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话聊天,看孙辈打闹游戏,尤其喜欢让孙辈陪他下棋,从最初的常胜将军渐渐地耍些小花招,悔棋、赖棋等,从他的返老还童般的笑容中可以读出他的快乐、满足。而假期一过,他照例又进入繁忙的写作生活之中。
金性尧
父亲在88岁出完最后一本随笔集《闭关录》之后,便再也提不起精神写作了。这时的父亲,真的是进入心的孤独和痛苦了。
那时我每次回家探望父亲,看到他因白内障加深而日益浑浊且呆滞的眼睛,心中不免一阵阵发紧。每次的问答总是这样的:
“这两天好吗?”
“不好!”有时还说:“大不好!”
“啥地方不好呢?”
“心境不好!”
“啥事体心境不好呢?”
“讲不出,苦就苦在自己也讲不出啥地方不好。”
接着,只能是一阵沉默。 庄子曾说“寿则多辱”,父亲在晚年多次提到此话,并说:“巴金是英明,他早就说过,长寿不是一件好事,是一种痛苦。我现在就是觉得痛苦。”每逢这样的时刻,我除了老调重弹诸如“侬福气介好”之类的话,又能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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