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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与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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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陶渊明后期隐逸生活的另一面

时间:2009-8-8 16:54:50  来源:不详
品茗,吟诗作文的闲暇?渊明先生是我们中国赫赫有名的大隐,一名“田园诗人”,……然而他有奴子。汉晋时候的奴子是不但侍侯主人,并且给主人种田,营商的,正是生财器具。所以虽是渊明显示,也还略略有些生财之道在。要不然,他老人家不但没有酒喝,而且没有饭吃,早已在东篱边饿死了。⒀

评论中不乏幽默,但也有着对于渊明的误解。然而,误解首先也有着渊明自身的原因:因为,他的许多诗中写隐逸生活的快乐:“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何等自在,即便是耕种的劳作,也被淡化了,而且“欢言酌春酒,摘我园中蔬。”这也是现在城里人最为渴望的生活。所以,你会觉得渊明的隐逸生活多是“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的优哉游哉呢!有时候,你会读到渊明豪爽待客的记载,如“漉我新熟酒”,渊明之诗,几乎“篇篇有酒”,这也会给人有钱的印象,特别是附着酒的轶事,什么颜延之送给渊明二万钱,渊明“悉送酒家,稍就取酒”,什么“江州刺史王弘欲识之,不能致也。”既然这些权贵都这样地巴结渊明,渊明的物质生活自然也不会太差吧。

其实,这些都是后人的想当然。如果你读渊明的全集,你会知道,他的物质生活是极为贫困的。当然,不同时期会有贫困程度的不同。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序》中说:“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幼稚盈室,瓶无储粟”。表明渊明的家境自幼就已经贫困,这也是渊明几次出仕的原因:“饥冻虽切,违已交病。尝从人事,皆口腹自役。看来,渊明在出仕前后思想上的交战异常激烈。为了解决生计,出来做官,但却又“违已交病”,违背自己的天性也是异常痛苦的。但是,饥饿的问题确是切身的。因此,就是到了他“于是怅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决意隐逸之后,他也还是要“犹望一稔”,希望公田再收获一次,然后再“敛裳宵逝”,只是由于“寻程氏妹丧于武昌,情在骏奔”,加上正值“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渊明不能忍受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于是“即日解印绶去职”,走上隐逸的道路。我们看,就是在这次与官场决绝的行动中,渊明的思考也始终有着近乎世俗的经济上的思索,如“犹望一稔”,“为五斗米”,都是如此。

因此,渊明在享受归隐的愉悦之中,也不得不接受贫困的现实。他在拥有“倚南窗以寄傲”的自尊的同时,就得有“审容膝之易安”的精神准备。当然,以渊明的身份地位和才智,本应是不会贫困的,至少,他可以成为乡里缙绅,譬如他可以用颜延之送来的两万钱购置土地而成为地主,何至于饥饿呢?但如果渊明也像小市民一样过日子,或者像真正农民一样劳作,那也就不是陶渊明了。或者,他从根本上就不用辞官归隐,如同王维所理解的:

近有陶潜,不肯把板屈腰见督邮,解印绶弃官去。后贫,《乞食》诗云:“叩门拙言辞”,是屡乞而愧也,尝一见督邮,安食公田数顷。一愧之不忍,而终身惭乎?〔14〕

是也,按照世俗的理解,这也是帐。然而渊明索求者,乃是人格的自尊,是精神的不被形役。他这种精神的追求,连唐代的王维也无法理解。渊明是“忘大守小”,跟他算哪个合算?所以渊明虽然躬耕,却不以躬耕为业,而是,“或植杖而耘耔”,一个“或”字说明了耘耔劳作的性质是有时,而不是像农民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有闲暇“登东皋以舒静,临清流以赋诗”,才会有“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的愉悦,所以,尽管当地的农民也许会把渊明视作一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但是,千载之后,却能使后代士人由衷感动。相反,如果渊明成为真正地道的农民,他也许会是一个富裕的农民,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但是,却成为了士人的极大的悲哀。

“贫富常交战,道胜无戚颜。”渊明的这两句诗可以说是渊明一生生活的概括。此前其实也一直在交战,如:“被褐欣自得,屡空常晏如”等。不过,归隐之后最为典型而已。

写于义熙元年(公元405年)的《咏贫士七首》,是在渊明“归去来兮”之后,抒写了他现实生活的一面,表达他直面饥饿现实人生的态度。从中我们见到了渊明笔下的世俗生活,似乎也听到了渊明的妻儿因饥饿而生的怨怒。渊明所面对的艰难,不仅是饥饿,更为沉重的是家人和整个社会的不理解的世俗压力:“丈夫虽有志,固为儿女忧”。而渊明“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因贫困而成为没有文化的农民,这也是至今仍让笔者思来酸鼻之处。渊明何尝没有这中难言的痛苦?如同《咏贫士七首》其六所说:“此士胡独然,实由罕所同”。

那末,“何以慰吾怀”呢?渊明的精神力量是:“赖古多此贤”。于是,他引述了许多的古代贫士,作为对于饥饿的另一种自我说服。如其三中的:

荣叟老带索,欣然方弹琴。原生纳决履,清歌畅商音。重华去我久,贫士世相承。弊襟不掩肘,藜羹常乏斟。……

与古代的贫士们“岂忘袭轻裘”?只是“苟得非所钦”,世俗与我们的人生理想不合。“赐也彼能辨,乃不见吾心。”渊明的桃花源理想大概就是与他的这种贫富矛盾相关,因而企慕着有一个“秋熟靡王税”的人间乐土。在《戊申岁六月中遇火》一诗中,他表达了对远古时代的倾慕:

仰想东户时,馀粮宿中田。鼓腹无所思,朝起暮归眠。……

余粮过剩置放田间,人们没有衣食之忧,这是何等美妙世界!但是,渊明还是面对现实的,于是结论说:“既已不遇兹,且遂灌我园”。

(四)

陶渊明又是怎样对待教育子女的呢?从《与子俨等疏》中知道他有五个儿子,在29岁的时候写了《命子》诗,是他初为人父的作品。通过列数陶家的列祖列宗的悠久历史和显赫业绩,赞扬了陶门家学渊源与功德勋业,从而寄托了对自己下一代的期望,鼓励其继承陶氏家门、光耀家门的用心。诗的后半部分很重要,既展示了陶渊明喜悦与担心并存,希望和忧虑同在的复杂心态,也表露了陶渊明对儿子前途的预想和设计:

顾惭华鬓,负影只立。三千之罪,无后为急。我诚念哉,呱闻尔泣。卜云嘉曰,占亦良时。名汝曰俨,字汝求思。温恭朝夕,念兹在兹。尚想孔伋,庶出企而。厉夜生子,邃而求火。既见其生,实欲其可。人亦有言,斯情无假。夙兴夜寐,愿尔斯才。尔之不才,亦已焉哉!(《命子》)

这里仅引用此诗的后半部分,我们从诗中能见其对陶门祖上遗风的强调和对自己子女教育的关切。最初得子的喜悦和对下一代的殷切期待都在《命子》诗中的敞露无遗。陶渊明给儿子取名为俨,字求思,很有深切用意。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象孔伋那样有所成就和作为。

陶渊明希望自己的儿子象子思一样有出息,所谓“求思”,当然是想俨向孔子思看齐,在“立德、立功、立言”方面有所作为和贡献。这不仅反映了陶渊明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能秉承陶门家风,更表现了陶渊明对儿子的厚望,象子思一样有所建树,反映了陶渊明受儒家思想的深刻影响。

但是儿子是那么的不争气,惹得渊明不高兴,作为人父的他,在教育儿子方面也写过一首《责子》诗:

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阿舒已二八,懒惰故无匹。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责子》)

这是陶渊明41岁归隐之后的作品。诗人对五个儿子不喜欢读书学习(不好纸笔)是有所担心的。大儿子俨(阿舒)已经16岁了,可是对学习总是没有热情,懒惰得振作不起精神;二儿子俟(阿宣)已经15 岁了,可仍然不喜欢读书作文,双胞胎阿雍和阿端也13岁了,但是还不会识数,最小的儿子阿通已经9岁了,一天到晚只知道要零食吃。下一代未来的前途,当然是令人忧虑和担心的。像陶渊明这样达观豁朗的人,也不能不对自己的儿子考虑未来了。

现世的孤独与历史的永久是陶渊明人生悲剧留给后人的深刻启迪。

在别人看来,渊明的生活是自在的,但我们仔细读来却感知渊明生活的不快。现实中的渊明是孤独的,没有多少人能够认知他的内心的不悦。能够给予期望的儿子不好好的读书,这也给年迈的诗人沉重的心灵打击。

对于整个历史来说,渊明只不过是一朵小小浪花而已,但就是这小小浪花却给了沉寂的时代一些崭新的希望,让那个时代的人和以后的人多了感想。他的诗文最好地表现了他的人生,就连明代的杨慎都说陶诗可与国风、楚辞并列为三。这样的永远,对于大家来说不是有深刻的启迪吗?

渊明的人生悲剧,不但是他个人的深哀巨痛,更具有深远的历史社会意义。渊明现实与理想的矛盾,意味着陶渊明孤独与贫穷。缺少了知己的闲叙和理解,少了亲人(儿子)的对自己心灵的慰藉。后来由于躬耕生活与农民比邻似有些往来,他虽然能与农民们进行沟通和交流,但还是备感自身孤独。随着魏晋以来人的意识的觉醒,陶渊明深入思考了人生的意义和价值,愈加对生活、生命、人生有着强烈欲求和留恋。虽然有少许的闲适和谐的生活,但背后慢慢的凸现出不和谐,这也正是陶渊明的一种现实与理想的悲哀,一种人文的失落。

然而从整体上来说,陶渊明又是幸运的,在不幸中找到了幸福。在饱受了战争的摧残和蹂躏后的荆襄九郡,在鄱阳湖的南岸——九江之地,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世外桃源”。在那里,他有着闲情逸志,赏花饮酒是他的“平常事”,锄禾晨夕是他的“分内事”。就这样,他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绝佳的山水,绮旎的风光,温醇的气候,淳朴的民风,深厚的文化,孕育了陶渊明的身心,陶冶了他淡泊的襟怀与真朴的禀性,培养和丰富了他崇尚自然与爱好田园的性格。


参考注释:

[1] 叶嘉莹.《迦陵论诗丛稿》[M].北京:中华书局 1983 P.47

[2] 李泽厚.《美的历程》[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

[3] 《晋书·帝纪第五》

[4] 赵治中.《陶渊明论丛》[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 1999   P.34

[5] 颜延之.《陶征士诔》

[6] 冷成今.《中国文学的历史与审美》[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7] 李泽厚.《美的历程》[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 P.130

[8] 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中国文学史》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62  P.22

[9] 钟优民.《陶渊明论集》[M].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 1981  P.148

[10] 《河南大学学报》(社哲版)[J]1983  P.148

[11] 朱自清.《朱自清古典文学论文集》[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1  P.101

[12] 余冠英.《汉魏六朝诗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58  P.207

[13] 鲁迅.《隐士》[A].《鲁迅全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P.223

[14] 《与魏居士书》,《古典文学资料汇编·陶渊明卷》,中华书局 1962 P.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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