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奏请垂帘,以试探“顾命”八大臣的反应。这种愚笨的行径连奕昕留在热河的同党都怨其“发之太早。”(“热河密札”第一札,《近代史资料》总36期。)
八大臣的反应当然是强烈的。董元醇的上奏报给那拉氏后便留住不再发下。十一日,郑亲王端华就叫八大臣之一军机大臣太常寺少卿焦佑瀛“拟旨痛驳”,言“国朝圣圣相承,从无母后听政之例。大行皇帝……派怡亲王载垣等八人赞襄政务,自有深意。现在凡降旨批折,一切由该王大臣拟进,经朕亲用图章、钤印,此中外所共知。该御史请再派亲王一二人,是诚何心。以上两事皆关系甚巨,非臣下所得妄议,……。”送上之后,两件都扣住不发。“耳君(指郑亲王端华)怒形于色,上去见面约二刻许下来闻见面语颇负气,仍未发下……(“热河密札”第四札,《近代史资料》总36期。)。到了第二天发下了一些奏折,还是没有那两件,八大臣便“决意搁车”(停止办公),直到中午,那拉氏无可奈何,只好“将摺及拟旨发下照抄”,八大臣等才“照常办事,言笑如初”。(“热河密札”第四札,《近代史资料》总36期。)这一个回合以那拉氏的失败而告终,但她对于“顾命”八大臣衔恨也愈深了。
八月十四日,掌握京津一带兵权的胜保来到热河。胜保本是一京官,咸丰十年(一八六○年)被命“议谏京兵”,从此取得了京畿一带的兵权。当时,在黄河以北的清军主要是两支,一支是蒙古王僧格林沁的军队,大体分布在山东、河南一带;二就是胜保的军队,多半驻于京津之间。僧格林沁虽有军权,但因其一不是满人,不敢贸然介入清宫廷*的旋涡;二则他的军队都在忙于“围剿”捻军,也无法腾出人手。所以,能够左右政变的只有胜保这支军队。
胜保对于两派的态度,在起初是模棱的,以致两派对他都有戒心,而奕昕、那拉氏等“垂帘派”对其戒心尤重,因为他是咸丰亲自提拔起来的。但在咸丰死后,惯于看风驶舵的胜保渐渐开始把重心移到“垂帘派”的船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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