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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对中古文人思想观念的影响

时间:2009-8-8 16:54:52  来源:不详
牢笼、累赘,主张“灰身灭智,捐形绝虑” ⑩ 。大乘佛教虽然纠正小乘之见,主张人身难逢,人生可贵,众生应利用这一机会离却爱欲、勤奋修道积福。然而,其人生之苦的人生观依然贯穿始终。

佛教把空、幻、苦作为人生观的三大核心内容,在很大的程度上阻碍了人生积极进取的乐观精神,但也同时消解着人生盲目的自我夸大和私欲膨胀。

第一部汉译佛典《四十二章经》就是专门介绍佛教人生观的。该经所讲的空、幻、苦的人生问题,正是长期困惑中国人的人生难题,因而极易被吸取和接受。东汉桓帝执政的二十一年(147—167)里是佛典汉译的第一高潮,由安息国安世高、大月氏支楼迦谶等来华僧人翻译的一系列小、大乘经典,更加强化了佛教空、幻、苦的人生观,并由此确立了佛教特殊的人生哲学。而此时的文人也以凄美的笔墨抒写了同样的生命情调:

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忧艰常早至,欢会常苦晚。念当奉时役,去尔日遥远。遣车迎子还,空往复空返。省书情凄怆,临食不能饭。……

……既得结大义,欢乐苦不足。念当远离别,思念叙款曲。……浮云起高山,悲风激深谷。 (秦嘉《赠妇诗》三首之一、二,《汉诗》卷六,第186—187页)

这是东汉桓帝后期诗人秦嘉《赠妇诗》的一、二首,诗中充满了人生的悲苦和空幻。之后,人生之苦尤其成为建安诗人普遍伤叹的主旋律:生命易衰之苦、战争残酷之苦、恩爱离别之苦、空房独守之苦、饥寒交迫之苦、仕途不遇之苦、命如草芥之苦、壮志未酬之苦,等等,这一切使得“建安风骨”的深层意蕴中凝结了一个“苦”字:

欢日尚少,戚日苦多。 (《汉乐府·善哉行》,《汉诗》卷九,第266页)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古诗十九首》之十五,《汉诗》卷一二,第333页)

言多令事败,器漏苦不密。 (孔融《临终诗》,《汉诗》卷七,第197页) 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 (蔡琰《悲愤诗》,《汉诗》卷七,第200页)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曹操《短歌行》,《魏诗》卷一,第349页)

为乐常苦迟,岁月逝,忽若飞。何为自苦,使我心悲。 (曹丕《大墙上蒿行》,《魏诗》卷四,第396页)

临川多悲风,秋日苦清凉。客子易为戚,感此用哀伤。 (阮瑀《诗》,《魏诗》卷三,第380页)

出亦复苦愁,入亦复苦愁。 (甄后《塘上行》,《魏诗》卷四,第407页)

如此苦不堪言,是此前中国文人较少表达的。因此,当人生之苦的喟叹难以真正解决文人内心深处的矛盾时,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便把人生之苦与本体性的空、幻(梦)联系在一起。把佛教的苦、空、幻纳入自己的人生观中,使之成为其人生观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人生似幻化,终日当空无。 (陶渊明《归园田居》五首之四,《晋诗》卷一七,第992页) 吾生梦幻间,寒暑日相推。 (陶渊明《饮酒》二十首之八,《晋诗》卷一七,第999页)

挥霍梦幻顷,飘忽风电起。 (谢灵运《石壁立招提精舍》,《宋诗》卷二,第1165页) 著幻是幻者,知幻非幻人。 (萧衍《十喻诗》之一,《梁诗》卷一,第1532页) 人生如梦幻,空苦常悲戚,只有认识到了这一切,才能从烦恼中解脱出来,生活得更为自在自然。佛教的人生观看似悲观,实则从另一层面促使文人对人生进行反省、观照。同时,佛教的幻术故事又给中国早期叙事文学带来了更为广阔的思路和奇特的想象。如晋荀氏《灵鬼志》的“外国道人”和梁吴均《续齐谐记》的“阳羡书生”中所述口中吐人的故事,其情节直接渊源于佛经《旧杂譬喻经》中的“梵志口中吐人”的故事。故鲁迅说:“阳羡鹅笼之记,尤其奇诡者也。……然此类思想,盖非中国所固有,段成式已谓出于天竺。” 11 佛教的这种幻术,不过是想证明世界如幻师幻化出来,告诫人们万不可执着其有。然而,当他们到了中国文人笔下,却大大地开拓了叙事文学创作的视野,最容易刺激和引发人们美的遐想和丑的恶梦。

根据学术思想史的情况来看,讨论世俗问题的一切学说都比较关注人的“生”的问题,唯有宗教把注意力更多地投入到人的死亡问题。佛教较诸其它宗教,在此方面更为甚者。佛教从一开始就提出了“三法印”的说法:“一切行无常,一切法无我,涅槃寂灭。” 12 在三法印中,除了“法无我”与死亡无直接关系外,无常和涅槃是佛教专门谈死亡的理论。所谓“无常”,是说世界万有(一切事物和思维概念)都是生灭变化着的,因为它们彼此相互依存、相互依赖,自身没有永恒的实体存在,所以,任何现象都无法保住它的永恒常在。无常说反映在人生上,就认为众生终归要变化、灭亡。尤其是个体生命,更显得渺小、脆弱、短暂,不经一难,不堪一击。有时在刹那之间,竟会状如枯槁、灰飞烟灭 13 。因此,佛典中经常用“朝露”、“浮云”来比喻人生的短暂、无常,告诫人们不要贪恋世间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爱欲情色,而应“视金玉之宝如砾石,视□素之服如弊帛” 14 ,视女色如“革囊众秽” 15 ,去心垢染,精进勇锐,勤奋修道,永脱苦海。

恋生惧死是一切有情生命共有的本能特征。而作为具有高级智慧的生命——人类,更是珍视生命的存在和延续。然而,在长期与宇宙自然、与人类自身的斗争实践中,人的生命如同“朝露”、“浮云”,瞬息即逝,不可抗拒。宗教的产生,为人类在死亡的问题上构筑起了一线美好的希望,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人类对死亡的恐惧。针对生命的死亡问题,佛陀把生命的短暂、人生的无常与断除烦恼结合起来,指出了一条通向超越时空、超越生死的道路,这就是“涅槃”。涅槃,意译灭、灭度、圆寂等,原意是火的熄灭或风的吹散状态,引申为死亡。佛教认为人生的一切烦恼主要是来自生与死的问题,即贪生畏死,只要断灭了生死烦恼,人就可进入超验、崇高、美好的涅槃境界。所以,涅槃学说认为,作为生命个体的人,生是暂时的,死也是暂时的,不生不死才是恒常久远的。由此可见,涅槃是不讲生死的。但实际上,小乘佛教的涅槃是以走向彻底的死亡为目的。而大乘的涅槃则更看重思想上的觉悟 16 。尽管如此,涅槃具有的死亡的基本意义并未改变。但是,大乘认为,涅槃不仅意味着死亡,更显示着新生,而且这个新生是脱离生死轮回苦海后的永恒常驻的生,是在美妙无比的佛国净土世界的永生。这样美好的构想,有谁还能再感到恐惧而不向往呢?

佛教涅槃说的提出,为人们展现了一幅美妙动人、摄人魂魄的画卷,让人们看到了光明和前景。然而,这种超离生死的崇高至上、极乐无比的境界,对于挣扎于生死苦海之中的芸芸众生来说,是高不可攀、难以企及的。为了弥补涅槃学说缺乏大众魅力的缺憾,佛教又把道德观与死亡观熔为一炉。按照因果论和轮回说的说法,三界中的生命,都有属于他自己的三世:前世、现世、来世。这三世是轮回流转、生生不息的:此灭彼生,或彼灭此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循环不已。“有机生命只是就其在时间中逐渐形成而言才存在着。它不是一个物而是一个过程——一个永不停歇的持续的事件之流。……在它的生命中,时间的三种样态——过去,现在,未来——形成了一个不能被分割成若干个别要素的整体。” 17 一个人的死亡并不意味着他的彻底终结,他的死亡只表明他的五蕴散灭。而这个散灭的果,必然成为新的五蕴聚生的因。佛教因果报应论认为,每一个体生命的轮转方向和去处的好坏,都取决于他前世的道德行为 18 。既然生命可以转世,而且转世的好坏又决定于道德的善恶,那么,人们就应该行善积德,虔诚向佛,从心理上彻底克服死亡带来的困扰和恐惧。

佛教进入中土之前,中国本土文化很少论及人的死亡问题,对生命的无常也缺少应有的关注。儒家思想基本上是重生的学说,《论语·先进》:“(季路)敢问死,(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19 南朝梁刘歊《革终论》:“死生之事,圣人罕言之矣。” 20它所强调的“杀身成仁” 21 和“舍生取义” 22 ,不过是为了某种政治的或道德的目的,与普遍的死亡问题没有必然的关联。道家虽也认识到生死是人的自然流程,所谓“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23 ,“生死齐一” 24 ,但是,道家仍然把长生不老、肉体不朽作为现实的经验境界来追求。其结果自然是被严酷的现实撞得粉碎。

当东汉后期现实社会黑暗到了令人窒息的时候,本土的儒道思想逐渐失去了解决现实问题的能力,文人们很容易地在佛教那里寻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思想。佛教的无常说等死亡观全面深入到了文人的思想观念之中。这在《古诗十九首》 (《汉诗》卷一二) 中得到了集中、清晰的反映: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行行重行行》,第329页)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青青陵上柏》,第329页)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今日良宴会》,第330页) 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 (《回车驾言迈》,第332页) 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 (《东城高且长》,第332页)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生年不满百》,第333页)

如此深切地对时节之易逝、人生之无常、生命之短暂而伤感和喟叹,是此前的文人不曾有的。然而,所取的态度却是各不相同。有及时行乐、纵情酒色的:“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 (《驱车上东门》,第332页)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生年不满百》,第333页) ;“涤荡放情志,何为自结束。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 (《东城高且长》,第332页) 。有追求功名、积极进取的:“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今日良宴会》,第330页) ;“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宝” (《回车驾言迈》,第332页) 。有保重自己、不图虚名的:“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行行重行行》,第329页) ;“良无盘石固,虚名复何益?” (《明月皎夜光》,第330页) 这些人生态度的各异,正说明了当时文人思想观念上的混乱。尤其是“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表明此时的文人已经认识到了靠炼丹食药求得长生不老只不过是愚弄人们的伎俩。然而,文人虽认识到了人生的无常和生命的短暂,却找不到终极解脱的出路,愈发感到苦闷和无奈。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魏晋,并达到了顶峰。

自从秦嘉在诗中率先使用了譬喻人生短暂的“朝露”、“浮云”后,这两个内典中的高频语词也成了汉晋文人诗文中的常用语。我们先看“朝露”: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曹操《短歌行》,《魏诗》卷一,第349页)

惟人之生,忽若朝露。促促百年,行暮。 (曹丕《曹苍舒诔》,《全三国文》卷七,第1092页)

人生处一世,去若朝露晞。年在桑榆间,影响不能追。自顾非金石,咄唶令心悲。 (曹植《赠白马王彪》,《魏诗》卷七,第454页)

人生譬朝露,世变多百罗。苟必有终极,彭聃不足多。 (嵇康《五言》三首之《人生譬朝露》,《魏诗》卷九,第489页)

世务何缤纷,人道苦不遑。壮年以时逝,朝露待太阳。 (阮籍《咏怀》八十二首之《世务何缤纷》,《魏诗》卷一○,第503页)

人无千岁寿,存质空相因。朝露尚移景,促哉水上尘。 (傅玄《放歌行》,《晋诗》卷一,第557页)

人生若浮寄,年时忽蹉跎。促促朝露期,荣乐遽几何。念此肠中悲,涕下自滂沱。 (张华《轻薄篇》,《晋诗》卷三,第611页)

独悲安所慕,人生若朝露。 (潘岳《内顾》,《晋诗》卷四,第635页)

冀澄河之远日,忘朝露之短年。 (陆机《吊蔡邕文》,《全晋文》卷九九,第2029页) 再看“浮云”:

仰视浮云驰,奄忽互相逾。 (《古诗·李陵录别诗》二十一首之《良时不再至》,《汉诗》卷一二,第3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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