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可谓是不幸中之大幸矣。同时也证明了余嘉锡赞同目录迻录他人序跋,是多么有远见。
余嘉锡认为刘向作叙录,与司马迁[注: 司马迁(约前145~前90年),卒于公元前90年,55岁终。字子长,我国西汉伟大的史学家、文学家,思想家,汉武帝时任郎中、太史令、中书令,]、扬雄自叙大体相同,其体制似列传,对于作者之功业学术性情,并平生轶事,凡有可考,无所不尽。汉魏六朝人们作书叙,也是以叙述作者生平事迹及其学问为主。这就能说明目录学即学术史。为了进一步证明这一结论,余嘉锡从作者之行事、作者之时代、作者之学术三个方面分而论之。其间他提出的几个问题,值得注意。首先,王俭作《七志》,“不述作者之意,但于书名之下每立一传”,他指出此作法以变叙之名,从传之实,其原因则是叙录本与列传相近,点出传录体目录产生的必然性。其次,言及叙录在最常见的史志目录中的变化。班固取《七略》作《艺文志》,虽删去叙录,然尚间存作者行事于注中,这是为遵修史之体例; 《隋志》只载官爵;宋、明史志只记姓名。从而不难看出,史志目录对叙录的逐渐淡化。《新唐书[注: 《新唐书》-《新唐书》记载中国唐代历史的纪传体史书。二百二十五卷,包括本纪十卷,志五十卷,表十五卷,列传一百五十卷。北宋宋祁、欧阳修等撰,宋仁宗嘉祐五年(1060)全书完成,由曾公亮进呈。]·艺文志》的作法,则略有新意,撰述人未立传者,就详注始末于《艺文志》。这些变化,对于考镜一人之流的叙录,意味着什么?后人又当作何思考呢?再次,提醒撰目录者,“自揣学识未足衡量百家,不如多考证而少议论,于事实疑误者,博引群书”。又强调作目录不同于私人著述,旨在成一家之言,必须博采众长,善观其通,贵在兼收并蓄。
官修目录是目录的主流,余嘉锡考溯其沿革变化的同时,亦颇关注私家目录的出现与发展。根据《梁书·任昉传》载,任昉“家虽贫,聚书至万余卷,率多异本。昉卒后,高祖使学士贺踪共沈约勘其书目,官所无者,就昉家取之”。他认为此书目是任昉私人藏书书目,是见于史书最早的私家藏书目,应是后进私家藏书目之权舆。他对私家藏书目以及《坟籍志》的阐述,使得读者对古代目录学的发展的轨迹有了更完整、全面的认识。此前曾称叙录略如列传,而余先生又通过列传发现了目录的线索。《魏书·孙惠蔚传》载,孙惠蔚上疏请依“前丞臣卢昶所撰《甲乙新录》”校完秘书典籍,所提卢昶《甲乙新录》仅此一见。对孙疏,《北史》删削太多,《玉海》卷五二也只有数句,《文献通考·经籍考》则不置一词。余嘉锡在书中详录孙疏,既反映北朝[注: 北朝(公元386年—公元581年),是中国历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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