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孔子时代,人们使用“人”这个字时,更多是指称“贵族”。从这个角度来看,“人”和动词“知”的关系意味着:贵族认识到一个君子的能力和才智后,才会任用他在宫廷里做官。做官有两种可能性:为承担社会责任而做官,或为个人的升迁发迹而做官。这两种可能性互不相容。从孔子的情况来看,我们可以断定,他考虑的不是个人的幸福而是他人的幸福。
在《论语·学而》,还能看到另一个重要的字 “学”: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怎样理解上面“学”这样一个普遍的动词? “学”最初的意思是模仿。什么应该被模仿呢?应该被模仿的是当时流传下来的制度。这也是孔子试图原封不动传送(述而不作)的制度。在《论语?宪问》一个较少被注意到的段落中,我们又看到“知”和“学”这两个动词,它们通过“天”这个名词的介入,被连接在一个新的上下文关系中:
子曰,莫我知也夫。子贡曰,何为其莫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这里我们还碰到第三个似曾相识的动词“怨”。“怨”在这里代替了“愠”,它们的意思相近。孔子对不了解他的人,不愠,这不会使我们感到吃惊。但是他不怨天,这个事实却让我们感到意外。为什么他应该怨天?是否我们应该把这里的“天”理解为“天命”的缩写?这样的理解似乎也有道理,但是它将使这段文字缺少某种张力,也无助于我们对“上达”的解释。
我个人认为,如果要完全了解孔子说的这几句话,关键取决于对“下学而上达”这句话的理解。对于卫礼贤(1873-1930)来说,《易经》是孔子学说的重要基础。根据《易经》,人学到的是宇宙投向大地的“象”。这些“象”使人能够“上达”,使人能进入一种宇宙秩序。因此“上”也会代表至高无上的东西。这些至高无上的东西只能与非凡的人(中人以上的人)谈论。(《论语·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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