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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与佛教关系探微

时间:2009-8-8 16:53:30  来源:不详
种种痛苦,颇难指实,是“五蕴盛苦”的典型体现。
  2.一切皆空
  “一切皆空”并非指一切都不存在,而是指万事万物,包括现象的和超现象的、此岸世界和彼岸世界的,无不是变化无常、不遑安住的,都没有起主宰作用的灵魂。换句话说,世间的一切现象都是因缘和合而成,相对和暂时的。
  发挥这种想法,视人生为梦幻,是大乘佛学劝世的妙法。《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文人士大夫“人生如梦”的人生观亦与此有关。义山诗写“梦”达78句之多,涵盖了其生活的方方面面:济世抱负是“长梦采华芝”(《东还》);甜蜜爱情“惟有梦中相近分”(《过招国李家南园二首》);天伦相聚只落得“悠扬归梦惟灯见”(《七月二十九日崇让宅宴作》);整个心路历程是“顾我有怀同大梦”(《十字水期潘待御同年不至时韦寓居水次故郭汾宁宅》);纵观漫漫历史长河,也不过“三百年间同晓梦”(《咏史》)。李商隐人生如梦的观感与佛教教义可谓不谋而合。
  与梦幻感相伴产生的是无常,认识到无常已是一种解脱。义山盼望能一展抱负,而为了生存,却不得不奔波于碌碌红尘。义山觉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随意抛掷着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徒劳,对此他深感迷惘,《井泥》一诗就集中反映了他这种困惑。井底之泥污浊卑微,淘井时却无端升腾而承雨露阳光,远谢同群;自然之外,茫茫宇宙、历史亦是如此:吕不韦、刘邦无端由贱而尊,伊尹、樊哙无端由卑而贵……真是“大钧运群有,难以一理推”,种种无常幻化,根本没有规矩、轨迹可寻!推而广之,“锦瑟无端五十弦”(《锦瑟》)、“秋蝶无端丽”(《属疾》)、“人岂无端别”(《晋昌晚归马上赠》)、“今古无端入梦中”(《潭州》)……在义山眼里,一切都是充满了机缘和合的“无端”!而“无端”所蕴涵的偶然性、不确定性、不自主性,恰恰是佛教无常观念的最好说明。
  3.涅槃寂静
  远离烦恼,断绝相累,寂然常住,就称涅槃寂静。涅槃寂静是前面“三法印”的终极,是一种解脱的境界,是佛教的最终理想。李商隐修习的天台宗有两大理论支柱:“三谛圆融”和“一念三千”。“三谛圆融”指事物的一切性状于一心中同时存在、互不妨碍,“三谛”即事物的空、假、中等真实性状。所谓“一念三千”,“一念”即一心,“三千”指宇宙的整体,即宇宙的整体就存在于心念之中。这两个学说强调的都是对事物的主观认识,即万事万物都是虚妄不实、没有自性的,而其变幻实际上是人的认识所致,只有“心”才是永恒的存在。人不必也没有可能去改造客观世界,只要把自己的认识改变一下即可解脱烦恼。由此观点出发,则一切时空、物我、荣辱、得失等乃至是非、生死间的差异,只不过是心的幻相,它们是因缘和合而成,没有自性、没有差别的,当然也就不必为此烦恼,这正与禅宗寻求解脱的所谓“不二法门”相通。义山对此深有会心。
  李商隐《题僧壁》诗云:“大去便应欺粟夥,小来兼可隐针锋。”《大乘止观法门》卷二有言:“心全体唯作一小毛孔,复全体能作大贼。心既是一,无大小故,毛孔与城俱全用一心为体。当知毛孔与城,体融平等也”,则空间的大、小全是主观想像得来,不论设想其大为一城或小为一毛孔,在意识领域并没有区别。诗中又道:“若信贝多真实语,三生同听一楼钟。”佛教在时间上有自己独特的观感,《杂论集》第二谓:“时者,谓于因果相续流转,假立为时,何以故?由有因果相续转故。若此苦果已生,已灭,立过去时;此若未生,立未来时;已生未灭,立现在时”,故《成唯识论述记》卷八指出:“一念生灭,假说过、现、未,而实无有时分可得。”所谓时间长短,三生或一世,不过是人一念的变现,故义山诗谓“三生同听一楼钟”,此即“一念三千”思想的体现。“月”是禅家常用的喻理之物,义山《月》诗写道:“初生欲缺还惆怅,未必圆时即有情。”月牙儿弯弯,人们慨叹于其残缺;即便一朝圆满,这月即是有情的了吗?所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全都是人心作怪。诸相非相,月的变幻不过是境随心转,人心中先有了“缺”和“圆”的概念而致,其实,月并无本性可言。总之,义山通过天台宗“一念三千”以及禅宗心法等观念,泯除了时空、物我、顺逆、升沉等诸多事相的差别,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脱。
  解脱的境界就是一种随缘自适的情怀。李商隐在超功利、泯物我,恬淡空灵的心态下观照外物,凡俗世界的一切均不复挂心,所谓“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北青萝》)。又《华师》诗云:“孤鹤不睡云无心,衲衣筇杖来西林。院门昼锁回廊静,秋日当阶柿叶荫”,当诗人衲衣竹杖出现时,举目处孤鹤盘桓、回廊寂静、柿叶成荫,好一片清凉世界!借助佛学思想,诗人终于寻到了内心的一份安宁和平衡,初步体会到了涅架寂静之境。
  
  三、佛教在李商隐思想中的地位
  
  首先,李商隐的主导思想是儒家学说。他在青年时代就有“欲回天地”(《安定城楼》)的雄心,及仕路波折、艰辛历尽后依然高歌:“爱君忧国去未能,白道青松了然在,……且吟王粲《从军乐》,不赋渊明《归去来》。”(《偶成转韵七十二句赠四同舍》)李商隐对百姓的苦难深怀同情,目睹人民生活“高田长槲枥,下田长荆榛。农具弃道傍,饥牛死空墩。依依过村落,十室无一存”的悲惨状况,发出“我愿为此事,君前剖心肝。叩头出鲜血,滂沱污紫宸”(《行次西郊作一百韵》)的呐喊;即便是尅意事佛后,义山仍牵念着国事,创作有《南朝》、《齐宫词》等大量咏史诗,讽刺君主不思进取、荒淫丧国。李商隐的政治诗约占其集的1/3,不仅数量多,而且是晚唐诗坛上反映现实最为深广、思想性最强的一家。清代朱鹤龄曾将其与致君尧舜、“未尝一饭忘君”的杜甫相提并论,固然是溢美之词,不过,儒家殷忧君父、关怀国事的精神的确贯穿了义山一生。
  其次,李商隐一贯佛道双修,佛教并非其唯一宗教信仰。义山少年时期在家乡玉阳山参加过道教养炼实践,后一直和众多道士保持着密切交往,如宋华阳姊妹、永道士、白道者等;他时有参与养炼的迹象,如大中二年37岁时,就曾进行修习并把体验写成了道教色彩浓厚的《戊辰会静中出贻同志二十韵》一诗;即便是入梓州幕尅意事佛期间,义山还作有《梓州道兴观碑铭并序》等文章,阐述自己对道教的满腔热情。可见,佛教始终未在义山心中一枝独秀,他是兼收并蓄,自由出入于儒、释、道三家。
  最后,李商隐对佛学教义理解有很大的局限性,其解脱并不彻底。鸠摩罗什《维摩诘经注》卷三云:“凡说空,则先说无常。无常则空之初门。初门则谓之无常,毕竟则谓之空。”义山只不过刚达到了“无常”的初门,离毕竟空还隔了道障栏。他在人生苦况中感悟到了无常幻灭,渴望着忘却一切烦恼。殊不知,这种对“无常”、“忘却”的执着也是佛教观念不彻底的表现。义山对痛苦的解脱是“会心”、“求心”,所谓“贞吝嫌兹世,会心驰本原”(《明禅师院酬从兄见寄》),其实这也是佛教妄念之一,执着于心。禅宗有“即心即佛”的提法,但只不过是为防止人向外驰求的权宜之计。当人们停止外求时,应该摈弃对超越的执着,认识到“非心非佛”、“触处皆成佛道”。然而,义山只停留在第一个阶段,视一切为无常、幻梦,力图忘却差异、超脱万物,不仅未达到毕竟空(心也是空),更未证悟到“非心非佛”境界。
  就连“忘却”、“无常”,李商隐做得也不彻底。他眷恋青春:“愿得勾芒索青女,不教容易损年华”(《赠勾芒神》);他留恋温情:“背灯独共馀香语,不觉犹歌《起夜来》”;他自知贪恋色相:“庾信生多感,杨朱死有情”(《送千牛李将军赴阙五十韵》)、“大势真无利,多情岂自由”(《即目》)……的确,对于义山而言,理想的火焰在痛苦中燃烧着,“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可他不是情冷如灰的彻悟,而是“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无题》),是更深更沉的执迷。义山已是无数次经历了幻灭、看到了毁亡,可他仍然未能彻悟。作为一代诗文大家,义山空不了对青春和理想的执着,空不了对国家与百姓的炽恋。
  综上所述,李商隐向佛,是为了寻找心灵的栖息地,他用自己的人生经历体证了佛教真谛,并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痛苦。但李商隐事佛只是巨大痛苦折磨下的逃避,而非世界观与人生观的真正接受。归根结底他仍然是一个典型的儒家士人,始终无法摆脱士人固有的社会责任感。李商隐的悲剧不仅仅是个人的悲剧,也是社会的、时代的悲剧,他的身上,积淀着整整一个时代的雨雪风霜。要读懂李商隐,必须撩开他身上那层佛光禅影,从中国士人深厚的文化内蕴中去探寻他的心灵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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