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有很多镜头没有放进去,比如他们上厕所、打开水,这样跟学习无关的事情,都是一溜小跑,节奏非常快,比北京上海快多了,这个氛围是很压抑。至于我们的拍摄,我们先找了当地的教育部[注: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主管教育事业和语言文字工作的国务院组成部门。共有19个司局组成,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秘书处设在教育部。]门,因为我们这个纪录片和中国教育电视台有一定的合作。我们说明来意,他们很快就同意了。唯一的问题是我们进去会打扰他们,当然我们也采取了一种克制的方式,在视角上,基本上是一个观察式的,带有主观的,镜头就像我的眼睛,我带着大家去看,包括很多时候是有一定距离的,在他们上课的时候,很多镜头是用长焦镜头调的,所以我们希望尽量做到不要打扰到他们,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多打扰到他们,我们都觉得是一种罪过。没有任何干预,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只是把他们的生活记录下来。
东方早报:你最后一段拍了上海的幼儿早教,一些三四岁的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就已经开始接受脑开发教育了,这段放在后面,显得很梦幻,像一个轮回,又似一个魔咒。
王杨:(笑)早教这段放在最后,我也觉得很梦幻,转了一圈之后,我发现了教育的很多问题,但这些问题其实都不是最主要的,我发现了最深层次的问题是,这个时代的人都很焦虑,无论他在什么位置,那些带着孩子来参加早教的父母其实并不缺钱,但是他们还是从(孩子)0到4岁时就已经来咨询了,其实这里边就有一种深深的不安全感,对孩子的过分期望,这个病态的背后就是谁也逃不掉的不安全感。
“好教育:在公平状态下更有人性的教育”
东方早报:王朔曾说过,“我最恨成功这个词儿,我干吗要让我女儿成功,成功不就是挣很多钱,然后让很多人知道!”你怎么定义成功?
王杨:我认为这种想法只是基于他这样生活背景下的一种人的看法。如果对于会宁的孩子来说,就会觉得我挣了很多钱了,这就是成功,这个成功的定义对他们来说是不可避免的。缺什么想什么,无可厚非。
会宁那个地方,孩子们的选项太少,高考考到一个好点儿的大学,几乎是唯一的出路。其实成功有各种各样的定义。大城市的孩子其实有很多条路,高考只是其中一条。当然我认为现在教育的这种状况,也可能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必经的阶段,我们不应该太过于担心,也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会变得更好,比如说我去台湾,台湾以前教育情况也是这样,但我现在去,发现社会导向已经有所改变,大家都在问自己,我为什么而活?我觉得这才是一个好的教育。当然我并不是一个教育学家,这只是我内心深处对现实的一种反观。
东方早报:最近几天,著名学者、教育学家李开复[注: 官员被降职、免官,后又免除处分恢复原职-kaifu]在微博上公开抵制一档求职类电视节目《非你莫属》,你看过这个节目吗?你也拍了大学生求职,怎么看这件事情?
王杨:我也看到过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些报道,当然我没怎么看过《非你莫属》这个节目,我还是认为这种节目更多的是一种娱乐性的节目,并不能代表真正现实的求职。在我理解上来说,大学生求职面临的不仅是工作,还有一个社会体系。
东亚国家的社会规则都会非常严密,体系是一个非常正规的模板,但是其实它会留出很多的豁口,这种模块化的东西其实是可以组装的,所以它虽然看上去死板,但事实上应该是非常灵活的。当然这里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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