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使各据方面,京城若乱,不唯外寇愈深,四方必转生变。若能严敕军士,勿令剽劫,都城人心不摇,则四方自然宁谧,诸将亦可长保富贵矣。”皆许诺,乃共部分。(《续资治通鉴长编》)
一件谋取皇权的大事,就这样由赵普几句话就决定下来。于是,出兵御敌的事抛到一边,数十万大军又原路折回。当赵匡胤从小皇帝柴宗训手中接过“禅让”的帝位后,契丹的大军也不南下了,北汉的士兵也不应合了,边境也不告警了,“镇州言契丹与北汉兵皆遁去”,由着赵匡胤从从容容地去打理他的这个新王朝的事宜。
看来,所谓契丹南侵,所谓军中鼓噪,一切都是精心预谋,没准加在赵匡胤身上的那件黄袍,也是事前准备好了的。赵普所谓“昔以其半辅太祖定天下”,指的主要也就是这件事情。赵普也因此被视为大宋王朝的“开国元勋”,“功参缔造,业茂经纶”,“建邦元辅,命世伟才”。太祖、太宗两代皇帝任命赵普为宰相时的这些褒赞之词,都表明了这场军事政变的幕后策划者及指挥者就是赵普。
但这一切,不但与《论语》没什么关系,简直就是对《论语》的反叛和反讽。犯上作乱,是孔子最为深恶痛绝的。《论语》开宗明义便说:“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赵普是否孝悌,我们不得而知,赵匡胤却是可以称得上孝悌的,但赵普却将他拉上了犯上作乱的贼船,赵普就是这样活学活用《论语》的吗?
创业难,守业更难。宋朝创业倒是不算太难但是,如何守住这份家业,对大宋开国君臣来说是个考验。自从朱温篡唐(907)以来,九州大地政权林立,五十余年,竟有五代十国之多,那些称王称帝的主儿,哪个不是从刀丛箭棘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混世魔王?他们无知无畏,桀骜不驯,野心极大,权欲极强,什么父死子继、立嫡立长的那一套传位制度,他们一概不管,只是想乘着乱世浑水摸鱼,为自己闯出一片江山。“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宁有种乎?”后晋叛臣安重荣的这句话,道出了这帮草头王的普遍心态。近五十年来,像这种黄袍加身的事情,如果算上赵匡胤的这一次,已经是第五次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第六次呢?这是赵匡胤最为忧心的问题。
就在赵匡胤称帝的第二年,与赵普有过这样一次谈话:
一日,召赵普问曰:“天下自唐季以来,数十年间,帝王凡易八姓,战斗不息,生民涂地,其故何也?吾欲息天下之兵,为国家长久计,其道何如?”普曰:“陛下之言及此,天地人神之福也。此非他故,方镇太重,君弱臣强而已。今所以治之,亦无他奇巧,惟稍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则天下自安矣。”语未毕,上曰:“卿无复言,吾已喻矣。”
时石守信、王审琦等皆上故人,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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