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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昕:祖父陆宗达的几位知友

时间:2010-6-30 11:36:16  来源:不详
 

  祖父与历史地理学家谭其骧也是好朋友,不过谭其骧在上海,两人见面不多。有一年,好像是“文革”快结束时,谭先生由上海到北京开会,到家来看望祖父。那天他来时我印象很深,因为他不同于一般的来访。他一进门,就在院中大喊大叫:“颖明,我来了!颖明,我来了!”我从窗户往外看,只见这个“我”是一老头儿,身材适中,腿脚敏捷,嗓音洪亮,神情激动。祖父也赶快从里屋迎出来,两人相见甚欢。他们说话时,我在祖父的书房看书。书房与外面客厅用两个红帐子隔开。我偶一抬头,吓了一跳,原来谭先生站在帐子外头,只将一个脑袋伸进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东张西望。见我抬头,还朝我笑,是有些顽皮的笑,尤其那一个脑袋夹在两个帐子之间的样子特别滑稽。我说:“您进来看吧。”他客气地说:“不用不用。”然后又返身和祖父谈天了。后来祖父说,谭其骧当年在北京常和祖父他们一群人聚会游乐,因为他性格外向急躁冲动,人送绰号“谭疯子”,他也不以为忤,欣然受之。只是除去这个圈里的朋友,别人是不知道的。不久,我就陪祖父、赵元方和几位硕果仅存的老人请谭其骧去吃饭,为他“洗尘”。饭桌上,谭先生高兴非常,讲了许多过去的事和老朋友的情况。

 

  祖父还有一个青年时代非常要好的朋友,叫李述礼。大概为人古怪,人送其外号“老怪”。他们是北大同学,并一同在1926年参加了共产党。“四一二”之后,祖父的领导人被杀,他们这一支部的党员从此与上级失去联系。而李述礼则去了湖北,并先后担任过四县县委书记。祖父与我闲谈中说:“大约28年左右,一天,我正在屋看书,一个人进了咱们院,进了大叫大嚷我的名字。我一瞧,这人一身煤末子,脸上也全是,衣服破破烂烂,我心想我不认识这么个人呀。他再一叫我,原来是‘老怪’。他告诉我,他所在的四县党组织都被敌人破获了,他靠内线通知才跑掉。他坐运煤的车回到北京,想重新念书,去德国念德文,找我借些钱。以后他去德国学德语,和乔冠华同学。” “老怪”我也见过,但还是上小学时,祖父带我去香山休养,他和女儿来看我们,那时他已去了西安教书。他人不高,说话高腔大嗓,富有表情,笑声十分响亮。祖父60岁生日时,他托人从西安给祖父带了双象牙筷子,还刻上了祝愿的话。

 

  如果说谭其骧在上海,李述礼住西安,离祖父更远而交情更深的当属牟润荪先生。牟润荪与祖父为辅仁大学同事,他学历史,是陈垣先生的高足,后来在香港教书。改革开放后来北京,头一件事就是看望祖父,祖父见了他也格外高兴,当即出去吃饭。牟润荪身材高大,魁梧健壮,脸膛红红的,一说话声音震耳朵,对我说:“我和你爷爷的交情那可深啦。他的事我全知道,我的事他也全知道。”说完还一阵“哈哈哈”。他是最早一届港澳地区的全国政协委员,常来北京开会。他每次来,都要给祖父带雪茄烟和外国酒,有时他到家时带来,有时我去他下榻的饭店取。他还要祖父写文章寄他,然后由他拿去发表。我记得祖父在香港写了纪念黄侃先生的文章,就是在他力促之下完成的。有意思的是,祖父有时不要他寄稿费,而是将稿费全买成当时国内见不到的外国雪茄,由他托人带来。我至今还记得牟先生几句话,“大陆人太穷了”,“改革开放好”,“你祖父的学问大,要继承”。祖父不爱写信,却惟与牟先生通信甚勤。几年功夫,家中就积有牟先生来信几十封之多,可见祖父的信也去得不少。这对祖父来说,是很难得的。

 

  祖父一生性喜交游,且不拘一格,三教九流,四面八方,友朋甚多。曾与祖父契阔谈宴的人,当不止以上,此仅就我所知,大略记之。这些过去的人与事,已是昨日星辰,过往云烟。正如启功先生在回忆他们旧游时所作一诗中描写的景象和感慨。诗云:

 

  灯火长廊自一时,画船笛韵夜行迟。

 

  月波荡漾流歌板,花气回环逼酒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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