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重新恢复人们对该事物的领会。此后,槐花成了季羡林的爱物。它如第一次见到的神奇,似在自语,又似与人对话,季羡林的内在世界,仿佛又新植了芳香而纯白的槐花。对于许多事物,我们应当保持永久的好奇心才是。
“文革”之前,北京大学办公楼前,有两株枝干繁茂,绿叶葳蕤的西府海棠,十分有名。每年春天,还有文人专程赶到此处,探望欣赏。季羡林近水楼台,每逢海棠开花,也一定到树下流连,欣赏花色,看看蜜蜂飞鸣。那时的感受,用他后来的回忆,是“顿时觉得人间毕竟是非常可爱的,生活毕竟是非常美好的,胸中的干劲陡然腾涌起来……”孰料“文革”一来,养植花木也成“玩物丧志”,甚至“修正主义”,两株漂亮的西府海棠,便被连根挖除。这叫季羡林颇为怅然。“文革”后的一天,季羡林偶过办公楼,突然看见两棵西府海棠,依然树立。满树繁花,粉红、鲜红,宛若彩云;再一定神,见到的只是之后补栽的两棵柏树。这使季羡林感慨万分。他想,这是名花有灵吧?他想到了宋代大诗人陆游写海棠的名诗:“为爱名花抵死狂,只愁风日损红芳。绿章夜奏通明殿,乞借春阴护海棠。”诗人喜欢海棠到了这般热狂的地步,可今天为何却容不下它呢?这种遗憾,季羡林铭记于心。后来外出讲学,见到西府海棠,还写下文字,以抒发无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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