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次旅行,从北京[注: 北京有着三千余年的建城史和八百五十余年的建都史,最初见于记载的名字为“蓟”。民国时期,称北平。新中国成立后,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出发是乘的法航,可以托运60公斤行李。谁知到了圣地亚哥[注: 圣地亚哥[鸡尾酒],圣地亚哥[智利],圣地亚哥[古巴],圣地亚哥[西班牙],圣地亚哥[阿根廷],圣地亚哥[巴拿马],圣地亚哥[多米尼加],],改乘智利国内航班,只准托运20公斤了。于是,只好把带出的两只箱子精简掉一只,所剩的物品就很少了。到住处后,把这些物品摆开,几乎看不见,好像住在一个空屋子里。可是这么多天下来了,我并没有感到缺少什么。回想在北京的家里,比这大得多的屋子总是满满的,每一样东西好像都是必需的,但我现在竟想不起那些必需的东西是什么了。于是我想,许多好像必需的东西其实是可有可无的。
在北京的时候,我天天都很忙碌,手头总有做不完的事;直到这次出发的前夕,我仍然分秒必争地做着我认为十分紧迫的事中的一件。可是,一旦踏上旅途,再紧迫的事也只好搁下了。现在,我已经把所有似乎必须限期完成的事搁下好些天了,但并没有发现造成了什么后果。于是我想,许多好像必须做的事其实是可做可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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