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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初,第谷天文体系在欧洲仍被认为足以与哥白尼体系一争长短。 在“简洁”、“密”、“解释新天象”这三个有效判据面前,第谷体系在“简洁”上逊于哥白尼体系,在“解释新天象”上与后者平分秋色,而在“密”方面大大超过后者。 第谷天文体系也明显由于当时中国的传统天文学,当时的中国天文家几乎一致同意以“密”作判据来定优劣。 现在可以回到本文开头所提及的问题上来了。耶稣会士向中国人传播天文学的动机,主要是为了帮助传教,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但从这一点出发,并不能逻辑地推断出耶稣会士必定要“阻挠”中国人接收哥白尼体系、必定要把“陈旧落后”的东西塞给中国人这样的结论。耶稣会士既想通过传播西方天文学来帮助传教,他们当然必须向中国人显示西方天文学的优越性,这样才能获得中国人的钦敬和好感。那么,他们只能、而且必须拿出在中国人也同意使用的判据之下为优的东西,才能取得成功。这种东西在当时不是别的,只能是第谷天文体系。这同时也有助于说明耶稣会士们为何不采用哥白尼体系。如果他们真的采用哥白尼体系,“西法”就不会有八比零的大获全胜,就很难得到周胤这类中国天文学家的“中心折服”。如果在精度问题上败于“中法”,那西法就几乎不可能在最终取代“中法”,耶稣会士的“通天捷径”也就走不通了。当然,耶稣会士在当时不采用哥白尼体系,还有包括宗教神学等方面的其他一些原因,笔者将在另文中详加探讨。
参考文献
(1) 江晓原:《中国古代历法与星占术——兼论如何认识中国古代天文学》,《大自然探索》1988(3)。 (2) 林健:《西方近代科学传来中国后的一场斗争》,《历史研究)1980(2)。 (3)《利玛窦中国札记》中译者序言,20页,中华书局,1983。 (4) 何兆武:《略论徐光启在中国思想史上的地位》,《哲学研究》1983(7)。 (5) 江晓原:《第谷天文学说的历史作用:<西方与东方>》,《大自然探索》1987(4)。 (6) Copernicus,Commentariolus,see E.Rosen:3 Copernican Treatises,Dover,1959,P.58. (7) 该图的手稿影印件可见N.M.Swerdlow,O.Neugebauer,Mathematical Astronomy in Copernicus’s De Revolutionibus,Springer-Verlag,1984,P·572。 (8) 一个典型的例子可见A.Berry,A Short History of Astronomy,New York,1961,P·89。 (9) J.L.E.Dreyer,Tycho Brahe,Edinburgh,1890,P·346.P.334. (10)关于亚里士多德水晶球体系及其与托勒密天文学之关系,历来误解甚多,参见江晓原:天文学史上的水晶球体系,《天文学报》1987(4)。 (11)《明史·历志一》,收入《历代天文律历等志汇编》第十册,中华书局,1975。以下引文皆出此。 (12) 江晓原:《试论清代“西学中源”说》,《自然科学史研究》1988(2)上一页 [1] [2] [3] [4]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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