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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綱蕭繹年譜•前言》

时间:2009-8-8 16:54:53  来源:不详
三,沸騰的藩府文風。

普通二年至中大通二年共十年的時間內,蕭綱先後出任南徐州刺史、雍州刺史、揚州刺史。其中,雍州七年,爲時最久,對於蕭綱及其文學集團的活動來說,也最重要。雖然蕭綱自幼即是晉安王府的文學集團的中心人物,但是,他成爲一個真正的核心和領袖人物,大概是從普通二年(521)十九歲的蕭綱再度自京城揚州出爲外藩時期開始的。普通二至四年共二年多南徐州刺史任內,蕭綱與陶弘景、何胤這樣的在野的重要人物均有交往;他與幕僚之間則有過一次較大規模的集體遊覽唱和的詩歌活動可考。蕭綱《往虎窟山寺詩》,治中王冏、記室參軍陸罩、前臣刑獄參軍孔燾、州民前吏刑獄參軍王臺卿、西曹書佐鮑至有應和之作。據鮑至和詩“年還節已仲,野綠氣方韶”句,可知時令在仲春。則爲普通三年或四年二月。

自普通四年(523)至中大通二年(530)約七年多的雍州刺史任期,對於蕭綱的政治軍事文學生涯來說,都是最爲重要的歷練。《梁書·文學·庾肩吾傳》敍述蕭綱文學集團的活動及其歷史地位,大約即就雍府至東宮時期而言:“初,太宗在藩,雅好文章士,時肩吾與東海徐摛,吳郡陸杲,彭城劉遵、劉孝儀,儀弟孝威,同被賞接。及居東宮,又開文德省,置學士,肩吾子信、(徐)摛子陵、吳郡張長公、北地傅弘、東海鮑至等充其選。齊永明中,文士王融、謝朓、沈約文章始用四聲,以爲新變,至是轉拘聲韻,彌尚麗靡,複逾於往時。”按:《梁書》此節所述諸人名,“陸杲”應爲陸罩。陸罩在雍藩,頗得晉安王器重。足與徐、庾、三劉並駕齊驅。《南史》卷四八《陸杲傳》附子罩傳:“罩字洞元,少篤學,多所該覽,善屬文。簡文居藩,爲記室參軍,撰帝集序。稍遷太子中庶子,掌管記,禮遇甚厚。大同七年,以母老求去。”《南史》卷五○《庾肩吾傳》:“(肩吾)在雍州,被(晉安王)命與劉孝威、江伯搖、孔敬通、申子悅、徐防、徐摛、王囿、孔鑠、鮑至等十人抄撰衆籍,豐其果饌,號高齋學士。” 蕭綱在雍州,有下令幕府賦詩的記載可考。《三日賦詩教》:“二府州綱紀:今氣序韶明,風雲調謐,豈直洛格嘉宴,金谷可遊,景落興遒,舞雩斯在,咸可賦詩。”[⑧]教稱“二府州綱紀”云云,“二府”指將軍府、寧蠻府,自是在雍州時的稱呼。因此可知該命令作於雍州。

蕭綱的文集,如前揭《南史·陸杲傳》所述,由陸罩編撰。該文集八十五卷,編成於大通元年(527)的雍州府。《隋書·經籍志》集部別集類:“《梁簡文帝集》八十五卷,陸罩撰,並錄。”文集編成之際,蕭綱將文集示張纘,張纘有書謝示集,蕭綱遂又有《答張纘謝示集書》之作。這篇文章的寫作原由與行文方式,都有點依仿歷史上曹植將所作文章示楊修並作《與楊德祖書》故事。二書分別都是作於曹植、蕭綱二十五歲之年[⑨]。所以,如同曹植的《與楊德祖書》一樣,蕭綱的這篇《答張纘謝示集書》其實是對生平創作的一篇總結性論述。書曰:

綱少好文章,於今二十五載矣。竊嘗論之:日月參辰,火龍黼黻,尚且著於玄象,章乎人事,而況文辭可止、詠歌可輟乎?不爲壯夫,揚雄實小言破道;非謂君子,曹植亦小辯破言。論之科刑,罪在不赦。至如春庭落景,轉蕙承風,秋雨旦睛,簷梧初下。浮雲生野,明月入樓。時命親賓,乍動嚴駕,車渠屢酌,鸚鵡驟傾。伊昔三邊,久留四戰。胡霧連天,征旗拂日。時聞塢笛,遙聽塞笳。或鄉思淒然,或雄心憤薄。是以沈吟短翰,補綴庸音。寓目寫心,因事而作。[⑩]

這篇文章“罪在不赦”之前的部分,認爲文章的地位天經地義,批評揚雄、曹植鄙薄文學的觀點。“至如春庭落景”以下的一節,自述自己的寫作,春風秋雨、浮雲明月,是自然季節與物色的感激;賓駕宴集、邊塞征戍,則因事抒情。如果要將這段論述所反映的文學觀念作一立場的定位,從積極的方面可以看到,高度重視文學的價值;從消極的方面看,蕭綱的寫作與風景、遊宴、心情直接相關,所謂“寓目寫心,因事而作”,顯然反對爲文造情,與文學的“古典主義”最不相干。

雍府時期,徐陵、庾信先後加入晉安王幕,對於蕭綱文學集團來說,堪稱一項重大事件。徐陵入晉安王幕,時在普通四年(523),徐陵年十七歲。時陵父摛爲晉安王諮議參軍。大通元年(527),庾信年十五,隨父肩吾入晉安王幕府,釋褐爲國常侍。徐摛、徐陵,庾肩吾、庾信,均父子共事晉安王蕭綱。作爲蕭綱文學集團的後進,徐陵、庾信以卓越的文學成就,將宮體文學的理想發揚光大,後來成爲彪炳文學史的巨擘。直至唐天寶十二載(753),論者舉文詞華麗,仍以“徐庾”爲首。《通鑒》記載,唐前進士劉迺上書中書舍人,批評當時以文詞取士的制度,曰:“借使周公、孔子今處銓廷,考其辭華,則不及徐、庾。”元胡三省曰:“徐陵、庾信,唐正元(按:貞元)、大曆以前,皆尚其文。”[⑪]得其實也。

第四,劃時代的宮體文學。

對於宮體,這裏作一些辨析。所謂宮體,其實可以有狹義、廣義兩種使用與理解。狹義的宮體是“《玉臺新詠》體”,即寫美人與豔情的那種詩,這也是中大通三年宮體開始出名時的本義。鑒於狹義的宮體並不能概括以蕭綱爲中心的文學群體的全部成就,所以,可以推而廣之,用廣義的宮體文學的概念,來作蕭綱文學集團所倡導的詩歌風格體貌特徵的總稱名。蕭綱時代的廣義的宮體文學,是對永明體的整合與發展,形成爲律體建構史上的關鍵階段。蕭綱文學集團的成就,以及蕭綱的文學論述所反映的文學理想,總地說屬於廣義的宮體。並不限於狹義的“《玉臺新詠》體”的範圍。

中大通三年(531),昭明太子蕭統去世,蕭綱正位東宮,從此成爲梁朝中央文壇的領袖人物。晉安王文學集團成爲東宮文學集團,這時,湘東王蕭繹雖然遠在荊州,大略具有蕭綱文學集團副領袖的地位。蕭綱與蕭統同父同母,情義甚篤。蕭綱與蕭繹不同母,但是,兄弟情好亦甚至。蕭綱入爲太子之後,當時賦詩作文,常以“曹丕”比蕭綱、“曹植”比蕭繹。蕭綱、蕭繹真地象曹丕、曹植主導建安文壇那樣攜手領導着當代文壇,中大通後期至大同年間,新文學的風氣有聲有色,流行一時。所以,隋唐之際的論者論宮體詩風的流行,必歸罪於“簡文、湘東”。魏徵《隋書·文學傳序》曰:“梁自大同之後,雅道淪缺,漸乖典則,爭馳新巧。簡文、湘東,啓其淫放,徐陵、庾信,分路揚鑣。其意淺而繁,其文匿而彩,詞尚輕險,情多哀思。格以延陵之聽,蓋亦亡國之音乎!”

對於蕭綱東宮文學集團來說,蕭子顯(487—535)的加入,是一件不能忽視的事件。蕭子顯爲齊高帝之孫、齊豫章王蕭嶷之子,與蕭梁皇族同族,輩分與蕭綱同,但年長十六歲[⑫]。子顯已於天監年間撰成《南齊書》[⑬],《南齊書·文學傳論》表明當時子顯對文學已經具有非常成熟的見解。將《南齊書·文學傳論》與蕭綱《與湘東王書》對讀,不難發現蕭子顯、蕭綱是一對文學知音。所以,蕭子顯特別受蕭綱賞識,就不足爲奇了。子顯與蕭綱的交往,目前可考者,多在蕭綱爲太子之後。中大通四年,子顯作《春別詩》四首,太子綱作《和蕭侍中子顯春別詩》,湘東王繹更和太子,作《春別應令詩》。這組詩都見於《玉臺新詠》,是典型的宮體詩。子顯於當世有才名,頗自負。中大通五年,蕭綱曾經讚歎子顯爲“異人間出”。《梁書》卷三五《蕭子顯傳》:“太宗素重其爲人,在東宮時,每引與促宴。子顯嘗起更衣,太宗謂坐客曰:‘嘗聞異人間出,今日始知是蕭尚書。’”蕭綱與子顯交好,亦見張纘《中書令蕭子顯墓誌》:“儲君毓德少陽,情協陳阮。”[⑭]中大通六年,蕭綱主撰的《法寶聯璧》成書,湘東王蕭繹爲作《序》,與修者,《序》作者湘東王繹以下,蕭子顯等共三十七人列名。蕭子顯於大同元年去世,與蕭綱的密切交往雖然可能只有三年多,但是,這一交往值得重視,不應該被文學史論者忽略。

蕭綱入東宮之初,有著名的《與湘東王書》之作。該文爲《梁書·文學·庾肩吾傳》所大段摘錄,是宮體文學的綱領性文件。文中“比見京師文體”云云,說的就是返回京師不久時對京師文體的感想。蕭綱此書作於中大通三年(531)冬季十、十一月間[⑮],“玄冬修夜”,文中說得也是清楚的。文曰:

  吾輩亦無所遊賞,止事披閱。性既好文,時複短詠。雖是庸音,不能閣筆,有慚伎癢,更同故態。比見京師文體,儒鈍殊常,競學浮疏,爭爲闡緩。玄冬修夜,思所不得,既殊比興,正背《風》、《騷》。若夫六典三禮,所施則有地,吉凶嘉賓,用之則有所。未聞吟詠情性,反擬《內則》之篇;操筆寫志,更摹《酒誥》之作;遲遲春日,翻學《歸藏》;湛湛江水,遂同《大傳》。

吾既拙於爲文,不敢輕有掎摭。但以當世之作,歷方古之才人,遠則揚、馬、曹、王,近則潘、陸、顔、謝。而觀其遣辭用心,了不相似。若以今文爲是,則古文爲非;若昔賢可稱,則今體宜棄。俱爲盍各,則未之敢許。又時有效謝康樂、裴鴻臚文者,亦頗有惑焉。何者?謝客吐言天拔,出於自然,時有不拘,是其糟粕。裴氏乃是良史之才,了無篇什之美。是爲學謝則不屆其精華,但得其冗長;師裴則蔑絕其所長,惟得其所短。謝故巧不可階,裴亦質不宜慕。故胸馳臆斷之侶,好名忘實之類,方六駮於仁獸[⑯],逞卻克於邯鄲。入鮑忘臭,效尤致禍。決羽謝生,豈三千之可及;伏膺裴氏,懼兩唐之不傳。故玉徽金銑,反爲拙目所嗤;巴人下里,更合郢中之聽。陽春高而不和,妙聲絕而不尋,竟不精討錙銖,核量文質,有異巧心,終愧妍手。是以握瑜懷玉之士,瞻鄭邦而知退;章甫翠履之人,望閩鄉而歎息。詩既若此,筆又如之。徒以煙墨不言,受其驅染;紙劄無情,任其搖襞。甚矣哉,文之橫流,一至於此!

至如近世謝朓、沈約之詩,任昉、陸倕之筆,斯實文章之冠冕,述作之楷模。張士簡之賦,周升逸之辯,亦成佳手,難可複遇。文章未墜,必有英絕,領袖之者,非弟而誰?每欲論之,無可與語,思吾子建,一共商榷。辨茲清濁,使如涇渭;論茲月旦,類彼汝南。朱丹既定,雌黃有別,使夫懷鼠知慚,濫竽自恥。譬斯袁紹,畏見子將;同彼盜牛,遙羞王烈。相思不見,我勞如何。

全文可以分爲三節來理解。第一節(“吾輩……大傳”)論京師文體儒鈍復古,遠離文學常規。文學應以《風》(《詩經·國風》)、《騷》(《離騷》、《楚辭》)比興爲典範,但是,京師的文體卻學《內則》、《酒誥》、《歸藏》、《大傳》等殷、周的古典。搞得文章“儒鈍殊常,競學浮疏,爭爲闡緩”,蕭綱爲此憤然難平。第二節(“吾既……於此”)續論京師文體,着重批判謝靈運、裴子野二派,並以之與歷代文學典範作家作比較。漢魏晉宋以來歷代的文學正宗,與京師文體的趨向毫無相通之處,但是,謝靈運體的末流、以及裴子野體,竟然在京師文壇流行,簡直是一塌糊塗,作踐紙墨。第三節表達心中的希望。盼望兄弟攜手,繼承沈約、謝朓以來的好傳統,領導文壇走上正確的道路。這篇文章比較透徹地反映了蕭綱的文學理想,對京師文體的批評,也到了鋒芒畢露的地步。文學的本原,在蕭綱看來,是《國風》與《楚辭》及其所代表的比興傳統;歷代文學的典範作者司馬相如、揚雄、曹植、王粲、陸機、潘岳、謝靈運、顔延之,以及近代的沈約、謝朓的成就,蕭綱都是表示尊重的。既然以儒鈍、浮疏、闡緩爲敵對,則所追求的文學風格大致是簡明、鋒利、創新的。對於謝靈運的成就,如前文所述,齊梁作者都充分認識到其地位。但是,謝靈運體的末流,最大的毛病就是“闡緩”,作體不辨首尾。鍾嶸《詩品》論謝靈運“頗以繁蕪爲累”(評語)。《南齊書·文學傳論》論“今之文章”三體,其一曰:“一則啓心閑繹,托辭華曠,雖存巧綺,終致迂回。宜等公宴,本非准的。而疏慢闡緩,膏肓之病,典正可採酷不入情。此體之源,出靈運而成也。”這是天監十一年前後文壇的一體,時至今日,中大通三年,京師文壇仍然有此一體,因此蕭綱評論說:“謝客吐言天拔,出於自然,時有不拘,是其糟粕。……是爲學謝則不屆其精華,但得其冗長。”京師文體的另外一體,看來似乎是當時勢力更大的一體即裴子野體,蕭綱認爲,從文學的角度看,裴子野的文體毫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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