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颐:中国传统社会是“身份社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种社会结构中,存在一种人身依附关系,皇帝高高在上,其他皆为其“臣民”,没有独立的人格,个人权利观念严重匮乏。中国传统社会中的“士”与知识分子有某些类似,都是具有强烈的社会关怀和社会责任感的“读书人”。但中国的士的职责不是入世做官实际从政,就是维护社会统治者的正统意识形态——儒家意识形态的捍卫者。“士”是社会体制和规范的捍卫者,就此而言,“士”与“知识分子”有着本质的不同。
“知识分子”概念需要科学化
主持人:现在社会上对“知识分子”有多种理解,怎样看待对知识分子的不同认识?
李德顺:在我们的生活中,“知识分子”这个概念,常常引起人们的一些异样感觉:有说知识分子是人类的精英,应该和圣人天使一样神圣灵验;也有说知识分子不过是社会肌体的“皮上之毛”,无足轻重……总之在仕农工商各界中,知识分子似乎属于“另类”。
主持人:为什么会对知识分子产生这种特殊化的感觉?
李德顺:这种将知识分子特殊化、异己化的感觉,源于一种非科学的意识形态。中国原本没有“知识分子”概念,但自古以来就有对读书人角色和使命的特殊规定,如“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或“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等等。凡此种种,皆是要知识分子做“君子”、“大人”、“圣人”,或为忠臣、良相、帝王之师,总之是不要做普通的平民百姓。这种取向,既造就了一些人的强烈社会责任感、使命感,也造就了一些人的特殊身份意识。如果“知识分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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