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节的影响力主要通过以下两个途径实现的。
一是著述流传。总理衙门规定,出使各国大臣“应随时咨送日记一片,内称凡有关系交涉事件,及各国风土人情,该使臣皆当详细记载,随时咨报”[2](p.406)。早期使节多受过严格的传统教育,文化素养深厚,长于文字,他们亲历西方后,留下了大量的日记、奏折、信函、书牍等文稿,记述内容的深度和容量较之以前出洋者的记录普遍有所增加,反映了对外部世界认识的发展和深化。使节的出国载记为近代出国著述的代表作,得到士大夫阶层的普遍重视,影响至为深远。郭嵩焘的《使西纪程》、曾纪泽的《使西日记》、薛福成的《庸庵海外文编》及《出使英法义比四国日记》、崔国因的《出使美日秘国日记》等,都是颇具影响力的载记。上述日记加上刘锡鸿的《英轺私记》、陈兰彬的《使美纪略》、李凤苞的《使德日记》等均被梁启超作为了解西方的佳作选入《西学书目表》。
二是通过对洋务大员的影响。早期驻外使节多与洋务大员颇有渊源:郭嵩焘与李鸿章为同科进士、至交好友,与沈葆桢、丁日昌等关系也不错,又是曾国藩、左宗棠的儿女亲家;曾纪泽是曾国藩的长子,与李鸿章等大员关系非同一般;薛福成为曾国藩、李鸿章幕府中上佐之才,李鸿章对他几乎言听计从;许景澄与张之洞关系密切,张之洞是许景澄的“座师”[17](p.1016);陈兰彬曾入曾国藩幕府;黎庶昌为“曾门四弟子”之一;郑藻如、陈兰彬、龚照瑗、刘瑞芬都在李鸿章创办的江南制造总局中任过总办或会办;张荫桓出使美西秘前,特地“到津晤李傅相,筹商一切”[5](卷一,光绪十一年十月廿四日记);崔国因、 龚照瑗与李鸿章为姻亲[18](p.168.p.170)。使节出洋, 多经由洋务大员推荐,驻外期间,与国内洋务大员多有联系,互通声气,洋务人员的思想程度不同地受到驻外使节的影响,进而影响到整个官僚士大夫阶层甚至更广泛的领域,这是传教士与在野知识分子都无法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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