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学术”之名赚钱
谷超豪带出来的学生中已经有三位院士,分别是李大潜、洪家兴和穆穆,而受他指导的学生中,还有7位院士和大批高级数学人才。
在学生们的印象中,谷超豪从未在背后评论过任何人的人品,只有一次,谷超豪对一位四处兼职的同行非常反感,厌恶地说“人也是会变的。”
这是学生们听到过谷超豪最严厉的批评。
将学术作为工具赚钱是谷超豪最无法容忍的学界风气。
“而对大量发同质的论文,争取资金和职称,谷超豪老师也有自己的看法。”洪家兴说。
洪家兴院士曾经统计过,中国数学界论文发表数量是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但论文被引用的数量却在世界排100多位。
谷超豪听到这个统计后,很久没有说话。在2009年的数学院学科建设讨论会上,谷超豪一口气讲了半个多小时,拿自己当年写论文做例子,强调现在治学需要使命感,强调创新。
“现在科研工作是在别人论文中找问题,而谷先生他们当年的研究室从国家需要找问题,所以他们当年的研究走的比美国人早。”洪家兴说。
国家分配给谷超豪的社会工作,他会全力做好。调任中科大当校长时,他曾犹豫会耽误自己的学术研究,但“革命者”的信仰再次起了作用,他担起了这个重担,而将学术研究放在了休息的时候。
李大潜和洪家兴有时候忍不住感慨自己的老师是“神人”,70岁前担任那么多行政工作,每个月往北京跑好几次,仍能做出这么大的成绩,他是把业余时间都用在数学上面了。谷超豪最后一篇论文发表于他80岁那年,是关于广义相对论的。
最惜字
除了数学,很少聊其他
2009年12月25日,复旦大学组织记者集体采访学校数学研究所名誉所长谷超豪教授。谷超豪系着一条红黑格子围巾,笑眯眯地坐在桌子后面。
“这是为了中国最高科技奖来采访您的记者们。”复旦大学宣传部的方明大声告诉谷超豪。
“啊?”谷超豪没有听清,笑着望向方明。
这位83岁的老人听力已经不佳。
“评价一下您自己的一生吧。”
“一直在努力工作。”
获得科技奖后您未来打算呢?
我要努力再做些事情。
如何处理500万奖金?
我没想过。
您现在想一下呢。
我想不出。
“谷先生每次的回答都不超过10个字。”一位记者随后向洪家兴抱怨。
“谷先生很少聊天,除了聊聊数学。”洪家兴说,“我每次去他家汇报工作,一二三说完,就完全没话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只有立刻走人。”
谷超豪的学生忻元龙教授也曾领教过他的惜字如金。他说,谷超豪每天吃午饭晚饭都很沉默,除了学术和国内大事,绝不多说。
唯一一次破戒是忻元龙做了道鱼,谷超豪皱眉头吃完,告诉忻元龙:鱼的味道太怪,他吃不惯。
“我们都笑他是搞地下党工作出身,所以嘴很紧。”忻元龙说。
最痴爱
95%时间计算数学
数学成就了谷超豪的辉煌人生,同时也成就了他的爱情与家庭。
谷超豪的夫人胡和生是我国数学界唯一的女院士,也是第一位走上国际数学家大会NOETHER讲台的中国女性。
她和谷超豪同为苏步青的学生,相识于图书馆,相恋在同样的数学世界,1957年结婚。
很多院士都记得往年,谷超豪和胡和生手挽手去食堂吃饭的情景。1992年,胡和生成为女院士后,谷超豪作诗一首,写道“学苑有令名,共赏艳阳天。”
“除了国家给他的任务,他生命剩下的95%时间都给了数学。所以他的生活看起来很单调。”洪家兴说。
谷超豪曾为母校温州中学90周年校庆作了首诗抒发对数学之爱,“人言数无味,我道味无穷。良师多启发,珍本富精蕴。解题岂一法,寻思求百通。幸得桑梓教,终生为动容。”
如今,谷超豪仍然保持着每天7点起床的习惯,一天大部分时间花在研究广义相对论上,这是他最近转向的领域。
每周二,谷超豪会到单位一次,除了参加年轻教师的“讨论班”,他就在办公室呆着,面前一本书一张白纸,一支粗水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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