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行业
张广义的小店里,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古董级的。
老式铁壳的台灯、砖头式录音机、边缘已经被磨出亮光的木质工作台、坐了几十年的脚凳。工作台上,旋螺丝扣的机器落满了裹着油泥的塔灰,旁边为钢笔磨尖的砂轮在灯光下熠熠放光。
几十年没动过窝的物件和这个与钢笔为伍一辈子的老人,都应了张广义反复念叨的一句话:“我现在是一个人在坚守一个行业。”
墙上的相框中,一张发黄的照片格外显眼,照片中那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也许拍过这张相片后,就又立马换上满是黑墨的工作服,伏案开始修理钢笔。
照片下面,“复方丹参片”和“心脑康胶囊”的白色瓶子特别显眼。
“80了,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是觉得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前一阵有一天早上,老张正洗脸,突然觉得鼻子下面有东西,“我以为感冒流鼻涕了,一摸满手血止不住。后来999给我拉到同仁医院做了激光手术才算好了。”
“这么多年了,区里市里组织劳模去玩,我一次没去过,一出去玩不是一两天,万一有人急着找我修笔呢?我有时候也想,可能突然有一天我就不在了,再也不能下午3点准时来开门,肯定会让人撞锁、让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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