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的著名文人,没有成名之前,大都[注: 元大都,或称大都,突厥语称为“汗八里”(Khanbaliq,即“可汗之城”,帝都之意。)。自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四年(1267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为元朝京师。]到处借书阅读。典例之一,便是提出“书非借不能读”的清代作家袁枚。袁枚在《黄生借书说》中称,他自幼好书,因家境贫寒而无钱买书。有一回,他听说有位姓张的先生藏书十分丰富,便前往借书。可惜,那位张先生不肯把书借给他,他只好悻悻地回家,直到晚上睡着后,还在梦里形成了几种借不到书的境遇。邓拓先生在《从借书谈起》中认为,那名张先生不肯把书借给袁枚,是因为吝啬,更是因为瞧不起穷人。在我看来,邓拓先生的这番见解,未免存在偏颇之虞。
其实,古人一向感慨:“借书一痴,惜书二痴,索书三痴,还书四痴。”。古人所以有这样的感慨,大概是因为担忧书之有借无还。换句话说,古人所以不肯轻易外借藏书,是因为担忧借书者言而无信,不能将书及时归还,甚至将借到手的书吃没。因此,不仅仅是袁枚碰到的那名张先生,其他古代藏书家也是不肯轻易外借藏书的。譬如:宁波[注: 宁波市-宁波市,简称甬,有时亦简称宁,是中国浙江省第二大城市。宁波母语为吴语宁波话,普通话为官方语言。目前,宁波行政上属于副省级城市,]范氏天一阁一直悬挂着一块禁牌申明:“擅将书借出者,罚不与祭三年。”武康唐氏万竹山房的藏书上,一律钤着一枚印章警告人们:“借书不孝。”由此而知,藏书家与借书人不能建立互相信任的关系,或借书人言而无信,藏书家不肯外借藏书,借书人借不到书读,那就在所难免。
然而,尽管“言必信,行必果”被历代文人标榜为务必遵守的行为准则,但是,真正能够言而有信地归还借书的古代借书人庶几乎寥若晨星。 所以,翻开一部中国读书史一查,很难查到言而有信地归还借书的读书佳话。正因为如此,当我读过毛泽东[注: 毛泽东(1893年12月26日-1976年9月9日),字:润之,笔名:子任,曾用名:二十八画生、李德胜,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卓越的领导者,政治家、军事家。]言而有信地归还借书的故事之后,一种敬畏之感便情不自禁地在心中油然而生:1954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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