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准备的,算是感谢季老光临的礼物。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老板是认识季老的。余下的菜肴与馒头,季老都打了包,说晚上热一下,就可当他的晚饭了。
21世纪初,由季老主编的《东方文化集成》出版,实践了他对东方文化“送去主义”的主张,我曾写文章祝贺。这套丛书聚集了我国各方面的东方学专家,由他们进行专题撰写,规模宏大,种类繁多,显示了东方文化的恢弘与精深。在新书首发式上,我又见到了季老,但后来见面的机会甚少。
2007年初,我收到季老的三本著作。一本是他的《相期以茶——季羡林散文集》,读着真让人心旷神怡。散文集收有季老各时期自己及与友人的合影,图文并茂,我给季老介绍巴赫金时的一张照片也被收入文集,我感到十分惊喜和荣幸。读到其中的《清塘荷韵》一文,我才知道了“季荷”的来历。原来,朗润园的池塘里以前都是水藻,现在的荷花是季老亲手撒下的种子开的花。到了第三年,池面曾长出过五六片叶子,他高兴得不得了。到了第四年,从池水里蹿出来的荷叶竟盖满了半个池塘,到后来竟是满池荷花,一片清香,荷韵如画。季老每天要在池塘边徘徊几次,真是赏心乐事朗润园!季老非常喜欢荷花,为此还特地刻了一枚圆形印章,曰季荷。据刘烜说,季老说过,这满池荷花是他留给后人的一笔最宝贵的遗产。另一本是《牛棚杂忆手稿本》,在面对严酷的历史与现实、说真话这点上,人们常把季老与巴金[注: 巴金(1904年11月25日-2005年10月17日),原名李尧棠,字芾(念fu)甘,中国四川成都人,祖籍浙江嘉兴。现代文学家、出版家、翻译家。]老并提。第三本是季老主编的《中国禅学丛书》中他在各时期关于禅学的论文集《禅与文化》。他与刘烜共同主持这套丛书,涉及面极广,极力拓展禅学的地域,对我国的禅学研究作出了贡献。他认为,总结我国古典文学理论,禅学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方面。
季老去世前,我一直没有机会与他联系,有好几次只听到友人描述他的病情,为他感到不安,直到他去世为止。季老去世后,有些人把季老当成炒作对象,迅速把他明星化。他们不为我们国家有这样一位学术泰斗而自豪,不去继承他丰富的文化遗产[注: 文化遗产,中文在概念上分为“有形文化遗产”和“无形文化遗产”。“有形文化遗产”即传统意义上的“文化遗产”,根据《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 (简称《世界遗产公约》),],不去发扬他的治学精神,不欣赏他的素朴文采,不学习他的崇高人格,而是刻意炒作,真是令人扼腕。而季老的这些品格,在今天的社会和学术界又是多么需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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