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达说:“人命关天,还吃什么宴会?快走吧!”
赶到村子时,天已经黑了。当地干部没让她们进村,在村外一间废弃的空房里,她们终于见到了 死者的妻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她的丈夫因为不配合纳粮,遭干部捆绑,不堪受辱,服毒自尽。农妇不擅言辞,只会哭:“我的男人死了,我没得用了!”这哭喊,道出了她的柔弱无助,丈夫(在当地干部的口中只被称为“那个男劳力”)是她的全部,死了男人,她就真的“没得用了”,谁来为她伸冤呢?
霍达把这呐喊写进报告文学《民以食为天》。
《民以食为天》发表在《中国作家》1989年第4期,《报告文学选刊》1989年第6期转载。文章关注的是粮食问题。1984年我国粮食大丰收,使高层过高地估计了农村的经济形势,过高地估计了“包产到户”的威力,忽视了对农业[注: 农业为通过培育动植物生产食品及工业原料的产业。农业的劳动对象是有生命的动植物,获得的产品是动植物本身.我们把利用动物植物等生物的生长发育规律,]生产基本条件的继续创造,农业投入逐年减少。此后连续4年,粮食产量徘徊不前。一些地方干部为了完成粮食订购任务,甚至上门抢粮,干群关系紧张。与此同时,许多国家粮食减产,全世界面临粮荒。霍达以沉重的笔写道:“神农氏[注: 神农氏又被尊为医药之祖,曾亲自用口品尝百草,发明药物及教人治病。后世传说神农氏玲珑玉体,能见其肺肝五脏,因而能化解百毒,又传说他因尝百足虫(一说断肠草),不能解其毒而死。]的子孙在寻找出路,我们已经不再具备‘失误’的资格。”“未来的10年、20年,如果再出现‘失误’,我们连纠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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