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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之性”章新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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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7-24 13:49:05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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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著《郭店楚简〈成之闻之〉篇疏证》时,甚感“圣人之性”章难解。近从简帛研究网拜读李学勤教授新作《圣人与中人--谈〈成之闻之〉中一段文字》,颇受启发,试作新释,以就教于李教授和学界同仁。据此新释,章句大意与李教授的理解不同,亦同我过去的看法有较大差异。[1] 【原文】 圣人之性与中人之性,其生而未有别之。即于儒也,26则犹是也。唯其于善道也亦别。有怿,娄以移也。及其博长而厚27大也,则圣人不可由与效之。此以民皆有性,而圣人不可慕也。28 【考证】 “其生而未有别之。即于儒也”,原作“其生而未有非之节于而也”。李学勤先生说:“非,简文作×,疑为×字之讹。×,‘别’之古文,作‘分别’解”;“节,通‘即’。而,通‘儒’(儒从而声),作‘师儒’解。”[2]今从之。 “亦别”原作“亦非”,属下读。裴学海《古书虚字集释》曰:“‘亦’犹‘乃’也”,“‘亦’犹‘则’也。”“非”,窃以为亦“别”字之误,情况与“未有别之”的“别”相同。 “怿”原作“译”,今依李校。[3] “娄以移也”,“移”原作“多”。李学勤先生曰:“娄,可作‘娄曳’解,牵也。多,通‘移’,改变,如《论语》‘上知与下愚不移’。” “博”,原作“×”,今依李校。 “与”,裴学海《古书虚字集释》曰:“犹‘而’也。” “效”,原不释。李学勤先生说:“从‘兽’,省声,读为‘效’,仿效。” “此以”,是以,因此。 “慕”,《说文》:“习也。” 上章“形于中”之“中”、“济德”之“德”皆谓性也。本章承之,直接讨论性的问题。 本章人性论虽上通孔子,但已与孔子有较大差异。孔子云:“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论语·雍也》)揣摩孔子之意,此处之“中人”乃就性而言也。所以,“中人之性”的说法来自孔子。 孔子所说的“唯上知与下愚不移”(《论语·阳货》)与本章所谓“民皆有性,圣人不可慕也”是不是一回事呢?这还要作具体分析。依孔子之见,“上知”、“下愚”之性是“不移”的,但本章却认为,人性是可通过“善道”来“娄以移”的。不过,我以为孔子的“上知”与“下愚”乃气质之性,而本章的“性”乃义理之性,本来在两个层面上。或许我们可以说,正是由于“圣人”和“民”之间气质之性的不同,才导致了“民皆有性,圣人不可慕也”。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孔子认为:“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论语·阳货》)人性只是“相近”,而不是相同。这种观点可谓之性近说。但按照本章的看法:“圣人之性与中人之性,其生而未有别之。……唯其于善道也亦别。”圣人之性和中人之性是相同的,只是对于善道的不同,才将圣人与中人区别开来。这种观点可谓之性同说。这种思想又见于当出于同一作者的《有性》[4],其文云:“四海之内,其性一也。其用心各异,教使然也。”(第二篇第四章)可见,在此问题上,本章与《有性》相互发明,相互补充。“圣人之性与中人之性,其生而未有别之”,也就是“四海之内,其性一也”;“其于善道也亦别”,亦即“其用心各异,教使然也。”何谓“教”,子思曰:“修道之谓教。”由是观之,《有性》的“教”,也就是本章的“善道”;《有性》的“用心”,也就是本章的“其于善道”。据此,本章的“其于善道”,似可理解为“其用心于善道”。 就现有文献看,老子和子思的人性论虽然已经包含了性同论的倾向,但明确地提出并论述这种观点的,《大常》和《有性》还是第一次,这在中国哲学史上尤其儒家人性论史上具有里程碑的地位,对后世影响极大。如孟子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告子上》),“圣人,与我同类者”(同上),“人皆可以为尧舜”(同上)。这显然是一种性同论。荀子虽然在人性善恶问题上持与孟子完全相反的观点,但在性相同这一点上,他们还是一致的。在此后两千多年的[1] [2]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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