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了陈寅恪、赵元任、罗常培、李方桂、李济、董作宾等一批学者,一方面继承了乾嘉学派的治学精神,一方面汲取了西方近代新史学、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是当时中国最权威的学术机构。
何兹全加入时,史语所已迁往重庆附近的李庄。李庄没有码头,大船都停在江里,由小船划到江心去接,上岸后还要坐滑竿上山。史语所办公室是当地一个大乡绅的房子,同事们住在一起。何兹全和劳榦、董同龢、芮逸夫、岑仲勉等同住一院。傅斯年住桂花院,董作宾住牌坊头。
“在李庄的两年,是我们一生生活得最安详的一段时间,”何兹全回忆,“读书、休息、睡大觉,山前山后,田埂林边走走,偷闲学少年。”
山上没有电灯,每天早晨天一亮,大家就起来读书,利用白天的时间工作,晚上便聚到一家海阔天空地聊。“那时,我们没有广播,报纸是十天半个月前的,山外的天下大事,靠每天送菜来的人把听到的广播带上来几条。”
李庄是战时长江上游的文化区。除了史语所,还有同济大学、梁思成主持的营造学社等,而离李庄不远,有中央研究院的社会学研究所。偏远荒僻的小镇,一时云集诸多学术文化机关,一下子热闹起来。何兹全回忆,史语所的人每逢星期日就到社会所去玩,也有的到营造学社听梁思成的夫人林徽因女士“训话”。林徽因很健谈,和她在一起,总是受到热情的款待。
在战争年代,史语所辉煌的学术成就,堪称学术史上的佳话。在李庄,何兹全写出了3篇文章。因条件困难,史语所以手写石印的方法出版同人在李庄的文章,命名为《六同别录》,到抗战胜利后,才以史语所集刊的正规形式刊出。
如今,大半个世纪过去了,何兹全说,那段经历奠定了他一生学术研究的基础。他很感激傅斯年,当年若没有傅的帮助,他很难在李庄专注学术。史语所迁台时,尽管何兹全正在美国留学,傅斯年还是把他的书、被子、衣服全都带到了台湾。
1995年,傅斯年百年诞辰,何兹全应邀赴台参加纪念活动。一个下着大雨的清晨,他和夫人来到台大墓园,跪在傅斯年墓前哭悼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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