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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与魏晋南北朝山水诗之关系

时间:2009-8-8 16:55:08  来源:不详
通过这些名流文士往山外传播,吸引更多向往山林的目光,成为一个社会、一个时代山水趣味的引领者。

    相较道隐服药、采药多属个人性行为而言,士人的服药和采药都是集体进行的,他们都有一个相对固定的交游圈子,成员来自社会中上层的各色主流人物,如以王羲之与谢安为中心,聚集了谢尚、谢奕、谢万、谢玄、殷浩、殷仲堪叔侄、郗愔、王修之、王胡之、桓伊等世家名流,李充、孙统、孙绰父子等著名文人,许迈、杜呙、许询、支遁等知名道隐桑门。他们多聚居在会稽、永嘉一带,常常相携,逡游东浙诸郡经年累月,以采药养疾之名兼行赏山水清晖之实,澹而忘归。时人在与山水肌肤相摩、相亲,神情相媚、相悦的过程中,山水之情油然而生:王子敬行走在会稽山阴采药途中,沿路“峰崿隆峻,吐纳云雾,松栝枫柏,擢干竦条,潭壑镜澈,清流泻注”,不禁脱口而道:“山水之美,使人应接不暇。”[8] (P145)在他们眼中,山水不再是作为消极避世的借口,而是作为赏心乐事的审美对象,正如戴逵《闲游赞序》所云:“然如山林之客,非徒逃人患,避争斗。谅所以翼顺资和,涤除机心,容养淳淑而自适尔……故荫映岩流之际,偃息琴书之侧,寄心松竹,取乐鱼鸟,则澹泊之愿,于是毕矣。”在这种心态下,他们能够积极地欣赏山水之美,从中体悟山水的真趣,才有了王右军“我卒当以乐死”的感叹。且时人对山水的喜爱似乎具家族遗传性。如琅琊王氏、陈郡阳夏谢氏、丹阳句容许氏、太原孙氏、谯郡戴氏、南阳宗氏等家族,山水之好有如一种“病菌”,渗透在他们的血液、气息当中,通过祖孙、父子、兄弟、叔侄世代传承互染。而这些集名士、文人、朝廷命官、佛道信徒、掘药人于一身的世家之子又作为山水之好的“带菌者”,通过他们的交游,将这种家族性的遗传“病菌”传染给更多的人进而遍及整个社会。至晋宋之交,不管在朝与在野、世族与素族,对山水之美的欣赏与爱好成为一种普遍的现象,山水之美不再为世族、士人所独专,此以永和九年王羲之主持的兰亭之游为代表,这一次山水盛宴聚集了当时社会不同阶层的人士凡41人,预者或为父子、或为兄弟、或为姻亲、或为僚属,或为朝官贵胜名流,或为道隐桑门凡夫。
    如果说,道士因入山采药而成为一个时代山水趣味引领者的话,那么,文士则因入山采药而成为一个时代山水趣味的传播者,并将之落实到实际生活中。山水无处不在,时人的血液之中流淌着山水,神情之中关乎山水,《世说新语》赏誉篇、容止篇中常以山水喻人,以定人品高下、容止风度;言谈之中依托山水,有《世说新语》言语、栖逸诸篇载时人言谈为证;书信之中尽道山水,如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吴均《与朱元思书》、《与顾章书》、陶弘景《答谢中书书》等;作文更离不了山水,《世说新语》赏誉篇一○七条载孙绰批评卫永的文章说:“此子神情都不关山水,而能作文。”而孙绰本人是神情和作文都关山水的。山水已经成为人们生活的重要内容及审美的基本格调,而山水作为审美基本格调的确立,为山水诗发展奠定了基础。
    2. 采药诗中的山水描写
    那些采药诗人在寻采药草途中所记的名山胜景川泽风光的诗歌,我们暂且把这些诗歌称为采药诗,一些既是服药者也是掘药人的著名山水诗人如陶渊明、谢灵运、鲍照、江淹都有撰作,这些采药诗的价值往往被论者所忽视,但它们作为中国山水诗早期的发展形态,却是山水诗发展不可逾越的阶段。这些采药诗具有如下特点:
    首先,采药活动与山水描写同时入诗,以下各选每一朝代采药诗人代表诗作以明之:
    嵇康《游仙诗》(遥望山上松)首二句写采药途中所见之景:“遥望山上松,隆谷郁青葱”,中间十句抒发对仙人的悬想之后言及采药:“采药钟山隅,服食改姿容。蝉蜕弃秽累,结友家板桐。”
    桑门支遁《八关斋诗三首》之三记与“同意者”的一次采药活动,其中“广漠排林筱,流飙洒隙牖”,“望山乐荣松,瞻泽哀素柳。解带长陵岥,婆娑清川右。泠风解烦怀,寒泉濯温手”为写景;“从容遐想逸,采药登祟阜。崎岖升千寻,萧条临万亩”写采药。
    宋鲍照《过铜山掘黄精诗》写自己一次铜山采药经历:
    土昉中经,水芝鞱内策。宝饵缓童年,命药驻衰历。矧蓄终古情,重拾烟雾迹。羊角栖断云,榼口流隘石。铜溪昼森沉,乳窦夜涓滴。既类风门磴,复像天井壁。蹀蹀寒叶离,秋水积。松色随野深,月露依草白。空守江海思,岂愧梁郑客。得仁古无怨,顺道今何惜。一至八句为掘药之记述,九至十六句为掘药途中景色之描写。
    又梁江淹《采石上菖蒲诗》:
    瑶琴久芜没,金镜废不看。不见空闺里,纵横愁思端。缓步遵汀渚,扬枻泛春澜。电至烟流绮,水绿桂涵丹。凭酒竟未悦,半景方自叹。每为忧见及,杜若讵能宽。冀采石上草,得以驻余颜。赤鲤傥可乘,云雾不复还。一至四句写年岁渐老,九至十四句为采药之缘起,五至八句为沿途所见之景。
    仅揆数例,余不一一。
    其次,采药诗中的山水描写有一个由虚到实、由作言仙谈玄背景到作抒情主体的转变过程。
    早期的一些采药诗中亦有山水及采药活动的描写,但多为虚幻之景,是想像中的山水,且往往作为言仙谈玄的背景出现。如,郭璞《游仙诗十九首》之九:
    采药游名山,将以救年颓;呼吸玉滋液,妙气盈胸怀。登仙抚龙驷,迅驾乘奔雷;鲜裳逐电曜,云盖随风回。手顿羲和辔,足踏阊阖开;东海犹蹄涔,昆仑蝼蚁堆。遐邈冥茫中,俯视令人哀。诗中之景句“东海犹蹄涔,昆仑蝼蚁堆”是诗人想象采药服食之后得道飞仙,遨游天际,俯视人间所看到的景致:偌大的东海不过路上蹄迹中的积水、巍峨的昆仑就像蝼蚁之堆。最后两句是由前两句生发出的玄理。
    又,庾阐《采药诗》:
    采药灵山票,结驾登九嶷。悬严溜石髓,芳谷挺丹芝。冷冷云珠落,漼漼石蜜滋。鲜景染冰颜,妙气翼冥期。霞光焕藿靡,虹景照参差。椿寿自有极,槿花何用疑。
    藿靡的霞光,参差的虹景,还有葱茏的椿树,鲜艳的槿花,都是幻想中的仙山景致,非人间所有,仅作为游仙背景出现。
    晋宋以后采药诗中的山水描写则多为实景,对山水的描写成分较前大大增加,并在对山水的描绘中注入诗人的情感。试看帛道猷《陵峰采药触兴为诗》:
    连峰数千里,修林带平津。云过远山翳,风至梗荒榛。茅茨隐不见,鸡鸣知有人。间步践其径,处处见遗薪。始知百代下,故有上皇民。
    帛道猷为晋宋之交的桑门,爱山水,曾在会稽若耶山、沃洲山等地优游。《高僧传》卷五《义解二》载其《与竺道壹书》:“始得优游山林之下,纵心孔、释之书,触兴为诗,陵峰采药,服饵蠲疴,乐有余也。但不与足下同,日以此为恨耳。因有诗曰”云云。全诗以景色描写为主体:连绵的山峰、直竦云天的林木、远山笼罩在云雾之中,缥缈朦胧,一阵山风吹来,草木摇曳,一切显得安详而宁静。这时候一声鸡鸣打破了山间的静寂,原来这山间深处也是有人家的,于是沿着小径继续往更深处走。诗人的感情融会在景色描写之中,药及采药者作为背景已被隐去。全诗十句,六句写景,两句纪行踪,两句发慨,山水在诗中的地位大大增强,与后世真正意义的山水诗别无二致。帛道猷于晋咸安二年(372)前后创作这首诗,13年之后的太元十年(385),谢灵运才出生,后人把改变山水在诗中的地位、创作真正意义山水诗的第一人归于谢灵运,其实这个第一人当属帛道猷。
    此时采药所登之山不再是虚幻的仙山,所涉之水不再是神话传说中的瑶池之水,而是看得见摸得着感受得到的可以肌肤相亲、可以为知己的山和水。这些诗作虽然零散且数量有限,没有形成规模,但为当时诗坛提供了一种新的诗歌创作形式。谢灵运,这个既是服药者也是采药人,集众家之大成,最终完成了山水在诗歌创作当中由附庸身份向主体地位的转变,在他笔下,对于自然山水,“寓目辄书”,“外无遗物”,其写山水之作“名章迥句,处处间起;丽曲新声,络绎奔会。”[9] (P161)到了南北朝末期,人和自然山水之间则不仅完完全全地确定了审美关系,并且已经是“山水有灵,亦当惊知己于千古矣”[10] 那样地亲密无间了,山水诗的创作经鲍照、江淹、谢朓等人的努力也日见丰润。最能说明问题的是,萧统编《文选》,即将此类诗编为山水游览一类,并在主题和文化意义上确定下来。萧统《文选》所选诗人,大写山水诗的谢灵运,是入选诗歌最多的人之一。[11]
    关于药与魏晋南北朝文人及文学的关系,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王瑶《中古文学史论·文人与药》二文均作了充分论述,但两位先生仅论药及服药对魏晋文学的影响,至于药及士人、文人们的服药行为如何具体影响到文学及何种类型文学,没有涉及。本文以为魏晋文人因服药而采药,在采药的过程中,山水审美趣味得以培养和提高,而山水趣味的确立是山水诗发展的基础。是采药这一行为,使药与魏晋文学发生了关系,成为中国山水诗的催生剂之一种。

    注释:
    ①此以陶文朋、韦凤娟《灵境诗心——中国古代山水诗史》为代表,凤凰出版社,2004年4月版。
    ②《太平御览》卷七三九引裴启《语林》说:“王右军少尝患癫,一二年辄发动。”余嘉锡说:“右军病癫,它书未闻。裴启与右军同时,言或不妄。”见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828页。
    ③《全晋文》卷二七载王献之与亲友之间往来的书信,其中除了谈及服食、药效之外,更多内容为自身疾患之况。
    ④《宋书》卷六七录《山居赋》云:“苦以术成,甘以熟。”自注曰:“术,术酒,味苦。,酒,味甘,并至美,兼以疗病。治痈核,术治痰冷。”自道其病状为“痈核”、“痰冷”,即肺结核。

【参考文献】
    [1]房玄龄. 王羲之传、隐逸传、谢安传[A]. 晋书(卷八十、九四、七九)[M]. 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竖排标点本.
    [2]刘勰. 明诗[A]. 詹锳. 文心雕龙义证[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3]曹旭. 钟嵘的文学观念与诗学思想[J]. 上海师范大学学报,1996,(1).
    [4]鲍照. 松柏篇序[A]. 逯钦立. 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M]. 北京:中华书局,1983.
    [5]葛洪. 地真[A]. 王明. 抱朴子内篇校释(卷十八)[M]. 北京:中华书局,1980.
    [6]沈约. 王微传、隐逸传[A]. 宋书(卷六二、九三)[M]. 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竖排标点本.
    [7]姚思廉. 处士传[A]. 梁书(卷五一)[M]. 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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