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其中既包括有利于促进变革的实学思潮,又包含以保守与固步自封为特征的反实学思想倾向。洋务运动时期顽固派同洋务派的论战,固然往往牵涉到派系纠纷、权力争夺,乃至个人意气,但就其思想性质而言,实际上潜伏着实学思潮与反实学思潮的冲突?
和洋务派一样,在清王朝统治危机日深的局势下,许多顽固守旧人物对清王朝的命运十分关注,其程度不亚于洋务派。他们同样鼓吹自强,鼓吹努力挽救中国的败亡命运。因此,海外论者以“自强”二字来概括19世纪60年代中国大地上出现的近代工业化浪潮,实不能揭示洋务运动的特定内容和洋务派同顽固派的根本性区别。
然而,顽固派虽然鼓吹自强,但他们所提出的自强之道,一是重道德而轻物质,决不考虑这种道德主义的实际功效;二是泥于成格,反对变易,决不考虑这种“成格”是否合乎客观实际需要。其要害诚如洋务派人士曾纪泽在伦敦《致丁雨生》的信中所说:“吾华清流士大夫,高论唐、虞、商、周糟粕之遗,而忽肘腋腹心之患,究其弊,不独无益,实足贻误事机。”[40]而这样一种思想主张势必与洋务派的务实变革路线处处发生冲突。
同治六年(1867年),恭亲王奕訢奏请同文馆招收翰林和进士出身的五品以下京外各官,遭到顽固派的猛烈抨击。纵观顽固派的言论,大致有两大焦点:一是“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精神、伦理要远远高于“采西学、制洋器”一类的“机巧”;二是祖宗“夷夏之辨”的成法不可变易,如果变易,“忠义之气自此消矣,廉耻之道自此丧矣,机械变诈之行自此起矣”[41]。奕訢以实学的观念痛驳顽固派的攻击,他指出,自中国交通以来,士大夫不是袖手旁观,就是“徒以道义空谈,纷争不已”。目前,和局虽成,但中国的危机并没有消失。为筹思长久之策,只有富国强兵,兴办洋务,而决不能沉迷于“空言无补”。他坦率表示,在办理洋务以前,他与倭仁的见解并没有什么两样,现在形势不同,“仅以忠信为甲胄,礼义为干橹”,“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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