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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徙民会稽史事证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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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7-24 13:55:51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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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战国时关东列国的所有疆界范围。又东汉时班固在《汉书·赵充国辛庆忌传》赞语中称:“秦汉以来,山东出相,山西出将。”而据《后汉书·虞诩传》记载,邓骘云东汉时有谚语云:“关西出将,关东出相。”这更可以直接说明,关东、关西与山东、山西,是完全可以相互替换的同义地域概念。 不过,“关东”或“山东”有时还被用来表述更为狭小一些的地域。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里,把全国划作四个大的区域,分别为山西、山东、江南和龙门、碣石以北。如上文所述,这里“山西”与“关西”同义,“山东”与“关东”同义。这种划分,应当是基于社会的一般习惯。按照这种区域观念,龙门-碣石一线以北和大江以南的“大山东”或“大关东”地区,显然不包括在这里的“小山东”或“小关东”区域之内。 前引《汉书·武帝纪》讲徙“关东贫民”,《史记·平准书》却记述这些被迁徙的饥民,是来自遭受水灾的“山东”,两相参证,已经可以充分说明,《汉书·武帝纪》所谓“关东”,同样完全可以与“山东”相互替换,二者表述的是同一地域概念。 引起武帝元狩四年这次移民的“山东”水灾,灾情极为严重,致使当地持续歉收数年,以致“人或相食,方一二千里”。为此,汉武帝在几年后的元鼎三年,又不得不“令饥民得流就食江、淮间”[17]。这说明这次遭受水灾并引起徙民的“山东”,是来自淮河以北,并不包括江南地区。 《汉书》和《史记》的相关记载,没有明确交待引发这场水灾的原因,实际上应与黄河的决口泛滥,具有直接关系。汉武帝元光三年,“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18]。由于受灾区域广泛,灾情严重,武帝当即“发卒十万救决河”,但是却未能奏效。这次黄河决口的具体地点为濮阳境内的瓠子,《汉书·沟洫志》记云: 孝武元光中,河决于瓠子,东南注巨野,通于淮、泗。上使汲黯、郑当时兴人徒塞之,辄复坏。是时武安侯田蚡为丞相,其奉邑食鄃。鄃在河北,河决而南则鄃无水灾,邑收入多。蚡言于上曰:‘江河之决皆天事,未易以人力强塞,强塞之未必应天。’而望气用数者亦以为然,是以久不复塞也。 直到元封二年四月,汉武帝亲临瓠子,督率群臣身预其役,这才结束这场持续二十三年的灾害[19]。 由于河水长期泛滥,“自河决瓠子后二十馀岁,岁因以数不登,而梁、楚之地尤甚”[20]。所谓“梁、楚之地”是指汉初的梁、楚王国。《汉书·沟洫志》说河决于瓠子后,“东南注巨野”,这巨野泽周围正是梁国的属地;《汉书·沟洫志》又说泛滥的河水“通于淮、泗”,而淮河以北的泗水两岸地区,正是楚国的属地。可见巨野泽周围和泗水两岸地带,是遭受黄河水灾最为严重的地区。在瓠子决口的这二十三年间,随着降雨量的增减,灾情时缓时重,故“岁因以数不登”,元狩三、四年应当就是其中灾情较重的一个时期,而元鼎三年汉武帝诏准灾民就食江淮时,《史记·平准书》更明确讲到,饥民流移的原因是“山东被河灾”。 明确元狩四年汉武帝所迁徙的关东贫民,是遭受瓠子河决水患的灾民,具有很重要的意义。首先,是藉此弄清了前人未能深入探究的这次大规模移民的具体迁出地域,为巨野泽周围及其以南以泗水为中心的淮河北岸地区。这一点,不仅可以非常具体地确认,武帝所徙“关东贫民”,与江南略无关涉,而且还复原了西汉人口地理格局中的一项基本内容。其次,可以看到,这批来自淮北梁、楚故地的移民,向南渡过淮河、长江,很容易进入会稽地区,远比迁往西北边地,要近便许多。所以只要从其他方面考虑有这种需要,距离与交通条件,并不成问题。前述元鼎三年时武帝诏准梁、楚灾民得以流移于江、淮之间,就是因为基于地缘关系,灾民自然要向这一方向移动。 以上论述表明,《汉书·武帝纪》记载从关东向会稽迁徙灾民,用的应当是上述“小关东”的概念,其具体迁出地点,是河、淮之间的梁、楚旧地。会稽所在的江南,既是与此“关东”并列的地理区域,《汉书·武帝纪》谓自关东徙民于此,便没有任何逻辑抵牾了。 二、从接纳条件,看汉武帝徙民会稽的可能性 如《汉书·食货志》和《史记·平准书》所记,汉武帝元狩四年这次移民关西诸郡与江南会稽,是由于关东地区遭受到非常严重的水灾,在相继启用了“虚郡国仓廥以振贫民”和“募豪富人相贷假”两项措施后,仍然无法解救的情况下,而不得已采取的救济办法。除了对《汉书·武帝纪》文本的勘验之外,葛剑雄先生认为,汉武帝元狩四年时不可能向会稽迁移灾民,还有一项重要理由,这就是会稽不具备接纳大量移民的条件。他论述说: 会稽的农业生产在西汉中期还相当落后,除非粮食供应另有来源,否则绝不能安置大批移民。而在关东受灾,“虚郡国仓廥”,“犹不足”,说明关东郡国已无粮可调了,哪里还会有粮食供应会稽? 这样从解决灾民实际需求的可能性来考虑移民徙入的地点,当然很有学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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