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少册没有意义
陈平原不知道自己家里究竟有多少书。“书不在多,真正的读书人是一本一本买下来,一本一本读,而且有用的。说多少册没有意义。”比如,他特别得意曾在旧书店买到1948年印行的《国立北京大学历届校友录》。“对别人来说这毫无意义,就是一个个的名字。但因为我做这方面的研究,就很有用。”
买书完全是为了研究及个人兴趣,因此他家中并没有什么贵重的古版书。陈平原说,藏书人分为几种:为了读书而藏书,为了保留文化而藏书,为了增值而藏书,还有为了附庸风雅而藏书。他们夫妇显然属于第一类。
陈平原翻开一本1930年北新书局出的毛边本鲁迅《中国小说史略》,这是夏晓虹父亲的藏书。“我爸爸也有一本,不过版本不同。”所以他们家里的书是由两位父亲的藏书,加上两个人的藏书组成的。
陈平原的父亲是潮安农校的语文老师,酷爱读书。陈平原曾写过一段故事:有一次父亲去广州开会,因为钱都被他拿来买了书,不够买票,只好坐汽车到离家近的一个车站,背着书步行回家。家中藏的几柜图书对陈平原影响深远。“文革”年代,学校停学,图书馆关门,全靠父亲的藏书,陈平原才没有荒废宝贵的青年时光。
有趣的是,当上世纪80年代陈平原成为北大王瑶先生的博士生时,才发现王瑶先生“文革”前出的《中国新文学史稿》、《中古文学史论》、《中国诗歌发展讲话》、《关于中国古典文学问题》等书家里全都有。他跟从的吴组缃、季镇淮、林庚等几位北大老先生在“文革”前出版的书,他父亲也都有收藏。父亲还藏有冯沅君、陆侃如的《中国诗史》、黄海章的《中国文学批评简史》等等。这些书他上山下乡在农村教书的时候都“囫囵吞枣”自学过。这种种奇妙的巧合,让陈平原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他走上这条学术道路,“这可以说是一种缘分,当初爸爸肯定没想到他的孩子会来北大读书,会做文学史研究。”
唯一网购,拍到《国故论衡》
上世纪80年代,陈平原和夏晓虹一有空就骑着自行车,在北京城里各种旧书店、小书摊到处淘书。有一次,他们在海淀的中国书店看到沈兼士题写书名、邓广铭整理的周作人著作《中国新文学的源流》,1934年版的毛边本,定价6.5元。“见到好书流离失所,忍不住就要买回来送朋友。”当时店里一共有10本,陈平原全部买下来,一一送给同人。这书的纸张有好有差,有一天突然发现,只剩一本了,恰好是比较差的纸。
那时凭工作证,可以在中国书店的内部柜台选购民国旧书以及港台书。1987年,陈平原在中国书店花300元买到上海亚东图书馆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