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并由此肯定它是一个反动的、卖国的运动,那就更加难以令人首肯了。甲午战争以前,几乎所有进步人士都支持和拥护洋务运动,即使有所批评,也属于条陈或建议的性质,其目的是希望洋务运动搞得更好一些,而反对洋务运动的大都是封建顽固派。甲午战争期间,系军事、外交大权于一身的李鸿章怯战求和,被迫签订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从而声名狼藉。但甲午战争以后,维新派首领康有为等虽然反对李鸿章,却不反对张之洞,革命派首领孙中山等则直到一九00年还对李鸿章抱着某种幻想。此中消息,是值得参酌的。
清朝初年,封建士大夫中有所谓“经世派”,以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等人为代表,他们鉴于明末农民战争,总结明朝亡国的教训,批判理学家的空谈误国,主张经世致用,改革时弊,讲求富国强兵之道。从康熙,雍正到乾隆,清朝皇帝唯恐这个学派不利于爱新觉罗一姓的统治,采用提倡理学,奖励考据,编纂群书以及文字狱等种种手段,斩断了这个学派的流传。但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中国知识分子是具有关心国家命运的优良传统的。鸦片战争前后,面临历史的大变局,林则徐、龚自珍、魏源等人又拾起顾、黄、王的余绪,并把富国强兵之道引为向西方学习。经过太平天图农民战争,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人远承顾、黄、王,近继林、龚、魏,兴起洋务运动,把向西方学习的富国强兵之道付诸实践。他们尽管具有这样那样的严重弱点和局限性,犯过这样那样的错误乃至罪行,但比起那些不办实事,空谈礼义而且对办事者多方掣肘、挑剔细故的封建顽固派,实在是更值得同情和肯定的。评价历史人物,只能把他们和前人及同时代的人相比较,否则便不是科学的历史的态度,难免流于苛求。
洋务运动当然不是成功的运动,历史已经宣判了它的失败。首先,外国资本主义并不愿意中国富强起来,不断地采取*的、经济的、外交的乃至军事的手段进行干扰,而洋务派对于外国资本主义的压力,往往是妥协退让的。其次,封建顽固势力害怕他们的根基和权势遭到破坏,在*上、经济上、舆论上进行多方面的钳制和阻难,而洋务派对于这种压迫,往往是斗争不力的。第三,洋务派本身的封建性窒息着洋务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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