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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昕:祖父陆宗达的几位知友

时间:2010-6-30 11:36:16  来源:不详

祖父陆宗达一生交游广泛,朋友很多。有些居京的朋友因来往方便,联系密切,我也常见,所知较多,如赵元方、马巽伯、汪绍楹、启功、朱家溍、吴晓铃等。有些知友则不在京城,如黄焯,在武汉;谭其骧,在上海;李述礼,在西安;牟润荪,在香港。这些友人与祖父的交情我也略知一二,择其可道者道来,以留逸史。

 

  武汉大学的黄焯(字耀先)教授,是黄侃先生的侄子,与祖父往来非常之多。只是他居于武汉,只能靠书信往返。祖父与黄焯相识很早,约在上世纪20年代末。祖父曾往南京师从黄侃习小学,黄焯也一同上课,二人于那时相识订交。黄先生为人方正古板,刚肠嫉恶,做事一丝不苟,有时欠变通近于迂。有一年我去朱家溍先生家闲聊,朱先生说:“黄焯挺有个性。‘文革’末年,他整理黄侃的遗文,想将来出版。不过黄侃的一些东西保存在你爷爷那儿。他想借用,给你爷爷连去了几封信,你爷爷都没回。他火了,正好有个人来北京,也认识你爷爷,他就托这个人带了一封信。信上说,为整理遗作的事,我一连给你去了好几封信,你也不回。现在我派人再给你带去这封信,如果你还没有反应,我马上买火车票北上,到你家后直奔你的书房,将你书架上所有的书都取下头本拿走,看你还有没有反应。这信他也让带信的人看了,为的是要给你爷爷说清楚。碰巧这人也跟我认识,到我这儿来,拿信给我一看,直发愁,说:‘这信我哪敢给陆先生看。’没想到他到你爷爷那儿,还没等他拿信,你爷爷就说:‘你不是从耀先(黄焯字耀先)那儿来吗?我正好有些书要给他。’说完到书架上把那些书拿给他。这人也乐坏了,后来到我这儿说,他把这信当宝贝藏起来了。其实我们都知道,你爷爷手特别懒,没回信是手懒,心里还是当回事的。”我想从黄焯想出的“报复”祖父的方法、将祖父所有藏书的头一本统统拿走这点上看,黄先生真不愧读了一辈子书的书生,事实也正是如此。抗战时日寇轰炸武汉,天上飞机扔炸弹,地上大家跑防空,而黄先生仍端坐屋中,以朱笔一丝不苟地圈点《毛诗》,真是书生本色。所以到了晚年,除了以“书”治“人”外,也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也正因为如此,黄侃先生的大量遗著均由黄焯编成出版,与祖父宣传弘扬章黄之学的努力南北呼应,终于使“章黄学派”重现生机勃勃的景象。同时,“中国训诂学研究会”的成立黄焯有开创之功,但功成不居,一定要让祖父担任会长。可见其淡于名利,又体现了书生本色。“文革”后,黄先生几次来京,通过祖父结识了赵元方先生,情投意合,成为好友。记得黄先生最后一次来京,祖父请他和赵先生到我家附近的上海餐馆“美味斋”吃饭,三人先去西单照相馆照了张合影,随后再赴菜市口吃饭。此次聚后两年,赵先生先离世了。黄先生听后很难受,他将赵先生与他的信件,凡是提到有关祖父的地方,全挑拣出来,用挂号寄给祖父,用意是看完后将这些信汇聚一起将来出版,“使天下知吾三人交情”。又过两年,黄先生也离世了。再两年,祖父下世。自他们最后北京相聚,6年之内,3位老朋友陆续离世。

 

  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的吴晓铃先生是祖父的老朋友。吴先生脾气较大,他有次在我家闲聊,说:“有一年罗常培(语言学家、社科院语言所所长)把我们这些弟子聚到一块儿,聊起来说,这些个学生中谁得了他什么什么(指继承了他哪个方面的学术。罗常培是语言学大师,有多方面学术造诣)。张三得了他这个,李四得了他那个,王五马六又得了他什么什么,最后拿手一指我,‘吴晓铃得了我这个脾气!’”祖父说,吴晓铃的父亲去世时,吴先生发来讣告,祖父本要去,可那天喝醉了,忘了。我曾祖去世时,祖父也给吴先生发了讣告,吴先生也没来。“这样扯平了。”祖父笑道。“文革”13年祖父没登讲堂,第一次讲课是在厂桥的北京电教馆。那天去了上千人,吴先生不知怎么得知消息,也来了,坐在台下。主持人请吴先生上台,吴先生不肯。台下观众以热烈掌声“施加压力”,吴先生迫不得已上了台,脸涨得通红,两手抱拳,向台下连连作揖。吴先生喜欢收藏,有时候送祖父有关语言学的书,有时请祖父在他得的书上写题跋。比如有次他跟我说,他曾得了黄侃的什么什么手迹,“我还请你爷爷在后边作了一段很长的跋。”他很得意地说。他也爱读林琴南的翻译作品,如我家的旧书中夹有一张字条,是他从我父亲处借书的借条,上写“今从陆敬处借得《说部丛书》八部”,下面依次开列“1、《歇洛克奇案的开场》,2、《金丝发》,3、《七星宝石》,4、《贼史》,5、《爱国二童子传》”等等。他也看杂书。张中行的《负暄琐谈》出版后,张先生送了祖父一本。我觉得好,推荐给吴先生看。几天后去取书时,吴先生说:“那天你走了,我拿着书上楼,一夜没睡,看完了,写得好。”祖父去世后,吴先生十分关心祖父遗著出版的情况,到处为我联系出版社,虽皆未成,但古道热肠,令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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