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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宋朝的“祖宗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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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7-24 13:56:52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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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所宣称的祖宗之法,关键迥然不同。以“事为之防,曲为之制”为核心的赵宋祖宗之法,戒惕高级官僚中集团势力的形成,要求充分贯彻互相制约、互相维系的原则;而且,北宋建国八十年後的庆历年间,朝廷以“召和气”为念,希望庶政平和而警惕变更的代价。范、韩、富、杜、欧阳等人的相互扶持、和衷共济,他们敢为天下先的任事精神,他们对于政策法规的锐意更革,无不冲击着长期以来固守现状的循默政风,进而触动了朝廷主导意识中已经趋于神圣化、僵滞化的祖宗之法。 神宗熙宁年间王安石主持推行的新法,更由于贯彻其间的“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精神而遭到强烈阻力与严厉批评。朝野辩争的重点,在于是否应该谨守祖宗之成法。“祖宗之法”是传统派论辩中所执持的主要思想武器,而他们所阐释的 “祖宗之法”之内涵,多局限于诸般具体施设、成规定制。 实际上,“以社稷为忧”的王安石,在力图突破“祖宗成宪”诸多束缚的同时,对于“事为之防”的原则精神,有着一定程度上的认同。早在嘉祐六年(1061年),在其奏疏《论舍人院条制》中,他就说过: 自古乱之所生,不必君臣为大恶,但无至诚恻怛求治之心,择利害不审,辨是非不早,以小失为无伤而不改,以小善为无补而不为,以阿谀顺己为悦而其说用,以直谅逆己为讳而其言废,积事之不当而失人心者众矣,乃所以为乱也。 [73] 但他心目中的防微杜渐,并不限止于关注“小失”“小善”,其方式亦不满足于微调。在《上田正言书》中,他说: 本朝太祖武靖天下,真宗以文持之。今上接祖宗之成,兵不释翳者盖数十年,近世无有也。所当设张之具,犹若阙然。…… [74] 在《上时政书》中,他说:
盖夫天下至大器也,非大明法度不足以维持,非众建贤才不足以保守。苟无至诚恻怛忧天下之心,则不能询考贤才,讲求法度。贤才不用,法度不修,偷假岁月,则幸或可以无他,旷日持久,则未尝不终于大乱。 [75] 神宗即位後,思虑“祖宗平天下,能百年无大变,粗致太平,以何道也?”熙宁元年 (1068年)四月,针对皇帝的发问,王安石上《本朝百年无事札子》,其中总结道: 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他指出前代帝王(所谓“累圣”)“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批评 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 [76] 王安石并非完全站在祖宗法度的对立方面,但他也从不将祖宗法度理想化。他所追求的,不是以恪守成法、因仍自然来维持统治的稳定,而是要通过“择利害”、“辨是非”,通过“询考贤才、讲求法度”的“大有为”措施,来达到治弊防乱的目的。他倡行变法的指导思想,即要根据“所遭之变”及“所遇之势”进行改易更革,以期解决“内则不能无以社稷为忧,外则不能无惧于夷狄” [77] 的严重问题。 据马永卿《元城语录》说,刘安世在讲到熙宁变法的初始原因时曾说: 天下之法未有无弊者。祖宗以来,以忠厚仁慈治天下,至于嘉祐末年,天下之事似乎舒缓,萎靡不振。当时士大夫亦自厌之,多有文字论列。 熙宁变法大约百年之後,理学家朱熹多次向他的学生们批评历代承袭之弊, 因及熙宁变法,曰:“亦是当苟且废弛之馀,欲振起之,但变之不得其中尔。” [78] 从这里可以看出,即便是在基本否定熙宁新法的政治派别中间,对于一味固守“祖宗之法”造成的“舒缓萎靡”“苟且废弛”,比较清醒的士大夫们也是持批评意见的。 王安石从未直斥“祖宗之法”,但他确曾表明自己的立场说: 至于祖宗之法不足守,则固当如此。且仁宗在位四十年,凡数次修敕;若法一定,子孙当世世守之,则祖宗何故屡自改变? [79] 他也曾经批评过吴申“谨奉祖宗成宪”的意见: 且如“谨奉成宪”,不知申意欲如何“谨奉”?若事事因循弊法,不敢一有所改,谓之“谨奉成宪”,恐非是。 [80] 以有为的、发展的观点看待祖宗之法,在这一层面上,较之司马光、文彦博等人“祖宗之法不可变” [81]、“祖宗法未必皆不可行,但有偏而不举之弊尔” [82] 、“祖宗法制具在,不须更张以失人心” [83]的主张,王安石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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