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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新时期家族小说的时间形态与意义

时间:2009-8-8 16:53:56  来源:不详
,互相掺和,有时甚至让人产生“今夕是何夕”的幻觉。《旧址》也写了李氏家族20世纪的百年发展史,但它不是顺序的发展,也不是今昔二元的齐头并进,而是今昔的交溶杂处。这个家族百年中所发生的大事并不是按先后的顺序来叙述,而是采用“相关性”(相近或相异)的关系展开联想,经营叙事,作品围绕着对家族的影响来组织材料,结构作品。这种叙述形成了互文性与共生性,展现了家族的血泪史及人性的善恶对峙。
  这部分家族小说不遵循时间的顺序发展,把时间的三度打乱重组,“前置叙述”、“后置叙述”交相生辉。它总是由现实的一个点出发,将思维的头绪撒向四面八方;时间和空间自由切换,过去、现在和未来被投射到一个轴上。作家的记忆、想象、梦境和幻觉被拆解成碎片,然后按照某种相关性的逻辑重新组合,形成了时间场,家族“有关的”一齐聚首,共时便共生,产生了超文本、超时间的家族意蕴。
  

  时间的意义
  
  时间不仅仅是作品的一种结构形式,同时还对生活和人类命运有巨大的支配力量。时间并不是天然的、原生态的存在于家族的叙述中,而是渗透着作家的人生体悟与历史情绪。正是由于时间的存在,家族的存在与发展才成为可能。也正是时间对家族的组建方式不同,使作家显示了对时间的不同感悟和对历史的不同理解。在新时期,处于世纪末,作家大量描写家族史,这无疑是在一个敏感的、特殊的时间里,对时间的一种探索和理解。借家族思时间,借时间看家族,家族与时间的共处,揭示了作家的时间观、历史观。家族中的三种时间形态,也就表现了三种时间观,或曰三种历史观。
  新时期的家族小说,大都写20世纪的家族史,而20世纪的中国是多灾多难的世纪,所以这些家族史大多也就是家族的苦难史。这些历史大多不是给人希望,而是给人痛苦、失望乃至绝望。
  1、进化的幻灭顺自然之序的结构安排时间,时间呈现一维性演进,似乎永远向前,永不回头,显示历史、人生的永远向前性,仿佛表达了一种进化论的时间观,但前行并不一定永远向好。
  进化论的时间观体现了作家的自信:对历史言说、叙事、驾驭的自信,对历史的自信。这种精神在17年的家族小说中表现得比较突出,如《三家巷》、《红旗谱》等作品均表现出一种乐观向上的精神,一种进化论的历史意识:今胜于昔、明天好于今天,未来总美好。一般认为,20世纪中国文学的现代性表现之一,便是具有了现代的时间观。这种新的时间观认为时间的“趋势是直线前进的”,“现在是对于将来的一种开创,历史因为可以展示将来而具有了新意义”。
  一维直线向前的时间形态具有一种启蒙主义的思想内涵。历史顺序向前,过去本身具有创造力,在当下起着积极的生成作用。这种积极的、有创造力的过去决定着现在,并与现在一起给未来指明了一定的方向,在一定程度上预先决定着未来。对时间的观照由此变得圆满:三者有机地统一,后者推动前者,走向前方。《茶人三部曲》、《第二十幕》、《穆斯林的葬礼》、《白鹿原》、《平凡的世界》、《最后一个匈奴》等小说呈现一种进化的时间演进状态。但值得玩味的是,时间的推进带来的不是家族的兴盛与繁荣,而是潜藏着家族的衰败与历史的终结。
  这些小说均表现一个流动的过程,这种过程具有一种历史感。历史感着重表现为历史的流动性和时间的客观性。历史的流动性,是在历时状态中的历事。家族史是由家族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家族的兴衰荣辱是由家族所作所为造成的。这是物理学的科学时间观,时间是物质实体存在的一种方式,是一种客观的、匀质的、不可逆的单向流逝。不过,时间与作为物质的人是相关的,而与作为存在的人则无关。这种时间是自然时间,其发展与演变顺乎自然,合乎规则。这种对时间认识的潜意识里,其实是对人的主观能动性的担心。进化论体现了人的一种自信,但这种自信只是对历史、时间的自信,而对人却是怀疑的。这种时间与家族的结构关系,显得人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被动的石子。人完全随时间之波而逐流,被历史的规律所决定。人可以“无所作为”,一切随时间的流逝而来到当下,并随波逐流到明天。
  在这些家族小说中,历史之河滔滔向前,但家族成员却想逆历史之潮流,不愿为家族的发展出力,却想在家族的发展中捞到好处,他们之间的内耗把家族消磨殆尽。在家族发展的前期,家族的苦难多来源于外人,而真正到了风调雨顺的20世纪八九十年代,灾难却来自家族内部,如《茶人三部曲》、《第二十幕》、《李氏家族》等均表现了世纪末家族破败的迹像。家人可以共患难,但不可共富贵,真是“天做孽犹可违,人做孽不可活”(《尚书·大甲》)。
  这种描写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阅读期待和可接受的限度。这使人震惊,也使人反省!
  2、当下的虚无在今昔并置的家族叙事中,过去与现在形成了对比,对比之后不是随历史的进步家族也在进步,而是相反,家族却处于衰亡之中,作家流露出了今不如昔的感慨。《红高粱家族》、《古船》、《家族》、《纪实与虚构》等作品均表现了这种感慨与悲伤,沧桑过后是荒芜。
  
  在顺自然时间之序叙述家族发展时,历史的前进却是家族的衰亡。这种衰亡的当下意义并不突出,只是一个家族的结局,似乎与家族的具体成员关系不大。而“我们”(叙述者、子孙后代)却生活在当下、存在于现在,但现在却满目荒凉。这种今昔二维并置的家族叙事,今昔对比醒目:昔日强盛、健壮、阳光与今天的柔弱、萎靡、灰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凸显了今天的荒芜与衰败,今天处于虚无状态。
  家族的组成着重是人与财。在过去,家族为了财产而奋斗,战天斗地,在自然中索取,在与人周旋和斗争中获得,在获取财产的同时也显示了人的力量。但到了今天,家族不知为什么活着,没有了财产的欲望,也不为财产而奋斗,浑浑噩噩,显示出了人性的萎靡。即使有“财心”,不是光明正大地获得,而是靠阴谋诡计搞到。如此不但不显示人的伟大,反而更显得人的鬼祟与渺小。在人丁方面,人口数量变少,并且多有残疾,不是“全活人”,肢体残缺,心理畸形,由残疾而至残废,而且人的力量丧失殆尽。在人的品质方面,人心不古,人心险恶,失去了做人的基本规则。《家族》中父一代可以抛弃家业,提着脑袋干革命。他们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而是走向险恶的战场,最后被冤死也无怨无悔。而当下的“我们”却耽于沉思而缺乏行动,埋怨多于希望, 处于“多余者”状态,生命也就消耗在无穷无尽的埋怨与郁闷中。
  这种随时间发展而出现的江河日下时间观、历史意识与其说是为今天寻找动力,不如是为今天掘墓,表达了对今天的深深失望。这是一种向后看的心理。家族的衰败、种的退化,体现了当下人对现在的失望和对未来的担忧。
  3、宿命的末世在新时期这个新与旧、中与西、怀旧与憧憬多种因素杂糅的世纪末抑或世纪之交时,人们对时间的认识,对时间与人世、与家族的关系的认识,呈现出一种复杂的状态。
  在世纪末这样一个世界图景中,时间不再是均匀流逝的绵延,而成了一种受制于超自然力量的载体;它不再是作直线运动的矢量,而成了左奔右突,把不同性质事物联系在一起的神秘隧道;时间背后的决定力量则是交感互动的“因果律”和高深莫测的“天命”。网状结构的时间形态更加有力地表明了作家对历史、对时间的一种无可奈何的、难以驾驭的、充满宿命的、满怀感伤与末世情怀的莫可名状的意识或情绪。
  在《旧址》、《瀚海》、《东八时区》、《我的枫杨树故乡》、《无字》、《羽蛇》等作品,把家族放在时光隧道里,碾压磨砺,成为碎片,然后再重新安置排列。时间、历史、家族全成为了碎片,虽然五光十色,但只是万花筒似的绚丽,里面除了碎纸屑之外,什么也没有。
  在这些家族叙事中,时间不再是客观和自然的,而是被编入一个神秘的世界图景中。在这个神秘世界中,时间与人是相互作用互为因果的。时间是压缩的、扭曲的。被人可以随便揉捏。
  人与时间的相互映照表明二者的相互制约,都失去了自主性和客观性,缺乏自足性,时间处于无序和无规律之中,被人随意揉捏,也就不可把握。人又被时间所规制,人成为时间的“过客”和“摆渡者”,只能成为时间长河中的一粒石子或泡沫。时间使人损耗,也使人消失。伴随着家族成员的死亡,家族的历史也就化为无。时间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宿命般地悬在人们的头上,使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处于“畏之所畏”的状态,而“畏之所畏”便是时间本身。
  胜衰荣辱一起到场,前后对照,共时生存,由于时间的压缩和随意组合,造成了家族的各种业绩随时间而到场、会齐,相互膨胀,也相互抵消,最后化为乌有,成为虚无。
  祸与福、幸运与倒霉、前与后、时间与空间全都一块儿到场,让人真正感觉造化弄人,一切不可知不可说,人如草芥、浮萍,任命运随意拨弄。时间成了碎片,家族充满劫难,个人走向衰弱……一切陷入无知无为、无可奈何之中。时间的聚首磨掉了家族的业绩,凸显了家族走向幻灭的不可避免。 在网状型家族叙事中,作家把他故事中的人和事置于宿命般的时间中,探讨人在时间中的变化和命运对人的影响。作者依凭着命运的必然性把跨时段的事件连接起来;人物依凭神秘的“因果律”,在过去或现在就能清晰眺望将来发生的事,命运之光照亮了本来是漆黑一片的茫茫未来之路,使人物在命运的魔镜中早早地就看到了自己可悲的下场或结局。而未来又通过返观过去,看到昔日的一切努力、辉煌、业绩到眼下全都成了祸福难料、功过不定,显得荒谬和不可思议。家族历史在荒谬与不可知中,化为虚无,沦入幻灭。
  家族发展的混乱、断续,显示出了造化弄人,而历史的偶然性、突发性及不可捉摸,更显示出时间之痛之痒。如此理解与叙事,表达了人对历史、时间、造化的不可捉摸无可奈何的恐惧与惕戒。叙述者在粉碎时间的同时,也粉碎了自己。
  在新时期这个特殊的时期,既是中国获得新生、焕发青春的时期,又是一个世纪的末期。作家们热衷于写家族,就是为了寻找继续前进的基础和开创未来的启示,但他家们似乎又受基督教的末世论影响,充满世纪末情怀。基督教的末世论认为,时间作为人的生活和社会历史的载体向着最后审判而去,人是向死而生的。时间由变化构成,变化即重复,而人则消失在这样的迷宫里。人总是受时间的支配,人走不出时间;时间是一堵高墙,人被封闭在时间中;人对命运的抵制、抗争以及人的奋斗都是没有意义的。随着时间的流近,人都逐渐接近死亡,而历史也走向终结。人们从一个起点出发,最终还是要回到起点,这个起点与终点便是生-死-生-死的轮回。时间在人类面前显示了不可思议的循环,人无法摆脱时间,人类陷于这种命定式的循环中将永远不能自拔,随时间而生,也随时间而亡。
  家族小说的叙述者无论是对时间采取直线演进、二维并置,还是网状多维共在的认知,都产生了今不如昔、人心不古的感叹:沧桑变化的结果不是世界更美好而是家族面临崩溃的危险,家族、人生、今天似乎全都逃脱不了世纪末的宿命。
  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20世纪多灾多难、变化多端的历史中,一个个家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那么在新的世纪中,在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过程中,也许会有更多新型的、不同于传统的家族诞生,这些家族将是未来、是明天、是理想。我们期待着!
  
  注释:
  (1)兹维坦·托多罗夫:《文学作品分析》张寅德:《叙述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45页。
  (2)洪峰:《东八时区》,浙江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
  (3)李欧梵:《晚清文化、文学与现代性》,《未完成的现代性》,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4)李锐:《旧址》,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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