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粮商人等聚于杏花楼,颜料染料商人聚于长乐茶馆,洋杂货商人和面粉商人则聚于怡珍茶馆,诸如这般,每天各行业都于一定时间,在特定的茶馆聚集(注:井上红梅前揭书。)。
各行业将一定的茶馆用作集会场所,这在工匠、船夫、车夫等都市的“下等社会”成员中也同样如此。上海的船夫们把北河南路的日升茶楼,小车夫们把嘉兴路上的某个茶馆,用来作为这样那样的集会场所(注:井上红梅前揭书。)。苏州丝织机房的“匠人”们以临顿路的新园茶馆作为“早晚聚会之所”,每逢罢工,终日聚集此处,气势颇盛(注:《申报》光绪三年九月十八日,《吴中琐事》。)。南京也是同样,临时雇佣的“织锦工”们,每天清晨聚集于丹凤街的三元茶馆或北门桥的顺兴茶馆,在这些茶馆处接受当日工作,这已经成为习惯(注:南京博物院民族组《清末南京丝织业的初步调查》,《近代史资料》1958年第2期。)。
这样,连下层社会的民众也能对茶馆作日常利用,而且饮茶一次仅需费钱三、四文或五、六文。相对于茶馆来说,亦为民众所喜爱的酒肆,则需花费两倍于茶馆的钱财(注:郁达夫前揭书,第281~282页。)。
饮茶的便宜,茶馆的随处可见,使茶馆的营业形态表现出甚为鲜明的特色。以《申报》所载天津的情况为例:
茶馆内卖茶,每杯六文。若是客人想多加一包茶叶的话,其价格亦仅增加一倍。所以虽然座上客常满,但仍生意式微,鲜有入能敷出者。以是城厢内外大小茶馆,每当春秋佳日,多有或杂剧或评书,或唱时新小曲,或说大鼓书词者。每座加价数文,或数十文不等。(注:《申报》光绪五年二月二十九日,《茶馆热闹》。)
如上所记,可见茶馆的经营常有与杂剧团、说唱者等形形色色的艺人相结合的倾向。无论哪家茶馆,为了确保从一定数量的顾客及从茶客处获得特别高的消费,不得不讲求各种各样的经营方法,而上演杂剧、招引说唱艺人等,就是集客的最为有效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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