,不愧大将风范。”
李剑冰又解读战后一封:“‘赤壁之役,值有疾病,孤烧船自退,横使周瑜虚获此名。’好像周瑜得了外快一样。虽是大败,但信写得还是有气派。”
1950年代末郭沫若曾发文“替曹操翻案”,引发一场论战。
在那场论争里,谭其骧先生的结论是:“总之,曹操是一个有优点、有缺点,功劳很大,罪孽也不小的历史人物。从全面看问题,总的评价应该是功过于罪。但我们不能,也用不着因为他有功而讳言其罪。过去有许多人并没有把他说成是罪过于功,所以这案子基本上无须翻。若一定要把他犯的罪也翻过来,说是并无其事,或虽有其事,但算不得罪,那恐怕是翻不过来的,因为那是历史事实。”
吕思勉在写给大众的《三国史话》里有一段文字讲历史与演义的差别,可谓语重心长。
切换到今天关于墓地的争论,综合采访中诸家意见,可仿写成:“网上叉架是刺激感情的东西。要求感情满足,其势不能使人多用心。所以网上的七嘴八舌,所说DNA化验、大小乔陪葬之类,看似科学正义、香艳离奇,要是我们真肯用心,凭着事理想一想,就知道他所说的话,都极幼稚,只好骗小孩子罢了。”
“满足感情固然是一种快乐,了解事实的真相,以满足求知的欲望,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吕先生道。
这年头,假的充真,真也像假
——对话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汉魏室主任梁满仓
专家团认为“曹操墓”是真的
人物周刊:您在1月中旬到过安阳现场,能说说当时看到的情况么?
梁满仓:我是13号到的,14号看现场,马上开了讨论会。现场的发掘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年,一共两座墓,一号墓刚挖到墓道,墓室还没出来;二号墓是东西向,坐西向东,墓道长将近40米(39.5米),宽大概10米(9.8米)。第一眼看到这规格,我们就知道这不是普通墓地。
我们进到墓室里的时候,他们正用小刷子在刷(注:发掘程序)。墓室伸到地下,有5层,有前后室和4个侧室,从墓砖、墓门和墓顶看起码是王侯级的。那地砖大概有90cm×90cm,一起去的人都说少见。我对墓室的第一印象是:虽然很大很气派,却很简陋,破坏得也比较厉害。墙上还有一排排用来挂东西的铁钉(说明之前有人进来过)。盗墓的情况也介绍了,周围是庄稼地,最初防盗墓的也跟打游击似的。
我看了那个鉴定为20多岁的女性的头骨,一些石牌、玉璧和漆器,还有水晶球我印象挺深……反正能看的都看了。从墓的形制和出土的东西来看,我们认为是真的(曹操墓)。我感觉,河南省考古所和文物局在这件事上还是比较谨慎的,所谓“六大证据”都是专家讨论的结果。
人物周刊:但专家团此行也遭诟病,说是“来去匆匆,形同走穴”。
梁满仓:我们这一批是受国家文物局之托去的,另外社科院考古所去了10多人,北大、河南大学、公安部门也有专家去。时间虽然不长,但结论的得出并不匆忙,因为墓的形制和出土的东西能说明问题。最初听到“可能发现了曹操墓”的消息,我第一反应也是“真的假的?”毕竟这是个大事,有怀疑也很正常。
人物周刊:能举些出土文物的例子说说考证的依据吗?
梁满仓:比如这次出土的“慰项石”(石枕,上刻“魏武王常所用慰项石”),文献上看,古代“慰”字通“熨”,熨是古中医的一种手段,有汤熨、药熨、土熨、石熨等。史料记载曹操有头疼病,这个石枕头很可能就是用来石熨的。
另外就是石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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