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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在现实生活中深深地沉浸,是获得和保持想像力的惟一途径。我不认为自己的想像力是一个优长,我同样恐惧于它的萎缩。我在塑造人物时,不敢超越生活提供的真实。这是我的朴实和局限所在。
或许,生活本身提供的生动性,远远超越了人的想像力。这些,已成为规律。所以,对生活本身的入迷程度,从根本上决定着一个人的想像能力。
战胜遗忘的一种努力
记:好多年前您说过,“冷静的思索,并且十分重视自己的思索”,《你在高原》应该是你重视思索所结的果实。
张:思索的能力和结果人人都有,区别是,有的人会把结果小心地积存起来,并等待未来的鉴别和升华。而有的人就不是这样,他们与其说重视自己的判断,还不如说更重视他人的意见。多年来,许多人已经养成了跟随大路货的习惯。他们已经失去了用自己的眼睛看的能力。
记:《你在高原》的“家族”卷,其中有这样的句子:“只要不遗忘,就会获得永生。永生只是个记忆,而不是别的什么。”拒绝遗忘,应该是您写这部书的初衷。
张:我们对这句话很熟悉: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可是各种不同程度的“忘记”依然充斥着我们的生活。令人心痛的是,人们往往对自己曾经付出过的代价很健忘。写《家族》算是从我做起,是战胜遗忘的一种努力。我在写《古船》时,就有了写《家族》的构思,当时觉得没有能力驾驭这个故事。因为它远远不是靠激情就能完成的,同时我也无意于创作一个关于家族的传奇故事。后来,这部分内容纳入《你在高原》中,我对《家族》等又进行了重新写作。
本报记者 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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