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离开我已经18年了,我还常常想起祖父,想起祖父的一生和我见过的那些公开出版的书刊杂志里描写的学者们有很大不同。那些学者们似乎被人“整合”过,给世人的印象是:坐,必危坐;立,必端立;言,必深远;笑,必不苟;神,必冥思;色,必凝重。我知道这其实大多是一番梳妆打扮刻意修饰的效果。可不少学者的门人弟子乃至家属友人都有此“嗜好”,仿佛不如此不足以显其“高”于众人。可惜好多人都往这一条道儿挤,千人一面众口一词,反而没了“效果”。当然我不否认生活中有这样“标准化”的学者。祖父有位极相知的老朋友,古板严苛,一丝不苟,一心向学,无他嗜好。抗战期间日本飞机天上扔炸弹,别人都跑防空洞,他于屋中正襟危坐,手持朱笔圈读《毛诗》,可谓标准学者。但正是他与祖父相知数十年,极力称许祖父的学问,提携祖父的弟子,与祖父在共同的学术追求上合作完成了多项事业。可见每个人既有独立的学术事业,又有独立的生活追求,人生因此而丰富,世界因此而多彩。
祖父的一生是无憾的一生,每个人都可以度过这样的一生,展现他真实的自我,只要他愿意这样做。在这里人物无论大小,事业不分成败,生活没有贫富……
﹙摘自《乌啼集》,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7月版,定价:3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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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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